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下,众弟子依旧扛着铁板承受冲击力,彭小邪依旧被拉扯着到这里,他不知他们为何一定要自己每日做着重复承受冲击力,没有一人告知他事情真相,更没有人告诉他为何选他为婿,还有,他进金家为了打听歌者,殊不知,天天被压制,没有人愿意和他多说两句。
彭小邪照旧扛起那块轻便铁板,来到站了十天的地方,重复着同样动作。
“废物,毫无进步,根本就不配做小姐的夫婿。”这些弟子实在看不惯彭小邪畏缩不前的做法,讽刺出语。
甚至还有一位弟子名叫金科看不下去,便走了过来,盯着彭小邪,目光逼人,说道:“怂包,娶小姐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现在对你发出挑战,咱们到瀑布中心,谁能抵抗的时间长,谁就赢,你赢了,我们尊你为大哥,输了,自动离开小姐,不要再在金家丢人现眼。”
彭小邪瞅了金科一眼,暗道这人也太无耻,自己在边缘都扛不住,恐怕未到中央就被冲落深潭,这是故意给他找难题。
他很想说不接受挑战,但作为男人,特别是一位凝界境巅峰强者,怎能被这些连化翼境都不是小辈小看,就算不能动用源元,也拼了。
“答应你又如何?”
他不做怂包,人要为自己争一口气,哪怕前面是无尽的凶险。
的确前面就是凶险。
金科动作很快,扛起铁板就往中央钻去,在此地历经磨练,受的都是中央的冲击力,他很轻易地站在其中,要看的是坚持时间。
“怂包倒有些骨气,不过嘛!金科历经数年磨练,坚持时间在咱们当中算是数一数二,怂包想战胜,痴人说梦。”一些弟子摇头。他们佩服彭小邪勇气,却鄙视他的傻气。
“这样也好,怂包自动离开,也好过被家族抛弃。”
“他配不上小姐。”
彭小邪没有在意他们的话,此刻正扛着铁板徐徐向着中央而去。瀑布冲击力重点在中央,越靠近,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
“哈哈!不自量力,才走几步?就跌落深潭,看他还逞什么强,离开才是正理。”
他抗不住冲击力,跌落深潭。他没有气馁,继续爬上来,继续前进。路靠自己去走,不为什么,只为那口气。
人不变,冲击力在变,每走一步,都要承受莫大压力。跌了,爬起来,冲下深潭,再爬起来,凭借的就是一颗恒心。
金科在坚持,随着时间延长,他体力消耗大,也有极限的时候,但他没有就此被冲垮,在抵抗的同时还不忘瞅上彭小邪几眼,眼中尽是道不明的思绪。
家族境况每一位子弟都知道,此刻的家族不需要整体实力,需要的是领悟,极端领悟,只有那东西,才能令家族稳住阵脚,去拼那丝希望。
成则立,败则亡。
他在瀑布下锤炼好几年了,他没有那份领悟力,领悟不出那飘渺的极端,但他没有放弃,他要为家族尽一份力,哪怕力量很微薄。
几年时间,他见过太多失败,太多心酸,太多伤感。许欣欣的出现令家族狂喜,就似乎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线,更将之纳为大少爷准媳妇,可是,无尽瀑布煎熬令她疯癫,无语她对,颓废于深潭下。
家族是绝望的,曾几何时,为了重拾信心,家族摒弃以往保守做法,大肆招收有资质弟子,可最终结果只有更绝望的绝望。
家族时间不多,它需要一个人来扛,去领悟那极端,彭小邪的出现,那常人身躯令所有人从满怀期望到深深失望,但太上爷的意思无人敢反驳。
他们要做的就是相信太上爷,激发铁面怪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潜能。
可惜,彭小邪十来天来的表现令他们几度绝望,他完完全全是废物,没有任何资质可言。
“哎!几多尝试,几多伤感。”
看到彭小邪伤痕累累,皮肤裂开,手臂青筋泛黑,类同众多尝试者坚持不住的迹象。
金科摇头了,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失败,往往落泪的都是他。
彭小邪越来越靠近中央,但跌落深潭越来越频繁,他不能使用源元,受伤无法恢复,体力更是糟糕,他到了力竭时候。
力竭而亡,金科见过太多。
“铁面,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金科再也看不下去,他的心软了,他不能再看到伤感的离别。
彭小邪似乎没有听到,他依旧跌了爬,爬了跌,力竭,忍着,脑袋被冲懵,凭条件意识,瀑布不能阻挡他,一切自然力,他要踩在脚下。
“再过来,你会死的。”金科触动情感深处那薄弱之地,劝说。太多伤亡,多到他不敢面对。
“生生死死又何如?我辈立于天地,只为那口气。”彭小邪似乎无意识回应,声音很小,很弱,但听在金科耳里,却是那么有说服力。
他感动了,是啊!生死何如?只为那口气,他也曾想过,但他没有去践行,家族需要他,他要保持有用之躯,不敢随意言生死。
“难道我错了?为家族苟且,有错吗?”
金科凌乱,他想起曾经的一切一切,看过那些尝试者一次又一次失败,他退缩,他不敢直面生死,他怀疑自己领悟力,他只想别人去领悟那极端,却没有想过自己要拼。
彭小邪已经没有时间去理金科,他每走一步都冲落深潭,血水模糊他的身躯,但他没有停下,依旧爬起来,他要到中央。
一次又一次,金科见过太多伤残,看过太多岩石刺入身躯,见过太多深可见骨的创伤,但没一人似彭小邪般不顾自己的伤。
“何必呢?人活着,不是很好吗?”
他想劝说彭小邪停下来去疗伤,他没有开口,他看到了坚韧,看到了目空一切。
“只有粉碎自己,才能重生。”这是彭小邪的话,他站住了,没有再前进,眼睛紧闭。
“只有粉碎自己才能重生?”金科受到触动,陷入思索。那么多年,很多天才都在此经历过折磨,但没一人说过这句话,有的退缩,有的中途自行疗伤,有的葬身深潭,无人明悟。
“我固执了吗?我畏惧生死了吗?”金科自问。
彭小邪不再前行,此处冲击力已是特别恐怖,但令金科奇怪的是,彭小邪没有再被冲落,。
“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