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板,这色子?”
即便是赌场熟客,看到有人拿设备作弊,并且还是赌场老板亲自作弊,其他看热闹的赌客坐不下去了,面色霎时暗沉了下来。
要知道能来这里赌博的非富即贵,这样眼睁睁被人当猴耍,无论如何是无法接受的。
有个性急的甚至起身抓过刚才恣意跳动的那粒色子,举起骰盅直接砸了上去。
“喀拉”
随着那颗色子被砸裂,里面的小型机关自动暴露出来。
“这…这…”
见状,其他赌客们纷纷凑身上前,看着色子里的机关半饷说不出话来。
阎剀山则靠在椅背上,面色阴沉看着那颗色子,脑海里疯狂考虑着该采取何种补救措施。
“阎老板,这你该怎么说?”拿出手机对准赌桌上的色子拍照后,刚刚叼着雪茄的男子率先开口质问道,“兄弟们来你这里玩是相信你,赌场自己用设备作弊,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说这阵子怎么输起来没完,原来是赌场自己出千,靠!”另外一个看上去和雪茄男关系不错的赌客阴阳怪气道,“要不是这位楚兄弟,我们这得被继续蒙多久?”
“阎老板给个解释吧?”
…虽说平日里这些人和阎剀山关系都还不错,但赌徒的本性令他们根本不在乎这点情分,此刻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输在赌场里的钱该怎么拿回来。
因此刚才还和阎剀山一道想要看楚云这个新手乐子的这帮赌客,瞬间就变脸站成一队,当场朝阎剀山讨要说法。
“各位兄弟别生气,这件事我确实也不清楚。”看到自己弄来想要坑楚云的作弊赌具反倒把自己推进火坑,阎剀山自己心里同样跟吃了口屎一样反胃。
他知道,眼下打死都不能承认是赌场出千,否则不用一天,自己这间赌场就得关门歇业。
赌徒们虽然贪心,但都不是傻子,地下赌场多得是,没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还跑到出千的赌场去玩。
“你,哪来的?”随后阎剀山的视线投向了那个年轻女荷官身上,突然声色俱厉道。
“啊…我…舅舅,是小妈介绍我来的啊!”看到阎剀山突然把目光投向自己,那位年轻女荷官急忙说道,“那会说你们这里缺人,而且工资还高,就让我来了啊,我干姐姐也知道的…”
说着,这位年轻女荷官将求救般的目光望向阎剀山身边的那个妖娆女子。
刚才还依偎在阎剀山怀里,被这位女荷官称为干姐姐的秦玲,此刻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理会这位女荷官求助的神色。
她自然知道除了这样作弊被抓现行的事件,对赌场而言是多大的负面影响,此时就算是自己亲妈,她也不敢出面掺和。
“工资高你就来,那别人给你工资更高你是不是就要当卧底!”一边厉声说着,阎剀山猛然起身踹开脚边的板凳,恶狠狠望着这个女荷官喊道,“说,是不是机动队那个杂种派你来搞事的,把这玩意带到赌场里来陷害我!”
“机动队?”听到这个别有意味的称呼,依旧淡定坐在那里的楚云不由得喃喃自语。
“机动队是另外一个村里的帮派,通常都骑着机车出来行动,旗下也有赌场,山哥的死敌。”看出楚云脸上疑惑的曲少宏凑过来低声解释道,“千万别在山哥面前提机动队,否则他真会杀人的。”
“哦。”楚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正当两人低声交谈的空档,那位女荷官竟是被阎剀山的话语吓得跪在地上,梨花带杏雨道,“舅舅,我不是卧底,我真不是卧底,这设备不是您…”
“啪——”
女荷官的话还没说完,阎剀山就冲了过来,拎小鸡仔一样抓着荷官制服衣领将其从地上提起来,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我再问你一遍,这东西是不是你弄来的!”
“我…我…”被阎剀山紧紧抓着衣领的年轻女荷官脸色憋得通红,拼命想要挣脱开来。
然而面对阎剀山这样凶悍的角色,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对方铁爪中脱离开。
其他怒气未消的赌客们则冷冷看着阎剀山当面质问这名女荷官,竟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这名荷官求情。
“想害老子是不是?妈的,真亏老子瞎了眼当初收留你!”继续在那里抓着荷官衣领怒骂着,阎剀山左手竟是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刃。
锋利的刀刃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银光,看上去格外渗人。
“舅舅…真的不是我…”眼睛余光看到阎剀山手里的锋利砍刀,那名女荷官顿时双目圆整,原本秀气的脸上被恐惧所覆盖,更加慌乱的挣扎起来。
同时一股热流在这名女荷官两腿间蔓延开来,只见原本整洁的制服裤子像被水淋湿了一样,紧紧贴在了双腿上。
见状,楚云眉头微微皱了皱。
通过刚才这两人眼神之间的交流,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阎剀山的安排,眼前这个女荷官不过是按照自己老板要求办事。
但既然这件事影响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并且楚云本身就对这样为赌场工作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因此并没有出面干涉,而是和其他人一样选择了冷眼旁观。
毕竟这个女荷官还称呼阎剀山为“舅舅”,想来这个赌场老板也不会将其真的怎么样。
“除了你还有谁?老子我辛辛苦苦挣来的赌场名声,全他妈被你给毁了!”
说着,面色愤怒的阎剀山猛然松开抓着女荷官的右手,趁着对方站立不稳的时候,突然抓过其左手手腕按在了赌桌上。
紧接着阎剀山便猛然举刀挥下。
刹那间,赌桌上便多了一只戴着银镯子的白皙手掌。
原本绿色的台布瞬间被鲜血染成猩红色,烟熏火燎的空气也掺杂进血腥气息。
其他赌客们显然都被阎剀山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全部坐回到了自己位子上,大气不敢出,呆呆望着赌桌上的那只手指逐渐蜷缩的断掌。
他们还以为阎剀山不过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装模作样一番,不料竟然真的砍掉了自己亲外甥女的一只手!
一时间,这些人也开始犹豫,不敢再继续追究那枚色子的问题。
楚云心里也稍稍一颤,没想到这个光头居然这么狠毒。
“啊——”
还没站稳的年轻女荷官看到自己被阎剀山砍断的左手,瞬间面露惊恐尖叫起来,表情极度抽搐。
随即,在惊吓和剧烈疼痛的双重作用下,这名年轻女荷官直接瘫软在地昏死了过去。
左臂被切断的手腕处,还不断向外涌动着鲜血,将原本光洁的地板也染成了红色。
“咕嘟”
一直在坐在原位冷眼旁观的妖娆女子秦玲,不由自主的咽下口唾液,脸上浮现出一抹悲痛。
随后秦玲便将目光投向依旧坐在位置上的楚云,眼神中带着愤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