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说什么了吗？”
    你看出了大师表情的变化，在他放下电话以后你这样问。
    “是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的东西。”
    “哦……”
    总感觉被应付了。
    从昨天下午那时候开始。
    你不知道大师误会了什么东西，大师对你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对待内奸似的。
    你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你在萨尔走了以后回答了大师的很多问题，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一个中心问题——你是个什么东西？
    而你所有的回答也都围绕着同一个主题——你不是什么东西，就是个普通人。
    最后你感觉你还是证明了自己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了，可是大师那之后似乎依然对你不怎么信任。
    大师的疑问可能主要来源于教会那边对你的态度，还有你召唤来萨尔这件事。
    教会那边你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萨尔也完全是偶然的。
    但是偶然凑到一起就显得可疑了。
    教会要求大师教你当魔法师而你在学习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召唤了一个恶魔，如果说这都是教会的阴谋，是教会把你作为特务安插到大师身边的，这种剧情发展似乎也不算太离谱。
    但这不是真的，而且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是真的，你头一回发现要一个人证明自己不是坏人居然这么困难，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冤死在狱里。
    大师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什么异常的，但是也没有完全排除对你的怀疑，所以现在你和大师之间正处于单方面不信任的状态。
    另外，关于萨尔和你的交易。
    在萨尔离开以后，你检查了自己的手臂，发现你右臂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块黑色的印记，扑克牌大小，短袖衣服刚好能盖住的样子，形状不规则，稍微有点像一张鬼脸，似乎是刻印回路。
    大师并没有对你身上多的这个东西产生多大的兴趣，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告诉你那是魔鬼的契约书。
    之后，不管是什么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晚上大师没继续教你什么东西，你用晚上的时间处理作业了。
    在写作业的过程中，你作业没怎么做进去，想了很多事。
    大师这样的反应很反常，说到底怀疑你身份这件事本身就暴露了一些问题。
    大师为什么要害怕教会在他身边安插特务？
    结合之前大师对于教会的描述的思考，很轻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大师有什么东西，能让教会认为他是威胁。
    至于是什么东西这个你是想不到的。
    考虑过可能是那个召唤恶魔的魔法阵，毕竟恶魔这种东西在宗教里面给人的感觉是一个禁忌的东西，而且大师的一系列做法都让人感觉他对恶魔的事情很熟悉，搞不好他以前也召唤过恶魔，或者见过别人召唤恶魔。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且不算有太多根据。
    如果是因为有召唤恶魔的方式而可能被教会盯上的话，那你自己也召唤了恶魔这件事就已经可以作为排除你是特务的证据了。
    而大师依然没有完全信任你，那就说明大师在隐藏是别的什么东西。
    至于那个是什么你局完全没有头绪了，再怎么漫无目的地想也不可能想出来。
    你一晚上的时间可以说是完全浪费了，难得大师还借了一个卧室给你。
    你仔细思考之后居然发现你对于大师这个人一无所知。
    你知道张煨是肉盾，刘旭有认知障碍，建豪能治疗，李泽宇玩弓箭，而大师在团队里是怎样的分工你却不清楚，他擅长怎样的魔法你也不知道。
    看他两次打史莱姆都是用的那些刻着回路的纸，没见他用那些要构建回路的吟唱魔法，唯一一次感觉大师有点像是用自己的魔法的是他面对萨尔的那一次。
    在和萨尔对峙的时候，大师释放魔法用的应该只有三个单词，而那三个单词所放出来的魔法哪怕是你这样半外行的人也能多少感觉出非同小可。
    而且那三个单词，不是阿斯特利加古语。
    你查了笔记本，没有看起来像是发音相近的词，而且你也自己试着按照回忆中的发音喊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完全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最后想了想，还是不要跟大师去问这些问题了。
    你不傻，你能明白这是敏感话题，问出来的话怕是要被进一步怀疑的。
    至于今天早上你接的刘神父的电话。
    刘易斯神父会打电话找你这件事可能会被认为可疑吧，不过你的回答应该算给自己洗白了，尽管似乎没有完全洗干净。
    按照昨晚说好的，今天上午依然是大师的魔法教学，因为你们学校大休只有一天半，下午你们就要准备回学校了，就没工夫再教你了，不过你可以借机会认识一下那个新来的叶子怡。
    在接完那个电话之后，大师把你叫到了车库。
    如大师所说，没有车的车库，并不是特别大的空间，但这样的大小确实让人来当加工东西的场所挺合适的，而且基本没有装修，也不用担心弄脏什么东西。
    可能是刚收拾过，墙边的架子上也好，桌上那些数学道具、物理道具、化学道具都很整齐……回想一下，客厅里面的东西也都很整齐，可能大师平时就是爱好整洁的，这里整齐也很正常。
    “拿着。”
    大师递过来一本崭新的笔记。
    “这是什么？”
    你接过笔记，翻开来。
    “我昨天晚上整理的发音规律。”
    你大致翻着里面的内容，主要是一些一般人会出现的发音误区，音调语言和非音调语言发音的差异，很多人在发辅音字母音的时候喜欢像拼音读法那样加元音之类的，还有一些特定结构，像th，ph的发音方式都描述挺全面的，什么th咬舌，什么v咬下嘴唇都写了。
    几乎是满满一本，昨天晚上一晚上时间就把这些全都整理出来了？
    “你作业什么时候写？”你问。
    “下午去学校写完。”
    原来如此，这样的人也挺多的，因为下午是自习，只有晚上晚自习有课。
    从这本笔记你能看出大师用心了。
    大师从一开始就想要帮你，现在哪怕在怀疑你依然在教你魔法的时候这么用心。
    大师是好人，这个你可以相信。
    但是他这样一个好人究竟为什么会怕教会，这个你觉得自己应该弄明白。
    首先，你应该想办法去了解他。
    “大师。”
    “嗯？”
    “你擅长什么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