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讲你这个运气稍微有点厉害啊。”
    大师拿着你那张大凶的纸签一边研究一边说。
    “这还是我这辈子头一次看见大凶的签，我以前因为从来都没抽到过，还怀疑是不是为了让顾客能把钱花得高高兴兴地就把这里面的凶签全都换掉了来着。”
    快别说了，这么一说你觉得自己更惨了。
    “大师，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林淑涵对于这句话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你知道我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吧。”
    “我当然知道，就是开个玩笑。”
    大师对着林淑涵摆了摆手，然后把刚刚拿过去研究的凶签还给你。
    这种东西不还也罢。
    你虽然确实不想再接过这个不吉利的东西了，但还是从大师的手中接了过来。
    又重新看了看上面写的。
    “大凶”两个大字顶头，然后下面写着运势。
    又是什么什么不顺，又是什么什么血光之灾的，甚至还有什么故友离去之类的内容。
    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内容，这样的话顾客确实会觉得花钱花得很冤，干嘛不真的把所有的凶签都去掉。
    “这是算的什么时间的？”大师问，并没有特别指向某一个人，只是期待在场的某一个人能给出回答。
    “今天的。”张煨说，“我算的是今天的，他跟我一起应该一样。”
    “这样……”
    大师不说话了，一脸前路渺茫的表情。
    ……这气氛未免也太沉重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就是个算命那样的东西吧？没啥可信度对吧？”
    对嘛，仔细一想占卜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其他人应该也会对你的这一说法表示肯定的。
    你期待着其他人说一些像是“嗯，说来也是”，“对，没必要太在意”这样的话。
    然而其他人却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你。
    喂，倒是赶紧说点什么啊！
    “这样啊，你还不知道。”
    林淑涵一开始像是没听懂你说的话一样，稍作思考之后突然恍然大悟地说。
    “哦，我没告诉他。”大师举起手来，用稍微有点愧疚的表情表示这是他的锅，然后说，“你给他讲一下。”
    林淑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重新拿起刚刚那个签筒，把筒底朝向你递过来。
    “你再仔细看看。”
    你有点莫名其妙。
    接过签筒来，仔细观察。
    可能的仿古的工艺品，用长条状的和六边形的木片拼出了一个六棱柱，在顶部留了一个刚好够一根竹签从里面出来的小口，每一个侧面上面都有雕刻的图案，做工倒是挺精致的。
    而你看到底面的时候就开始惊讶了。
    这是……魔法阵？
    大师应该是看见了你看到魔法阵之后惊讶的表情，问了一句：“理解了？”
    理解了。
    这不是什么玄学，这十分魔法。
    “就是说……这个预测很靠谱？”
    大伙都对你点了点头。
    这岂不是很要命吗？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不好意思来晚了……”
    刘旭慢悠悠地走进来，进门没几步突然发现屋里气氛有点不太对劲，渐渐停下了脚步。
    “我来太晚了？”
    不，跟这个没关系。
    “总之，怎么办吧？”建豪把话题拉回来。
    其他人没打算去管在一边随便误会着什么的刘旭，一个个都望着你面露难色地思考起来。
    “一般来说应该怎么样？”你问旁边的大师。
    “一般来说应该想办法给你改运。”
    大师皱着眉头说。
    就是特别烧钱的那个？！
    “那……能改吗？”
    你试探着问大师，一边目光飘向林淑涵。
    然而林淑涵的表情也很为难。
    对，为难就对了，这样烧钱的项目一看你就付不起那个钱，要做亏本生意能不为难吗？
    “我倒也很想帮你。”
    林淑涵这么说你就明白了，这就是标准的中国式拒绝，不能直白地说出来自己不愿意，而是要找出很合理的理由。
    “要凭空改命是很困难的。”大师把林淑涵的话接了下去，“那样要小号非常大量的魔力，对一名魔法师来说负担太大了。”
    凭空？怎么叫凭空？正常来讲是怎么样的？不凭空的吗？
    而且你没有想到会是大师来和你解释，有点意外，而且感觉说服力也高了不少。
    不过本质上应该是没有区别的。
    “……谁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了。”
    刚来的刘旭应该想不明白，你一个本来应该就是走个过场的人物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讨论中心了。
    建豪可能看不下去刘旭一直那么一脸懵，开始小声和他说明情况。
    “那把我们俩的运互换一下怎么样？”
    张煨突然说。
    所有人又都看向了张煨。
    张煨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挥动着手里在你之前抽到的纸签，上面赫然写着“大吉”的字样。
    “喂，别做傻事。”大师对于张煨的这个提案一点都不看好，“那不就变成你要倒八辈子血霉了吗？只是换个人而已，没多大变化。”
    倒八辈子血霉……这说法还真是形象且富有表现力。
    “不一定要完全换，不是能部分替换吗？”
    大师不说话了，他的表情显然是在思考这种方式的可行性。
    既然是能让大师思考的提案，那么应该就是理论上可行的。
    “我没法做的那么精细的，”林淑涵在旁边说话了，“我如果部分替换只能随机替换了，不过如果你们要换的话我可以这一次给你们免费。”
    免费。
    她这两个字立刻就证明了她之前并不是要中国式拒绝，而是真的帮不到你，现在能帮上忙的话她是会尽全力帮的。
    同时这也证明林淑涵这个人是真心没有商业头脑，完全不懂做生意，哪怕打折她也不应该免费的。
    她平常真的能赚到钱吗？你对此表示怀疑。
    “要换吗？”林淑涵向你们询问确认。
    张煨刚刚想回答，被大师叫住了。
    “等等。”
    大师走到林淑涵跟前，掏出手机打开威信扫码界面。
    “我也抽一签，如果我今天运气好的话我也分担一部分，改运的钱我照样给。”
    然后大师把头又扭回来看向你们剩下的人。
    “你们还有谁要抽签吗？”
    建豪和泽宇听完纷纷举起手，刚明白情况的刘旭也把手举了起来。
    见此情景，林淑涵微微一笑，也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