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绞尽脑汁的想,以后考清华还是考北大。
冯灿的烦恼就跟我小时候似的,在不久之后看来,更像是笑话。
张副市长也没有回单位汇报工作,更没有回家。人家直奔省府,找自己的恩师,书记康老师诉苦去了。
康老师从一个教授走到今天,遇到的事儿比这多多了,张副市长自己搞不定的事儿,只能找康书记拿主意。
康书记虽然是政法口的,可人家夫人是搞经济学的啊!
只听了一遍,就琢磨过劲儿来了。
“一切都是贫穷惹的祸啊!”
张副市长不明白恩师怎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康书记看着张副市长摇了摇头,这孩子听话、懂事,就是少了一点聪明劲儿。
康书记只能掰开了讲,“贫穷让他们受到的教育太少,愚昧无知。他们是非不分,拿捏不了轻重缓急,被人一怂恿,就什么都敢做。
但如果他们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房屋,有自己的财产,有受教育的机会,一切都会改变。”
康书记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顾梓鑫看到了这一点,也给你们提供了致富方法。
只要你们找到了销售渠道,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就相当于控制住了你们市的经济命脉。
顾梓鑫把机会交到了你们手里,你们却没有珍惜,就不要怪人家自己来了!”
张副市长听着这话,低下了头。
三个市长联合起来,想要独吞这一张大饼,压根没有上报种植方案,只是偷偷的实施起来,想到出了成果就是政绩。
谁知道,政绩没有出来,祸事儿倒是先出来了。
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本想着偷偷摸摸的吃了,没想到饼太硬,噎得大家上不来,下不去。
张副市长喃喃道:“那现在怎么办?”
康书记抿了抿嘴,“能怎么办?找顾梓鑫谈啊!
真当别人和你们一样蠢吗?
土地一手交给你们,一手就请测绘局的过来测绘。
种植方案前脚交给你们,后脚就上报农业局。
你们这里才围攻了营地,那头国安就来调查来了。
你们还没有想好对策,人家开药材公司的好哥们已经从京城赶了过来。
你们是走一步算一步,人家还没迈脚,已经把整盘棋都算计好了。
你啊!算不过人家。好在人家也没有把你当成对手,看在眼里。你啊!就乖乖的听人家的话,指哪打哪吧!”
张副市长没有想到康书记对顾梓鑫的评价这么高,这话听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师,你不知道顾梓鑫这块骨头有多难啃……”
康书记摆了摆手,“再怎么难啃,也得啃。
这事儿你们市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也不必逞能。
临市的去顾梓鑫那里碰了钉子,自然会去找老王。
你们跟在后边,照章办事,依葫芦画瓢就行。
当然,能拉拢投资商,把公司落户在你们那儿,就更好了!”
一个公司,就能带动当地的经济,尤其是药材公司,商业和农业同时拉动,必然让当地的群众先富起来。
张副市长如果不傻,就该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张副市长点了点头,开始转移起了话题。
很快,屋子里面的气氛就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这边气氛尚好,那边王高官哪里,气氛就不算好了。
摔盘子摔碗的,阵仗极大。
没办法,王高官心情不好,就爱听个响,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阿姨缩在厨房不敢出来,只有搂着媳妇睡觉,祸却从天上掉下来,砸头顶上的乔市长,战战兢兢的受着,瓷片溅了一裤管也不敢挪半步的。
家里的瓷器摔得七七八八,王夫人乔女士这才一路小跑的回到家。
一进门,王夫人就亲切的拉着乔市长的手,问道,“狗娃,没事儿吧!”
王高官看着自家夫人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能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也是我的事儿。”
王夫人拍了拍乔市长的手,叹了一口气,“狗娃,你又怎么招惹到你姐夫了?”
感情是一家人啊!
不过,那家小舅子,会像乔市长那样受气的?
乔市长结结巴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这一下,不止王高官伤脑筋,王夫人也开始头疼起来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些个镇干部真真不懂事。
不过,这个顾梓鑫也太嚣张了吧!连我们王家的面子都不给。”
王高官脑袋疼得更厉害了。
自家夫人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宠爱这个一母同胞,年幼失怙的弟弟。
偏偏这个弟弟四六不通,偏偏是个官迷。
以他的能力,混个村干部当当就不错了,他却经不住夫人哀求。
现在,他才知道自作自受是个什么滋味。
“真以为这个省城都是咱们老王家的不成?
别说军政分家,我管不到顾梓鑫头上。
就算一个系统的,你真当我能一手遮天?”
王夫人默默地闭上嘴,乔市长也努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一米八的人,缩得跟个鹌鹑似的,看着让王高官更来气。
王高官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乔市长说道:“我找个机会吧!离你姐姐近些,免得她担心。”
乔市长顿时面露喜色,“谢谢姐夫!”
王高官摆摆手,不说话。
宣传部还有一个闲职,就把人塞到那里吧!
免得他继续跟自己惹祸!
王高官主意打定,换了身衣服就往外走。
王夫人只顾着亲弟弟一腿的瓷片渣子,连他去哪儿都没来得及问。
王高官不得不苦笑了一下。
保姆听到关门声,这才探头探脑的从厨房走出来,打扫卫生。
王高官的这个癖好众所周知,发泄过了以后,人家并不会迁怒于人,倒是个好习惯。
碎片很快运出去,新的碗盘买了进来,一切都跟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