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青帝神君会说,看见了,可是,已经死了。
那你就错了,不想说的事情,他永远也不会说。
沉默就像那天空里后重的暗黄色云彩,何时移动,又或者压根没有动过。
闫君有些不安起来,安白之前就消失了法力,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鬼,就算没有了法力也不成什么大问题,可是,又一个秘密,闫君没有向他说过,是因为他说不出口,不能说出口。
有些秘密,被压缩成一个个精致的谎言,岁月越久,谎言就被累积的越多,当谎言拆穿,那些尘封里的信任和喜悦,都会变得孤独,凄凉,悲伤和不堪。
莫名,即墨离已经来到了乌傀城的中心,乌隅曾经呆的地方,这里唯一最壮观现在却是一片废墟的地方。
亚木梓依旧安静的站在猴木鬼王的身边,安安静静的,抱着一只熊眼睛的兔子,那是白熊,是即墨离为他取的名字。
这个场景,看起来就像秋天枫叶掉落了一地,凉风飕飕的吹过,脸颊就会浮起一片红晕。
即墨离缓缓的走了过去,轻柔的叫了一声,“木梓,白熊。”
亚木梓也看着即墨离,那小小的脸上,闪现出的是一丝惊讶和惊喜。
她以为,所有的人都抛下了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可是,她却不能离开,第一,有一个她爱着的神还会回到这儿,尽管不知道到底还要等待多久,亚木梓都想等下去,第二,她不能离开,只因为身边这个满嘴怒吼,忘记了自己的父亲。
即墨离本来伸出的手向亚木梓的头顶而去,可是,一瞬间,又缓缓的收了回来,这一双连肤色都已经看不见的手,血迹染红着发出一股血腥的恶臭,狰狞的像一个鬼在嘲笑。
这样的手又怎么能伸出,弄脏了亚木梓那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头发。
亚木梓抱着白熊的手很紧,很紧,不知道是因为那冥岩里,无数次的看见这双手离开自己的身体,还是因为,怀里的这个家伙,对她来说,是那时候唯一的伴侣,唯一能慰籍自己最孤独的心。
即墨离微笑着,问道:“木梓,你还好吗?”
亚木梓微微点了点头。
即墨离便继续问道:“岐临回来过吗?”
亚木梓摇头。
即墨离叹了一口气,往地上便是随意的一坐,是疲倦,还是不想理会。
不管是什么,有区别吗?疲倦还是不想理会地上是否有灰尘,是否能不能坐?
亚木梓看着即墨离的样子,满身的鲜血,看了一眼身后的梦和一行人,几乎都是一个样,当然,也包裹了即墨离手里还怀抱着的竖琴。
亚木梓没有见过这么小的竖琴,可是,她却也见过,那巨大身躯的鸟身,就像一把琴一样的美丽鸟尾,庞大的身躯,让人不得不抬起头来,仰望那被挡住过后的一片天空。
亚木梓慢慢的张开了嘴,小声问道:“小梨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即墨离现实沉默,才缓缓抬起头来,那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温柔,道:“没事。
”
这样的回答任谁看了,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尤其是竖琴恢复成那小小的样子,浑身血淋淋的,毛发也被揉在那血液堆里,这确定是没事吗?
可是,即墨离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天空,闫君左看右看,也看不见安白的影子,便忙着问道:“小弋啊,你就快告诉我吧,安白到底去哪儿了,你知道的,我………”
有些人,以为自己很强大,结果,自己只是那海洋里一个细小的尘埃,有些人,以为别人都在自己所想的世界里,但其实,他只是把自己装在自己的世界里罢了,有些人,只是不想看清楚世界罢了,他以为就这样挺好。
挺好,两个字却是一个人的一生。
即墨离也曾说过两个字,简简单单,可是,那却是因为,她渴望的就是那样平静而安宁的生活,可是,命运何尝让她安静过。
还好,还好,到底,什么时候说出的这两个字了,即墨离命运的齿轮里,就像被人扔进了一个圆滚滚的玻璃罐子,没有影响齿轮的转动,却影响着岁月美好的东西,因为,那玻璃圆球就在那齿轮上,光滑而顺溜的随着齿轮一圈又是一圈。
寒冷的冬天,是因为有寒冰有雪花,而天空的寒冷,只是因为那一个神君,一个身体散发着温热,心里却是寒池的最深底。
闫君心里即是着急,却又感觉自己急也没有用了,一般情况下,问了两边,弋还是不愿回答的,那他回答的几率就会连百分之零点零一也没有。
所以,闫君准备下去,准备自己去找答案,不能出现的只是青帝神君罢了,闫君不一样,整个冥界都是他的管辖范围内,要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足为奇,再说,即墨离可是十分怕他的,所以,即墨离到底能不能经历一些挫折变得强大起来,与他无关。
闫君往下落去,却感觉身体像被一根下拉住了一样,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他回头望向上方的弋,大声呵斥道:“小弋,放开。”
闫君脸色有些乌黑,可以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原因只是因为,他很担忧安白。
弋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怒,那依旧冷冷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轻轻一拉,闫君便又回到了之前所站立的位置。
闫君知道弋的想法,可是,他不是一个会迁就别人的人,当然,除了青帝神君,可是,这件事,他实在不能忍,因为,那个人是安白。
闫君恼凶成怒,瞪着弋,大声呵斥道:“小弋,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可是,我不能看着安白不见,还这样镇定,就像你一样,每次看见妖王大人最危险的时候,你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出手,………”
看了弋一眼,闫君突然觉得这眼神实在可怕,便又道:“虽然,你保护妖王大人,是因为亏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