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乔。”护士叫了林思乔的名字，林思乔知道，她马上要上手术台了。
    高菡抓住她的手：“真的想好了。”
    林思乔一勾唇，露出一抹笑。她随着护士进了手术室。躺在冰冷的手术太上，戴着口罩的医生问她：“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林思乔闭上眼睛点点头，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可是她也别无选择。
    出来医院，高菡说陪林思乔一起回家。林思乔摇摇头：“不用了。刚才季木尘给我发微信，我们明天要去民政局办手续。”
    高菡没多说什么，她知道此刻林思乔需要的是休息。林思乔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医院，她回到家躺在床上。明天要去办手续了，她和季木尘，也就不会再有可能了。这样也好，她也不用再希冀些什么了。
    第二天天气很好，林思乔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风衣很长，到脚踝的位置。她很早就去民政局门口等季木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迫切想要结束这场婚姻。其实她只是，想多看几眼季木尘而已。季木尘来的也不晚，他看见林思乔，和她打了声招呼。
    “进去吧。”林思乔笑着和他说。
    拿出来结婚证和户口本还有之前的离婚协议书，工作人员看完之后，再三询问他们的意见，问他们还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了。”林思乔很淡然的摇摇头。
    季木尘看她的反应，也催促工作人员快一些。
    当民政局的钢印落下来的那一刻，林思乔真的觉得，她的心痛的厉害。季木尘看了一眼林思乔，他的心也有些微微发抖。他有一点儿，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出来民政局，外面的天好像更蓝了些，是属于夏天那种特有的蓝。不知道为什么冬天了，还能有这么蓝的天。民政局门口的小菊花，似乎随着风发出灵灵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冬天竟然还有花儿，还飘着淡淡的香气。这样好的天气，适合喜结连理，而他们，却是来离婚的。
    季木尘抄着兜站在那里，太阳光把他的的影子拉的很长，长到林思乔似乎都看不到尽头。
    林思乔低着头，站在季木尘身后离他两三米的距离。一直以来，他和她的距离就是这两三米。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季木尘开口，语气有些许尴尬。
    “嗯，你去忙吧。”林思乔声音很轻，她始终不敢抬头。
    “那你路上小心，再见。”季木尘最后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林思乔，转身朝车子走去。
    “季木尘。”季木尘手碰到车门的那一刻，林思乔却喊住了他。
    “这枚戒指，我就当做是留个纪念了。”阳光下，林思乔手里那没不大颗的钻戒格外耀眼。
    “嗯。”季木尘本就没想着给她要回来那没戒指，所以并未把林思乔的话放在心上。
    结婚时的对戒，季木尘根本就没有戴过，只有林思乔自己，傻傻的当做是个宝贝。
    黑色的轿车慢慢淡出林思乔的视野，她把戒指重新套在无名指上，毫无气力的朝民政局后面的巷子走去。
    巷子很窄，几棵爬山虎爬满整面墙。夏天是满墙的碧绿，冬天，爬山虎枯萎的藤蔓也铺满整面墙。。林思乔抬头望着天空，嘴角努力弯出一个弧度。弯一下，再弯一下，终于有了一个不明显的微笑。她缓缓的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小声抽泣。
    她和季木尘，真的结束了。她喜欢了将近十年的人，终究还是没给她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机会。她把自己的整个青春都耗在了季木尘身上，她还没有尝到爱情的滋味，她的爱情就随着季木尘的离开一同远去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提醒她有人路过，她把头抵在膝盖上，害怕被路过的人认出来。
    脚步声挺住，一双穿着银白色高跟鞋的脚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林思乔缓缓抬头，高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高高。”林思乔开口，声音因为哭过而变得沙哑和颤抖。
    高菡盯着林思乔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无奈的蹲下，拥住还在抽泣的林思乔。
    她说:“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