“笃笃笃……”
修长的指尖还没来得及收回,便被一瞬间打开的门,从里面伸出的一只手将初笙的整个人给拉了进来。
就在初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关门,贴上她的唇。
初笙后背紧贴的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人是怎么回事,老是趁自己不注意搞偷袭,就不怕她一个不注意直接把他揍一顿。
不过勿离还真没有这种恐惧,要知道他也不是吃素的,何况初笙冷落了他这么久,也应该给自己一些补偿才对。
好半天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怀中的人儿,但还是紧紧地抱着怀中人,下巴落在初笙的肩头。
“笙笙……”
余音绕梁,带着无限的委屈,似乎初笙对他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是装的,可是心还是忍不住心软,伸出手回抱着这个冰凉的怀抱,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轻叹一口气,带着无奈的叹息,她这辈子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吃饭了没有?”
“没吃。”
说起这个,他似乎更委屈了,甚至还带上了某种控诉,以及,淡淡的撒娇之意,这样的他,似乎收到了某种虐待。
初笙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也能想象得到,这个男人面上肯定狡黠,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偷笑着。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桌面上的食物,嗯,一个蛋糕,被吃了一大半,于是乎,这样谎言不攻自破。
轻轻的退开他的怀抱,自顾自的走到那放着蛋糕的桌前。
“正好,我已经吃了,那我就坐在这看着你吃吧。”
说着,便平淡的坐了下来,嘴角勾勒的笑容看起来赏心悦目,只是,如果抹去眸子那似有若无的笑意的话,那就真的完美了。
勿离默默地恢复了平常不言苟笑的面容,坐到初笙旁边,目光落在自己吃了一半的小蛋糕上面。
原本方才只是想要装一下可怜,让初笙能够心软陪在自己身边多一点,可是却忘了这后面刺眼的罪证,让初笙捉个正着。
“来吃吧。”
看着自己面前初笙送到嘴巴前的蛋糕,嘴角轻轻抽搐。
其实他还真不喜欢这么甜的东西,当时在走廊里随意叫的佣人给自己拿来的东西,没想到却是蛋糕,虽然有些不喜欢,但也好歹没有麻烦别人给自己再拿一份,也就将就吃了一点。
只是一点,就足够让他皱眉,甜腻腻的东西还真的不适合自己吃。
只是现在,初笙又要来喂自己……
狭长的桃花眼中闪烁着挣扎,又明显的写满了抗拒。
刚才是饿了,迫不得已才吃了那么一点,现在真的是对那些有些厌恶。
初笙嘴角勾勒着恬静的笑颜,宛若安静的睡莲,美好圣洁。
好吧,看在是初笙喂自己的份上,还是吃一口吧。
正当勿离狠狠心张口要吃下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哪里,传来一声极具惊恐的惊叫。
那一声,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尾音含着颤抖。
极为敏感的内心,让初笙直觉认为出事了。
“唰”的一声站起来,目光放空,实则在凝神判断,那声音究竟来自何处。
勿离自然也随之站了起来,毕竟他曾经处于如履薄冰的境地,所以,他也自然能从空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因子。
只是一瞬间,初笙做出了判断,几乎与勿离一起冲向那禁闭的门口,开门,直接奔向关晓萝的房间。
但他们也只能用跑的,否则,根本不需要一秒钟,他们就可以到达关晓萝的房间。
再打开这扇门的时候,房间已经布满了人,何言书,以及佣人,还有警卫,一时间将这个原本充满喜气的房间堵得满满的。
“啊……”
恐惧声,呕吐声,以及有人受不了这种恐怖的画面直接昏倒过去的倒地声,此起彼伏。
很快,这里又清空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初笙,勿离,何言书,以及几个孔武有力的保镖。
一众的目光落在里间的令人作呕的画面上,静默不语。
原本纯白的房间此时沾染了无尽的血色,星星点点,有的已经汇聚成河,形成川流不息的河流小溪。
原本应该即将步入自己婚礼殿堂的新娘,妆容仍旧美好精致,可是此时却倒在血泊之中,瞪大着眼睛,无法瞑目。
颈脖被割断,身首异处,颈脖处流露的滴落的血流,生成一大片的彼岸之花,妖娆美丽。
纯白的婚纱已经沾染了一大片的血迹,毁了一个世界大师的婚纱作品,美丽纯洁不再,有的只有恐惧怨恨。
地上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的胸口被插了一个大洞,血色的液体潺潺的流淌,划过浅粉色的衣裙,染成变化成红色的小礼服。
她的眸子写满了惊恐,目光直直地瞪着此时站在血泊中笑得一脸妖娆的女人,生命随着血色流逝,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知道,自己这是要死了。
心脏被插了一刀,又哪里还有活路。
只是,她不甘心,就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到了那一幕,所以,她的生命就要到此结束了吧。
没错,那一声恐惧是她叫出来的,她是何言书家里的远房亲戚,本来是想来看看新娘子,可是没想到,却被她撞见了屠杀的一幕,所以,她也跟着新娘一起坠落地狱。
伸出的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摸索着,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抓不住,最后,阖上死寂的眼眸,生命气息全无。
初笙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看着关晓萝,面上古井无波,没有多大的情绪,只是那垂落的双手紧握着,青筋暴起,紧紧地颤抖着。
忽然,紧握的小手被包裹在一个大掌中,也许是感受到旁边清冷的气息,初笙才渐渐放松。
目光也随之落在那站在原地的凶手,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不时的摆动着,美目随着初笙的目光看向自己,唇边微微一笑,似乎很是开怀。
随意地将匕首扔在地上,从包包里拿出一块手帕,仔细的擦拭着指尖的血迹,直到完全擦干净了,这才随意的把手帕扔在地上,红唇勾勒,美目闪烁的光芒,不知是得意,亦或是挑衅,直直地看向初笙。
初笙目光随着那方手帕飘落,最后,落在了关晓萝的面上,盖住了那可怖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