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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人去楼空
    民国政府的那厚重的门,很是压抑,让刘笙有着从未有过的窒息,傅严看到刘笙果然来了,只依旧冷着脸,似乎更是严肃了。
    “在此恭候刘先生许久,刘先生能够与国民政府共谋大事,实在是令我兴奋,文官长有事去了北平,特地让我为您为您效劳,刘先生请!”傅严说道。
    “傅参军还真是恪尽职守啊,令人佩服。”刘笙说完只便走了进去,然而傅严拦住了周阳,说道:“这位是?”
    周阳只不带好意地看着傅严,刘笙便回头说道:“这是家中的司机,我一向去哪都得带着一个人,我可不像傅参军一样殷勤,用得有个助理什么的好给我偷偷懒,傅参军觉得不可以吗?”
    刘笙早听说过傅严是出了名的严厉,哪知道他领不动声色,说道:“刘先生说的是,甭说一个,刘先生若是想带十个都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刘笙说道,便带着周阳进去。
    正在上楼之时,与段南碰了面那段南自是认得刘笙,也许因为宋茗,也许因为安子卿,段南竟心虚了起来,慌忙躲避刘笙的目光,又慌忙感觉上楼,却不想摔了一跤,爬起来后,又继续慌忙而去。
    刘笙当然感觉到了段南害怕他,只是他不认识段南,怎会如惊弓之鸟一般,便向傅严问道:“傅参军,这位是。。。。”
    “他应该是最近上任的那个副主计。”傅严说道。
    “他?看他这样子似乎不大像吧!”刘笙说道。
    “前段时间不知怎的,政府分明不差官员,不知怎么的无故添加了一个职位,那职位可有可无,不过就是个摆设,刘先生不比过于在意!”傅严说道。
    按刘笙的要求习惯,独自有一间办公室,那褐色办公桌上摆放着一盆兰花,幽幽香味时不时侵人,刘笙看着这偌大的房间,沉重坐下,对周阳说道:“你帮我调查一下刚刚的那个人!”
    周阳说道:“先生说的是那副主计?”
    “嗯,他见我就很是心虚的样子,我得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刘笙说道,从前旁人遇到他就算是认识也绝非这般惊慌,若是如此那肯定就是心中有鬼。
    安子卿一天都是心神不定的样子,脑子里记得的是知识和刘笙的事,她从未怕过人,可自从那天见到了陈容,她心里不知不觉起了凉意,陈容那么温婉贤淑,明白事理的人,她终究是误了人家的终生幸福,她又回到了起点,刘笙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只想简简单单过完一生,她的存在让刘笙多了更多的顾虑,这必然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
    刘笙为她安排的女司机早早侯在学校的大门,恍恍惚惚便到了那楼里,进到房里,丫头琴子正在擦拭玻璃,安子卿说道:“琴子姐,府里好像没有桂花糕粉,我让张姨在外头等你,你去帮买点回来好吗?”
    琴子听安子卿如此说道,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说道:“是,小姐。”说完便出了去,安子卿见她出去待汽车轰鸣声响,又喊来喜儿,说道:“喜儿姐,我有点饿了,你去帮我做个西湖醋鱼吧!”
    “是,小姐!”喜儿说道便去了。
    安子卿见喜儿去了,便赶紧上了楼,收拾好东西,打算要走,她终究是对不住刘笙的,然而所有的无情都是因为时间错位,她留在刘笙的身边只会成为别人压制刘笙的弱点,安子卿看了看,带走了刘笙曾经给她买的衣物,便决然下楼而去,到了楼下,见没人在,便快步出了门,离开了。
    刘笙回到府邸上,陈容见刘笙回来,说道:“先生回来了,晚饭已经吩咐了,待会儿便可以吃了,我让人去喊道子卿来府里一同吃吧!”
    刘笙见陈容提到安子卿,之淡淡说道:“你见到她了?”
    “今天在外头遇到的,可真是一个英气十足的姑娘。水灵灵的,很是惹人爱。”陈容说道,这话是打心里说的,并无任何的佯装。
    “我去看她,你先吃吧!”刘笙说道,便披拿上外衣出门而去,陈容只依旧笑道,吩咐厨房里的等子卿来了再上了菜。
    刘笙还未到安子卿的住所,半路上便遇到琴子,便让周阳停下车,琴子喘着气,慌张说道:“先生,安小姐不见了。”
    “什么叫做不见了?”刘笙听到子卿不见了,怒说道。
    “前不久,小姐支开了府里所有的人,独自离开了!”琴子看着刘笙害怕至极。
    刘笙想到昨日,他告诉她就职国名政府,但他知道安子卿绝不会因此离开,恐怕是陈容和她说了什么,刘笙很是愤怒,吩咐周阳回去,让人出去找。
    回到府里,陈容见刘笙并未带安子卿来,怒气冲冲的,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问道:“先生,出了什么事?”
    “你今天和子卿说了什么?逼她离开?”刘笙质问道。
    “我没说什么啊。”陈容一脸疑惑,随即想到跟安子卿说的话,恍然大悟,竟不想安子卿因此便逃避了,又说道:“我只是提醒她,在先生旁边一定要事事小心。”
    刘笙听陈容说道便一切明白如水了,子卿定原来就觉得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原本就是向往自由随心而活的人。而陈容这般说道,只怕激起她心中的忧虑,更重要的,安子卿不喜欢成为别人的负担,她定是明白了她的存在会成为刘笙的威胁,因此才一走了之。
    陈容慌忙解释说道:“先生,我不知道子卿她会走,我只是想提醒她而已,为想得到她会走。”
    刘笙放下怒气,他虽然未爱过陈容,但陈容这几年也算安分守己,而且陈容向来也是贤淑的,定然也是未想到子卿会走,便说道:“罢了,我知道你也并非有意,你自己吃吧,我出去找子卿!”说完便慌忙出去,吩咐府里所有的人一同出去找子卿。
    外头秋风依旧骤急,加上朦胧细雨,便更加凄惨,安子卿到处在问哪里可以住房,她原是可以去找苏阿姨的,只是先前随刘笙而去,现在怎么也不再好意思打扰了,她出来时,忘记带了伞,头发蒙上一层水雾,终于在一条小巷胡同里租到一间屋子,安子卿闻不得那许久不散的灰尘气味,打开那旧落寞的窗子,安子卿放下东西,便关上门出去置办一些床罩生活用品。
    烟雨朦胧之间,安子卿看到了刘笙,刘笙也看到了子卿,慌忙下车,安子卿并未闪躲,刘笙上前来,二话不说,便强拉安子卿走,安子卿愤怒甩开了他的手,说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别听陈容的,我没有那么岌岌可危,你也说不上害怕,我会永远护着你周全。”刘笙说道。
    “刘笙,你该是知道的,我是支持共产党的,只待我过几年便加入共产党,到时候你我势不两立,又怎么办?”安子卿严肃说道,她不想承认怕成为刘笙的威胁,之愿没了她,刘笙便可以不再有所顾忌。
    刘笙万万想不到安子卿竟然是这般想,她终究是恨他背叛了曾说的话,只说道:“只要你回来,我愿意放下一切。”
    安子卿听这话,眼里的泪水滴落下来,脸上的细雨也凝结成了滴水,安子卿狠心说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安子卿没了照样活得很好,你刘笙没了我也依旧风光无限,我才不想跟着你没名没份不说,还得跟着你殚精竭虑,也只有傻子会这么做!”
    刘笙听安子卿这么说,心里不停刺痛,眼里尽是失落,周阳见安子卿如此,再也忍不住,便愤怒下车,到安子卿跟前说道:“你别不知好歹了,先生要不是因为。。。。。”周阳话还未说完,刘笙便呵斥道:“住口!”
    “先生!”周阳心里很是为刘笙难过。
    刘笙怔怔看着安子卿,许久,转过身,对周阳说道:“回去吧!”
    周阳见刘笙如此失魂落魄,只得回道:“是!”便走了。
    安子卿见刘笙离去,眼泪直流,却不放声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