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乌蛰却意外的道:"我叫乌蛰,我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呢?"
即墨离想了想,身边的安白似乎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随着刚才那一声叫喊,他便缓了过来,只是,现在的他依旧无法恢复意识,处在晕沉状态。自然也不知道,外界的即墨离和乌蛰。
即墨离看见安白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痛苦,便问道:"和这件事有关?"
乌蛰左思右想,道:"算是咯。"
即墨离则道:"那你说吧。"
乌蛰便又开启了自己的长篇大论,道:"我叫乌蛰,可是,我却有了前世的记忆,这也是我认识竖琴大人的原因,我是妖界里的小妖,也多亏了竖琴大人,我才活过了八百年,可是,我最终还是死了,没有想到的事啊,我来到冥界,告诉了闫君,我不愿做妖,后来,来到黄泉,我未喝下拿碗孟婆汤,就这样,我的另一世便做了这乌傀城中的小鬼,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我竟做着鬼魂也这般无奈。"
即墨离听着迷糊,这件事情,能和安白有什么关系。
乌蛰却继续说着,即墨离也没有打断他,而是时不时的望了一眼安白,发现安白这时已经缓过来许多,甚至,即墨离也能感受得到,那一颗得到了平静的心脏。
“我做妖那些年,其实情况也是如此,成为妖界妖妖避之,妖妖厌恶的家伙,可是,他们逃避我的原因却不是像在冥界这般,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恶心,其实,我一直没说,是因为,猴梦,猴梦和我之前,何尝不也是一段恩怨呢,只是,也许他已经不认识我了,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梦?即墨离这下又懵了,怎么又扯到了梦来,猴木鬼王曾经是妖,梦是他兄弟,自然也是如此,可是,即墨离似乎听说,梦在妖界也是一个妖妖厌恶的家伙,怎么和这乌蛰也有一段故事?
即墨离这时才觉得,原来,自己的曾经这么幸福,不仅仅有一个爱自己的爷爷,还有一群小妖陪在她身边,就算偶尔会被自己的同类欺负,被一些小鬼吓着,可是,这和他们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即墨离任然没有发问,因为她知道,乌蛰既然说了,就会一口气说完的。
果然,乌蛰就没打算停息过,继续道:"我的再前一世,便是和梦一起的,那时候,我也是一只猴族里的小妖,我和猴梦几乎一样大小。"
即墨离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又来一世,问道:"乌蛰,你到底有几世记忆啊?"
乌蛰似乎猜到了即墨离要这么问一样,回答得十分的坦率,毫无犹如,道:"好几世吧,至于到底是多久,我也忘记了。"
即墨离便又问道:"那你可见过前世闫君?"
即墨离这样问,也无非想知道,也无非是想知道这乌蛰是否也能知道点上万年前的事情呢,譬如说妖王大人,譬如说冰岐临,又或者,在几千年前,这个世界到底放生了些什么大事。
可是,让即墨离失望的是,乌蛰摇了摇头,道:"我忘记了,可能记得,可能不记得,对我而言,我的生命就好像从和猴梦一起长大的时间开始的。"
即墨离本来还有些失望,可是,听见这句话,即墨离立刻又燃起了兴趣,"和猴梦鬼王一起长大?"
乌蛰点了点头,道:"他是不会有这个记忆的。"
即墨离好奇问道:"为何?"
乌蛰一笑,道:"你慢慢听,我和猴梦之间,宁愿是一个眉宇开始的故事。"
即墨离安静了下来,望了一眼安白,安白这时就像睡着了的孩子,脸色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即墨离便彻底的放松下来,仔细的听着乌蛰接下来要说的话。
乌蛰道:"我那一世叫猴真。"
即墨离在乌蛰一说名字时,瞬间想到的便是,一梦一真,让人难以分辨,就像自己刚才也是如此。
为何,这两个名字如此联系,之前乌蛰便说,他和猴梦一起长大,难道说,他们也是兄弟,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两个人遭遇如此相同的原因。
果然,乌蛰自己便说道:"那一世,我叫猴真,他叫猴梦,我们一个是现实,一个是幻想,虚和实,那一世,我依然是一个哥哥,一个无法保护家人,无法保护弟弟的哥哥,也许你不知道,我们这么被族里人讨厌的原因,也对,这是我和梦之前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说出来,知道吗,我们啊,一出生便没有了父亲,不是因为死亡,而是消失,消失,你懂的吧?"
即墨离只好点头,继续听下去。
乌蛰便继续道:"我们被判定做了野孩子,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也在我六十岁那年,被族里的妖判了刑,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我和梦也只是如同人界里为断奶的孩子一样,也许,梦永远也不会知道,让他活到成人的不是母亲留下的那一盏水璃莲花灯,是我,是我用身上的鲜血已经精魂喂养着他,直到他活到了一百岁,那时候他有能力照顾了自己,我却变成了一个残废,梦几乎在那五十年间吸掉了我所有的妖力,我几乎和一个人类无异,甚至过不了多久,我便会死亡,其实,我在喂养梦时,便没有想过,我自己那活到多久,能陪伴着梦多少年。"
即墨离越听,怎么觉得这个故事越悲惨,可是,这却让即墨离有些怀疑,这个故事当真如此吗?而且,这样的故事,又怎么和安白现在扯上关系的??
难道,乌蛰本来就没打算说什么关于安白的事情,他只是想讲自己而已。
乌蛰没有停顿,一直涛涛不绝的道:"梦和我不但没有父母的依靠,还软弱无能,这便成了妖界最爱欺负的那一类妖,我和梦便在欺辱和殴打中生活,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久了,能陪在梦身边的时间也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