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机并没有肖白的电话,就连信息也没有。
轻叹,这丫头也太能睡了吧。
突然又想了想,这天这么冷,起不来也纯属正常,于是乎,想想也便不在意了。
随意地挥了挥手,也扫去了眉宇里的担忧。
“她可能是这阵子太累了吧,睡死了没听见,说不定睡醒了就给我们打电话了,再不行的话我一会再给她打几个电话过去,不然的话就是突然有什么事,着急之下忘记跟我说了也不一定。”
安慰着此时略显着急的李潇,也在安慰着自己。
“也是,肖白那丫头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姑娘,能有什么事。”
李潇听见初笙这样劝自己,也暗暗自责自己想的太多了,怎么能往歪处想去呢,这好像诅咒人家肖白一样。
说着,便舒缓了心,只是暗暗决定一会给肖白打电话,这才能彻底安心。
“对了,我的戏服有人帮我拿过来了吗?”
勿离担心肖白忙得太多会忙不过来,耽误初笙的事,所以又给了初笙好几个人手,专门做那些肖白没有做的,落下来的事情,而他们做的似乎也不错,初笙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就连肖白也很满意勿离的这个决定,这样就大大的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了。
“拿过来了,走吧,我带你去你的帐篷那里,他们都弄好了,也正好给你化妆了。”
李潇看了看附近的设备,见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演员的渐渐来齐,便明白快开拍了,领着初笙来到了她的帐篷处。
因为是在外面,剧组们便给演员们搭那些简易帐篷让他们换衣服化妆。
初笙点着头,跟上李潇的脚步。
由于勿离的一个命令,拍摄时间也变得紧凑,初笙的拍摄工作也跟着大大增多,忙得她实在是脚不沾地,无时无刻都活在安忆的世界里,她都险些忘了,自己是初笙,不是安忆。
“呼,累死了。”
经过大半天的拍摄,初笙实在累得够呛,躺在一旁的椅子上歇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有三个月就是新年了,而要赶在新年播出,就要提前一个月完成拍摄,还有剩下的一个月时间用来后期制作,这才有办法可以赶出这部戏。
而那位国际级的导演,又是极其挑剔的一个人,只要有一点点的小细节有问题,都会要求重拍,即使是演技爆表的初笙,也被挑剔了无数次,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一时间,整个拍摄基地怨声载道。
初笙身为魔,体质比他人好很多,然而,她是女主角,戏份最重,也累得够呛,而与她戏份相当的男主角,此时累得赖在椅子上,连上厕所都不愿意去了,情愿憋着也要躺多一会。
任由经纪人怎么哄着都不肯去,也不怕憋坏了。
初笙轻笑着,扭过头不理会那些事。
这时候,搁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初笙以为是肖白,满怀期待的看了过去,却是时恒。
虽然不明白时恒怎么突然找上自己,但也还是怀着诧异接了电话。
初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时恒没事可不会找她,肯定是有事,而且还可能是关于何言书的。
眼睛眯着,好歹这样也算是休息了吧。
即使没听见初笙的说话声,时恒也知道,初笙在听。
“我知道你不喜欢关晓萝,我也不喜欢她。”
一出声便是这句话,让初笙那紧闭的眉眼也惊奇的睁开,只是,嘴角怀着了然,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们要走了,去a国结婚,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何言书家里的产业都渐渐迁到了国外,关晓萝在中国的产业,也被时恒弄到了手里,所以,他们没有理由再回来了。
他说的那句话,也不知道是感叹,还是什么。
“说重点吧,我这忙着呢?”
初笙不耐的挑眉,她可没有心思听时恒在那说,直接说重点不好吗?
时恒被噎了一下,初笙都能听见那边的呼吸变了些。
“今天下午三点,他们的航班就起飞了,关晓萝你可以不在意,可是何言书呢,他在你一次又一次陷入绝望的时候挺身而出,因为你他跟家里人闹了多少次,这些也许你还不知道,可是他真的为你付出了很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明明还不确定你的心意,就开始跟家里人抗争,甚至还威胁他的父亲,否则他就拒绝接手家中的产业,你知不知道,他从小就畏惧他的父亲,竟为了你,他反抗了他的父亲,怎么也不肯跟关晓萝在一起。”
时恒说出这些,轻叹一口气,何言书对她的爱比自己的要深沉的多,就是因为知道这些,自己自愧不如,所以他连一句承认喜欢的话语都不敢跟初笙说,也就是因此,他当了一次何言书的说客,说服初笙。
接着又说。
“他不肯跟关晓萝在一起,原因你应该很清楚,而最后又愿意跟关晓萝结婚,因为谁我就不用说出来了吧。”
因为初笙,所以一向温顺的何言书拒绝了与关晓萝的订婚,也是因为成全初笙,所以,他带离关晓萝,去到异国他乡,跟不喜欢的女人结婚,然后在一起一辈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因为有了结论,初笙的心有些闷,渐渐又升起了一丝愧疚。
因为一个她,耽误了一个那么好的人的一生。
紧咬着下唇,呆愣的看着雪白的地面,冰凉的感觉,点缀着泥屑。
她不知道时恒后面说了什么,只知道他说了一句,将航班信息发到自己手机上,最后说了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连时恒什么时候挂了电话,她都没有感觉。
只是持续着那个动作,垂眸望着地面,手里拿着手机的动作有些僵硬,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魂魄。
而她,只是在想,原来,何言书背地里还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
“初小姐,要准备下一场了,你快去吧。”
李潇上前提醒着初笙,因为肖白到了下午还不知所踪,所以她只好代替一下肖白的工作了,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初笙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就好像没有生命的娃娃。
“初小姐,你怎么了?”
李潇又加大音量,更是拍了拍初笙的肩膀,她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李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