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弋,我现在可不可以后悔了,让你的妖王大人离开吧。”闫君苦笑道。
"不能。"一旁的弋依然不改面容,冰冷的脸颊仿佛都可以把人冰冻住一般。
"可以说我现在是自讨苦吃吗?居然自己招了一个噩鬼来,你知道小鬼都来抱怨多少次了吗?"闫君无可奈何道。
弋冷言道:"那是你的事。"
"我也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类居然可以变得这么厉害,可以说是她前世是妖王的原因,还是她这些时日的努力。我觉得再过几年她可能真的强到比那妖还厉害,到时候她的心可就要被窥探咯!"
"……"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所以弋也不否定这种情况的存在,可是他现在还有选择吗?
谈话间安白走了进来,半跪在地上,闫君坐回座椅,问道:"白白,何事?难道那孩子又把鬼打残了?"
"没有,只是下次我想带她去第五层。"
"不行"弋不等闫君开口,当场拒绝。
"青帝神君,您听我说,小屁孩已经很厉害了,一直在前四层也不可能进步,带她去第五层才可以锻炼她。"安白不知,让即墨离变强只是他和闫君之间的一个借口而已。
阎君罢了罢手,"小弋,总有一天她都是要回到人界的,不如让她自己变强,人天界的惩罚是什么,她都可以有一定的能力保护好自己。"
见弋不语,看着地下跪着的安白道:"白白,你带她去吧,不过,保护好她。"
"是,阎君大人,我会保护好小屁孩的。"
闫君笑了笑,"白白呀,你说那孩子在这里多久了?"
安白若有所思,像是在算什么一样,过了一会儿道:"按人界的时间来算,她来这里大概也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了!按人界来看她也算一个成人了吧!"
"嗯。"
闫君又看向弋,七八年对于弋来说不足一提,仿若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可对于即墨离来说,却是一段光阴,这冥界的一切,差不多就是即墨离的一切。
"小弋,你打算藏着她多久?一辈子?"闫君问道。
"不知"
闫君叹了口气,自己的朋友为一人如此,自己何尝不是为一人放弃自在的生活,成为这被拘束的闫君。
此时的人间,高层人物与鬼,狼狈为奸,利用新时代的高科技,想打造一个属于他们共同的天地,那个不被天界所管教的天地。但还有一些坚持正义的一面,他们建立了一个组织,与他们做着斗争,人间便变成两个世界。
夜晚,空中乌云密布,天空中吹着飒飒冷风,一男子躺在地上,而另一人则在啃食着他身上的肉体。
"喂,小赦,你别吃了,鬼王说过了,不可以吃人类,现在的我们还需要和人类为盟,要是被发现了,我怕会影响鬼王和人类之间的合作。"旁边站着一个黑色衣服,帽子遮住了眼睛,可是脸上带着一些明显的红血丝,嘴角上还有一个微小的裂缝,那人提醒道。
但地上的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埋头吃着,过了许久,那具尸体的腹部就被掏了个尽空,那人转过身来,还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角染上的鲜血。
"喂,小赦,你………"
"很好吃哦,你要不要也来一点?"那地上的人笑了笑,脸上溅满了血迹,已经看不清这张脸的样貌。
突然一把冰箭穿过了他的心脏,"小郝,"那男人大吼了一声,只见地上的人早已躺在了地上,和被他掏空内脏的那句尸体几乎没什么两异。
远处便飞来一小妖,浅黄色的一大坨肉球,两个绿色的大眼睛,头顶还有一搓灰色的小毛,显得极其可爱。他的背上便站着刚刚射出那冰箭的女人,身穿一件绿色的大衣,五官分明,脸上带着一丝霸气,手腕还带着一个寒冰似的手镯。
那女人拉起弓朝向地面上的那男子,只见那弓本无箭,射出时,一只冰气凝聚而成的冰箭直勾勾的射向他,那男子一个翻身便巧妙的躲过了那只剑,女人再次拉弓,霎时间三箭齐发,那地上的男子没有幸运的全部躲过,手臂被那冰剪射中,瞬间那只手开始结起了一层寒冰,从受箭的地方开始,一直蔓延到肩部,那男子当机立断,自废手臂。
伴随着一声尖叫,手臂落地,天空里有多出了一男人,长相平凡,身高一般,头发成上金黄色,对着那女子道:"愔洡,放过他,他是我弟弟。"
"他不是你弟弟,他早以被鬼占用了躯体,他不会再记得你的。"
地下那男子看她们走神,准备一溜烟功夫跑掉,可惜他却不知道,这女子可是杀鬼不眨眼,绝不放过一个的寒冰女子。
愔洡顺手拉起了弓,一根冰冷的箭再次射出,那一旁的男人大叫一声,"玖黍"
本来还在跑路的男子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身一看,一根冰冷的箭向自己飞来,他往旁边一倒,便躲过了那只箭,那箭插入地面,化作了一摊水。
站在一旁的男人狠狠的掐着愔洡的手,"我不管他是谁,我说他是我弟弟,就是我弟弟,今天如果你要伤害他,那你先杀了我。"这不是恐吓,这是一种坚定的语气。
愔洡道:"李玖洺,你放走了他,你觉得上级会放过你吗?"
李玖洺摇了摇头,"就算放不过,我也会这样做。"
愔洡收回弓在腰间,无奈道:"随你吧,"便离开了。走时依然可以听见后面的人道了声谢谢。
李玖洺看了眼他弟弟李玖黍,眼里带着泪水,可还是转了身离开。
李玖黍知道自己逃过了,但也知道为何,他放下头上的帽子,那张脸上双眼睛早已变得可怕至极,一只灰黑色的眼睛与人类无异,可另一只眼里却像爬满了虫子一样,看不清眼球,几乎只看得一团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头顶的发也落了一半,几根稀疏的毛立在头上,却让人笑不出来,倒是让人心生一丝怜悯之心。
"哥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玖黍了,以后别再保我。"他这是说给自己听,因为他哥哥早已离开,也许他认为这样说就可以减轻点自己的内疚,然而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