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什么梦呢？”
    据说穆容看见刘旭以后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这样的情况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不需要治好。”
    “我本来就没想治好，我也知道你们不会想让我治好，可我就是不明白，你们都知道没救了，还找我干什么？”
    没救了……
    没说错什么，只是这个说话方式真直接。
    “然后呢？”你问正在讲昨晚你们走后的情况的建豪。
    “我告诉她大师说他有想要尝试的东西，不过要花时间，希望让我们在他回来之前能保证刘旭的情况不至于恶化。”
    “然后她就答应了？”
    “没有这么简单。”建豪苦笑了两声。
    “之后我还劝了挺久才让给她答应，好在她也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抬价的人。”
    抬价……
    仔细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个药剂师也是个人，也是要赚钱生活的。
    “现在她应该还在刘旭家里照顾……”
    建豪刚说到这儿，他的电话就响了。
    辛亏已经放学了，现在都已经下了公交在去刘旭家的路上了。
    要不然被老师知道建豪上学带手机怕是要出事。
    建豪接起电话，然后打开免提。
    “喂。”
    “你们快来了吧？”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听上去非常丧的女声，声音听上去比较高，给人感觉有点像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语气听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丝毫不掩饰地抒发着自己的不满。
    “我们已经在小区里面了。”
    “哦，那我可以走了吧？”
    ……走？
    “你什么意思？”
    建豪显然对于穆容说的这个走的含义也摸不着头脑。
    “你们不是让我照顾他，并且尽可能延长他活的时间不是吗？”
    “是这么回事。”
    这个和她离开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延长他活的时间只要用药就行了，我没必要留在这里，照顾这件事有你们在我也没必要留着了吧？”
    这个……
    没见过被雇佣的人还会说这种事的。
    “不行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留着。”
    “但是我不想留在这里。”
    “她说话从来都这么直接的吗？”
    你问另一边的张煨。
    张煨点头了。
    “她从来都这么直接。”
    “刚刚那个声音有点耳生，是大师的那个徒弟吗？”
    电话中的语气没有任何好奇，只是单纯在提问而已。
    你能感觉出来，她并没有想要和你打好关系，又或许她不想要通过故意给人一个好印象来为将来的持续交往铺平道路。
    从目前你对这个人的了解来看，她更可能的出于后面的那个目的。
    “没错，就是他，你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吗？”建豪问。
    “没有。”
    “……是吗。”
    普通人这个时候似乎都回说点什么的，哪怕只是自我介绍或者打个招呼什么的。
    穆容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家伙你实在觉得摸不透。
    难道说她讨厌世俗世界中人与人之间虚伪的交往？
    “反正等一下就见面了，往后也会有别的接触的机会，现在就不管这些了。”
    要么是个不喜欢何人交流的人，要么是个不善于何人交流的人，就现在她的表现你是这样感觉的。
    “说起来，九爷今天来吗？”
    “九爷？”
    你觉得这个称呼好像以前从什么地方听见过，但是会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的，也想不起这个是称呼谁。
    “不……大师今天不来。”
    建豪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尴尬。
    哦，好像是大师的另一个外号来着。
    你恍然大悟，果然你对这个还是有印象的，但是……
    还是想不起来你上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是在什么时候，是听谁说的。
    “你现在还没有改过来这个称呼吗……”
    建豪的这句话显然不是疑问，因为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但也不是责备，只是觉得无语。
    “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可这已经快一年半了吧。”
    “我这一年半也没和他做过多少生意，说到底连碰面的时候都不多。”
    你们这就已经走到刘旭家楼下了，张煨已经把门打开了。
    “我们已经进楼了，等一下见面说吧。”
    “啊。”
    电话里的穆容终于不是那个特别丧的声音了，而是表现出了惊讶，随后居然还用了怨恨的语气。
    “周建豪你还真做得出来啊。”
    “什么？”
    建豪的脚步都停下来了，一脸莫名其妙。
    “你居然一直跟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错过了可以偷偷溜走的时间！”
    “……”
    ……
    ……莫非这货脑子并不是很好使？
    “谁会这么闲策划这种事……总之我们上去了。”
    建豪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候张煨已经上了二楼了。
    钥匙准确的插进钥匙孔，旋转半圈。
    防盗门“砰”的一声，向外打开。
    里面还是那么黑。
    只不过，有一个房间的门缝里向外透着光。
    那就是昨天你们把刘旭放到的卧室。
    张煨进去推开门，然后你们看到了……
    躺在床上的刘旭，没有别人了。
    “穆容？”
    张煨进了卧室在里面转身扭头看了几圈，都没有找到除了床上的刘旭之外的其他人。
    如然后他居然开始开衣柜翻柜子找人了，甚至还掀起刘旭盖的被子看下面还有没有别人。
    不，这个怎么说都有点过了。
    “她不至于躲在那种地方吧。”
    虽然没有找到人是事实，可在那种扛上去不像是成年人能进去的地方找人再怎么说也……
    “她应该也躲不进那种地方。”
    “你这么想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穆容。”
    张煨这句话就让你不明白了。
    “什么意思？”
    你看了以后就会觉得她躲得进去了？
    “穆容！”
    卧室门口的建豪突然转头，冲着还没有关上的房门喊了一声。
    门外的声控灯亮了。
    灯光下，你看见一个正蹑手蹑脚想要偷偷跑出去的小女孩的身影。
    这个体型……
    原来如此，好像确实可以藏在那些成年人进不去的地方。
    但是你记得她好像是大你五岁来着……
    ……难道这个药剂师有什么能延缓人衰老的民间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