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知道顾怀安一定没有给他任何补偿。
    “嗯。”西门月痕的眼眸又阖下来，喉咙里发出低沉懒懒的声音。
    楚楚一个人念叨着，发现旁边没有声音了，过了会，她转过头，看见西门月痕已经睡着了。
    趴在床上，额前的柔软的头发遮住他的眼，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被月光浸润的唇。
    明明平时看着冷酷又桀骜的，睡颜却这么稚气又无害。
    楚楚盯着他看了会，忍不住扬起唇，轻轻爬过去俯身亲了亲他的侧脸。
    睡吧，我的小可爱。
    ……
    第二天。
    街边冷风吹着。
    张妈全身裹的紧紧的，脸上围着一个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经历风霜的眼睛。
    依旧觉得冷。
    面前的地上摆着很多小玩具，毛绒小熊、小玩具手机、洋娃娃、游戏机……
    风吹起的灰尘落在上面。
    路边行人来去匆匆，没有一个人买的。
    张妈垂下眼，两手不停的搓着，低头从旁边一个洗得发黄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块硬邦邦的干粮，拉下围巾用牙齿咬着。
    发出咯嘣咯嘣艰难咀嚼的声音。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张妈放下干粮掏出手机。
    “喂，哪位？”
    “您好，请问您叫张芳女士是吗？”
    电话里传来一道甜美公式化的嗓音。
    张妈一愣：“你是……”
    “我是西门集团的人事部经理董月，上个星期你申请过我们集团的清洁工一职，恭喜您被选入，明天上午八点请准时来我公司报道，底薪是一万块，其他的到时候面议，您看有问题么？”
    张妈睁大了眼，被天上的馅儿饼砸的脑袋发晕，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张女士……张女士您在听吗？”
    “啊，我在听，我在听，没有问题！我明天一定准时过来！”
    张妈激动的眼里流出泪水，握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着。
    “好的，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张妈开心的抹了把眼里的泪，心脏依旧快速的跳动着，难以平复。
    她当时只是抱着试试的心理投的简历，完全没想到真的选中了！
    西门集团……那么大的集团，连清洁工都竞争激烈，怎么会选上她啊？
    西门集团……
    张妈眼前抹泪的动作一顿，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因为那晚宴会上她替楚楚小姐说话吧……
    这个念头越想越坚定，张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想到她在楚楚小姐回国那晚不仅不让她进门，还骂她野种，在她进了顾家之后，明里暗里对她不好，就悔恨的心脏被抓似的疼。
    那晚她听说顾家在酒店举行宴会，于是趁门口保安不注意偷偷溜进去，其实只想拆穿他们虚伪的面孔，顺便替自己报仇。
    没想到楚楚小姐还会帮她。
    楚楚小姐，我对不起你……你人真是太好了……
    张妈又哭又笑的抹泪，疯疯癫癫的样子引来了路过不少路人的侧目。
    ……
    “阿秋——”
    为首的黑色宾利车后排上，楚楚突然打了个喷嚏，小手揉揉闷闷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