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该谈谈别的事了吧。”
虽然你和泽宁并没有怎么直接搭上话,但是看现在泽宁的说法,你和泽宁见面认识的这个目的算是完成了。
泽宁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转向了正对着大师的方向。
“大师你找我应该不光是为了让我认识一下你的这个徒弟吧?”
……诶?不是吗?
“嗯,确实还想了解一些别的事。”
还真的别的理由……你还以为大师真的只是想要让你和泽宁认识认识。
“在那之前,我先有些问题要问。”
泽宁在大师说明之前先开口了。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回尽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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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宁本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将他回到尽安的事情告诉任何在尽安的熟人。
因为实在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不,应该只是心理上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开口。
本来是想要等心理上做好准备以后再先告诉大师的。
可没想到到大师先联系过来了,而且还知道了自己回到尽安了的事情。
“你认识杜林吗?”
“那是谁?”
“联合会的负责人。”
“尽安的还是开发区的?”
“尽安的。”
“……”
联合会那边的负责人的话,和李泽宁的关系比一面之缘或者听过名字这样的关系更深的,只能想起来一个人
岭北省的负责人,是叫吴玮勋来着,一直随身带着根登山杖的家伙。
之前在俞南的时候,和蒋郅一起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而且他还一直对李泽宁表现出兴趣。
就在不久之前还刚刚和那个人见过面,而且这次调到尽安的事情他也知道。
这么一想的话,这背后有他在推动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在李泽宁的印象中那个人说不上是老奸巨猾,但富有心计还是算得上的。
脑子很好使,而且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还常常会通过一切可能的方式去达成自己的目的。难以预料的人,没有人知道他能做出些什么。
如果是他在背后做了什么,那他可能是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你想到什么了吗?”
大师问。
“大概能想到是什么人把我回尽安的事情传过来的。”
当然,那些都是建立在吴玮勋是想要通过这些达到什么目的的基础之上。
实际怎么样是说不准的,可能仅仅是那个人随便通知了尽安的负责人,将来和他打交道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那样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你回来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事情我就不问了。”
大师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理解的,对此李泽宁也感激不尽。
“你就说说你将来打算怎么办吧。”
跳过了一个让李泽宁难受的问题,然后把话题转向了另一个让李泽宁难受的话题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像样的打算。”
对这个李泽宁实际上也非常纠结。
“首先肯定是要把现在的负责人的工作做好的,但是做好了工作之后能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这个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打算吧。”
正如大师所言,这根本就不是计划打算之类的东西,不过是随波逐流逆来顺受的宣言罢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在别人询问打算,计划之类的东西的时候,都会说像是“我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这样的话。
这句话本身就已经暴露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对于未来的规划,更不要提理想和梦想之类的东西了。
不是自己做出选择,自己把握选项,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世界,或者说交给其他人,自己沿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道路前进,极其不积极的人生态度。
李泽宁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不过现在的他,在这个残酷的魔法师社会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久,过去的那些个性早就都被磨掉了。
“打算是吗,我现在唯一能算得上是打算的事情……”
李泽宁抬起自己的右手。
“我还是打算把这只手给处理好的。”
没错,过了这么久,唯一没有被磨掉的也就只有最初就带在身上的目的了。
这么久都没有实现的,几乎是唯一的目的。
泽宁倒是觉得自己这么久一点都没有变。
最初的目的从来就没有达成,所以自己也始终在为了这个目的而努力,虽然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在原地踏步,可泽宁也不能放弃这件事。
因为如果把这个给放弃了,李泽宁也不知道支撑自己活下去的还有什么东西。
最初,其中李泽宁也没有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但是不知不觉间,这件事的分量就增加了。
这本来只是被看作是一个中间步骤的,本来李泽宁是有一套计划的,本来李泽宇是想着通过一系列的努力,将来还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或者至少脱离政府,作为隐退魔法师生活的。
可是那个计划就卡在这个步骤上进行不下去了。
原本也想到了会很困难,也想到了可能会花很长时间。
可就算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人在一直达不到自己的想要达到的目的,一直不断碰壁的时候,心态还是没法保持稳定的,
对这件事的看法,也逐渐变得过分重视了。
在不知不觉中,李泽宁已经觉得这件事是必须的了,对这件事的执着也开始变得连自己都感觉有点病态了。
“……这样也算还好吧。”
从大师的于其中能听出无奈的意味。
可能大师也发现了,李泽宇现在的心理状态并不很好,有这么一件事还坚持着,对于这样状态的李泽宇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总之,你是打算不论如何都要先把右手的事情解决掉,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是吗?”
“现在是这么考虑的。”
“是吗,先搁置那些问题,等条件完备了以后再考虑是吗……”
大师叹了口气。
“你真的准备考虑之后的事情吗?”
“什么意思?”
“在那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
大师的那个徒弟突然开口了,而且还像是上课的时候提问一样把手举了起来。
“刚刚说的‘右手的问题’,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