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穆容想到了。
穆容在面前没有被倦容骚乱的远处静静看着四九和血凌陷入困境。
单从感官上,穆容当然是没法和血凌比的,但是感官和感觉是两码事。
虽然不能从感官上发现,但是穆容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
在和四九同住的这段时间里,四九醒着的时间逐渐变少了,哪怕是在醒着的时候,四九对各种事情的反应也是渐渐变得冷淡了。
为什么四九会是那样不完全的人格,穆容在调查之后,认为可能和与血凌的接触有一定关系。
然而事实看上去并非是穆容最早猜测的那样,因为血凌在四九的人格形成过程中就与四九产生了联系,影响了四九的人格的形成。
穆容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会不会是血凌以某种方式对四九的人格产生了损害。
这种可能性实际上被穆容否定了。
其实否定也是没有缘由的,真要说出个理由的话,只能说是因为穆容想要否定,或者说穆容不想要承认。
穆容认为自己不喜欢血凌,她也信不过血凌。
但是要问能放心地把四九交给谁,穆容能想到的也只有血凌。
这应该也能算作是一种信任关系吧,因为她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不愿去否定她。
然而现在血凌自己也已经发现了。
本来只是穆容推测的事情,现在似乎已经被血凌那样的反应所证实了。
穆容并不想去责备血凌,这也是因为血凌现在的反应。
血凌已经不再接管四九的身体了。
就是说血凌并不是有意的,而且血凌也不想要伤害到四九。
这样就够了。
穆容相信血凌不会去伤害四九,而且,真正了解血凌之后,穆容觉得血凌很可怜。
血凌并不是高于人类的存在,正好相反。
她想要成为人类,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愿望还是当初制造她的人赋予她的愿望。
而直到现在她仍没能做到。
血凌一直在成长,但是成长的速度是非常缓慢的,穆容不觉得她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内拥有和人类完全一样的人格,虽然现在已经非常接近了,但是仍然差得远。
在四九有生之年内,血凌是无法同人类一样理解这个世界的。
血凌甚至无法完全理解四九。
看到血凌的那些努力,穆容就觉得生而为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穆容简单清点了一下现在身上带着的药,吧其中能帮得上四九的那些挑出来。
把这些转交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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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以前任何任务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大师赋予这次任务的意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现在这样的场面以前确实是没见过。
现在,张煨能明确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对他的生命有威胁。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煨却笑出来了。
他当然高兴不起来,他笑不是因为他高兴。
这大概是生理反应,在紧张的情况下,人体为了维持精神状态,提升生存率,分泌出了一些类似兴奋剂的物质。
张煨大概就是受到了那些的影响,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绷不住了。
其他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张煨不太清楚,不过估计应该是差不多的。
天上这些魔兽很吓人,但是那些魔兽似乎并没有把张煨作为有限攻击的目标。
这于张煨和其他参加这次任务的人而言是很幸运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只有魔法师。
“喂,天上那是什么东西?”
那些普通人没有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护自己。
“别看了,快跑!”
张煨停在楼顶上。
要有人去保护他们。
张煨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当然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任何生物都没有无偿帮助其他生物个体的理由。
人类建立起来的社会之间相互帮助的体制本质上也是通过利益来维持的。
然而现在张煨却非常自然地想要去帮助那些人。
……这可能也是人类在漫长的进话过程中产生的维持种族存续的机制。
有能力者承担责任。
这算是本能吗?张煨不知道。
理由究竟是怎样,深究下去也没有特别大的意义。
“speer.”
张煨把手中塑成出的长矛瞄向追随地面的人的那只魔兽,算好前进的提前量,然后分离抛出去。
长矛在空中如同子弹一般直线飞向那只凶猛怪异的魔兽,钉在了那只魔兽面前距离它不过两米的地方。
果然张煨在瞄准方面和泽宇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只魔兽已经看向张煨这边了,如果它真的能用那个看上去除了皮肤什么都没有的圆滚滚的绿色脑袋“看”的话。
但那只魔兽将注意力转向张煨是确确实实的,它向着张煨的方向飞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而它飞过来的速度之快是张煨始料不及的。
不好,要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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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们分开行动。”
吴玮勋突然说。
“……”
杜林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作出反应。
分开行动?现在?
“这样……安全吗?”
“安不安全这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吴玮勋说,“实际上到了现这一步,我也不是那么在意安全了。”
明明不久之前还在联合会的保护之下?
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现在我被教会的人抓到,他们也已经改变不了大局了。”
“你的目的是……”
“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搞教会而已。”吴玮勋说,“现在发展到这一步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我感觉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结果。”杜林提醒他。
“没错,但是结局已经能看得到了。”
杜林不理解,他看不到最后的结局。
“……你不想看到最后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当然还是想要去看到最后的,我是不会闲的没事去送死的,我只是说现在我已经达到目的了,不再需要那么在意我的生死了。”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杜林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吴玮勋的这种态度具体错在什么地方,似乎从什么前提开始就错了。
吴玮勋……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活着?
“那就这样了。”吴玮勋说,“你不用继续往战斗中心走了,我打算一个人去会会那里的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
杜林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如果目的达到了,那就再找别的目标就行了。”
吴玮勋张开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他最后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重新把嘴闭上了,然后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