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目盯画。
这是一副残画,确切地说,这画和其他画不同,它画灵动,丝丝困之意境逸出,困人心神,此画却死死板板,灵气不足,更别谈困之意境了。
画面没有太多景致,就一人而已,双手托日月,脚踏大地,尘烟滚滚,远处,是灰蒙蒙的神秘之地,看不清虚实,隐约有一物,此物隐约可见庞大身躯,四肢迈开,张嘴凶狠,在凌空横渡,气势澎湃,似有毁灭在回荡。
可谓大气豪迈,但,始终不完美,败笔呀!
“这是什么画?”黑狼皱眉了。
他自从领悟出土域困之意境后,任何土域景致皆印在脑子里,风雨亭的画之所以那么容易被破,实乃他太熟悉了,就如亲自创作的一般,但此画景致,他闻所未闻,实难下手。
众人看到黑狼如此表情,皆沉默,这表情太正常了,想他们,可是绞尽脑汁,不知所云呐!
不过,不知天才有什么手段,是否能破之?
黑狼围着残画转圈,迟迟不下手,这可急坏了众人。
最终,他出手了,神识慢慢嵌入,‘哐啷’,脑海竟然响起碰到铁的声音,扎心极了。
继续!
他的神识迸发,从整副画面入手,这次脑海出现另一个声响,‘哐当’,就如玻璃破碎。
不,不是玻璃破碎,而是他神识破碎,灵魂受到反噬,差点嘴角溢血。
难,太难了!
他苦闷,表情难看,连神识都无法进入,怎么破?
看到黑狼的表情,和那痛苦神色,众人开始怀疑,他行不行?
“怎么样?”凌大师急切问道。黑狼可是他最后希望,可不能掉链子。
“我再试试!”黑狼不认输,继续神识嵌入,这次更惨,‘哐当哐当’,脑海连续发出破碎声,他直接嘴角溢血,瘫倒在地。
难,实在太难了。
哎!
几大巨头叹气,不用问,天才也不行,希望落空,惨哉!
“哈哈!得瑟,让你得瑟,碰壁了吧!”雅公子就在其中围观,看之不自禁笑出声。
实乃,两个月前被黑狼虐得惨重,丢尽面子,此刻正是最好讽刺时刻。
“天才,这感觉好不好受。”雅公子似乎不惧众巨头存在,尽情调侃。
众人尽皆失望,反而掠过了雅公子的讽刺,甚至有点心里舒畅的感觉。
这段时间,谁不给此人虐过,皆是牛逼哄哄之人,如何能落下面子?
“天才,还有招吗?赶紧使出来,我等还要看你的笑话呢?”雅公子得瑟,如果有尾巴,都翘了起来。
“哼!”黑狼气怒,“我破不了。”承认得干脆利落,毫不掩饰。
“哈哈!天才竟然破不了,天下奇闻呐!”雅公子得意忘形,完全望了还有其他巨头在。
“嘿嘿!”黑狼转怒为笑,说道:“我虽不行,但我师尊行。”
“什么?”凌大师反应最快,“你师尊是谁?快请。”那个急切,完全没有画廊掌舵人的风度。
其他人也露出好奇,黑狼竟然还有师尊?能教出如此奇特弟子,想必是高风亮节、能耐了得之人吧!
“我师尊......”黑狼组织语言,却无法形容,实在,他师尊太恐怖了,可是,似乎画道方面不怎么样,否则当时也不会被慕容家人困住。
怎么形容呢?
“乃......高人。”他只能这样回答。没办法,弟子受辱,只能搬出师尊,这是有师尊的好处。
“高人?高人就对了,此刻在何处?”凌大师迫不及待。
“在.....”他那里知道师尊的行踪,那言而无信的家伙,将他抛弃了。
哦不,那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段,是,是师尊吗?何以落魄如此?
“师尊......”黑狼两眼睁大,光芒四射,正瞅着徐徐而来的乞丐。
乞丐嘴里还念念有词,“为何?为何?”
“师尊?”凌大师好奇,循着黑狼的目光望去,可是,那来的师尊?分明就是一乞丐,傻的。
”师尊,真的是你,可把你盼来了。”黑狼激动,师尊没有将他抛弃,保护师娘的重任还是落在他身上的。
“这就是你师尊?”凌大师皱眉,公孙宗主皱眉,其他巨头皆皱眉,这人怎么看都不似高风亮节、能耐了得,谈不上高人吧!
“正是!”黑狼挽着乞丐,肯定地说。
“什么?乞丐傻子是你师尊?天才,你要把我笑死吗?”雅公子实在忍不住调侃,当然,更忍不住要捂着肚子,笑。
被众人捧得高高的黑狼,师尊竟然是傻子乞丐,可笑呐!
“你?等等收拾你。”黑狼气极,盯了一眼雅公子。
“那就让贵师尊破困吧!”凌大师不太热情,连最起码的‘请’都省略了。
“这个.......师尊身体不适,此刻不适合......”黑狼正要退却,实乃他师尊画道之功好像不怎么样?刚才只是一时推脱之言而已。
可他话未说完,便见傻子乞丐推开他的手,往前走去,嘴里依旧呢喃。
“师尊你.......”黑狼想制止,傻子乞丐已经站在残画前。
傻子乞丐正是彭小邪,他并没有傻,他只是将自己困起来,走不出而已!
为何如乞丐,实乃这些日奔波于七大画中困,风餐露宿所致。
刚才大家对黑狼的讽刺,他听在耳里,确定要出头。画中困,这些日子奔波,颇有见地。
“傻子也想破困,真是天大笑话。”黑狼搬出师尊,雅公子很不喜,得讽刺且讽刺。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作声,他们乃混迹江湖老手,不会轻易小看一个人,还是凌大师上前问话:“同道,是否需要换洗衣物?”
傻子乞丐衣衫褴褛,实在影响风雨亭文雅的形象。
彭小邪没有理会他,望着残画那一刻,很莫名其妙地眼睛湿润,久违的情感迸发,嘴里呢喃:“父亲......”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惊喜声音:“爷爷,我出来了,出来了......”
听到这声音,公孙宗主猛一回头,老脸差点蹦出泪来,是他宝贝孙女,他宝贝孙女脱困了。
不,她怎么脱困的?
“竟然是公孙老头的孙女,听闻被困,怎么......”
众巨头看到公孙静,很是惊喜又疑惑,大家都知道,公孙老头的孙女可是被困几个月,多少宗师强者寻求解救之法无果,她怎么出来了?难道土域出现破困大能,解救了她?
“宝贝,你......你......”公孙宗主老泪纵横。
“爷爷!我出来了,是......是.......”公孙静太过激动,竟然说不出话来。
同行的还有随行长老,她名徐怡珊,来此为了汇报情况。
他走到公孙宗主面前,比起公孙静沉稳多了,正要开口,目光突然愣住了,她看到了......傻子,不,是高人。
高人正站于风雨亭尽头,目视前方,虽衣衫褴褛,却不失挺拔,但是,那身影,更落寞了。
她看到了傻子的眼角的湿润,看到那悲伤的脸......还有那颗颤动的心。
他怎么啦?徐怡珊内心抽动,一种莫名伤感浮上心头。
那背影,那落寞,和当时踏出威海大山一模一样,多么令人怜惜。
男儿有泪不轻谈,只因未到伤心处,他落泪了。
“爷爷,我脱困了。”公孙静终于抑制住激动,缓和心情,说道。
“我知道,太......”公孙宗主继续老泪纵横,“谁救了你们?”
听到这话,公孙静神情变得严肃,回答:“是,,,,,,是傻子,不,他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