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这里怎么起雾了？”
    “不知道啊。”清塘陨锋摇了摇脑袋。
    “嘶，不是是哪里着火了吧？”季岑一边从嘴里嘟囔着说，一边扭着头寻找能修理摩托车的门店。
    “着火，难道你能闻见烟味儿吗？”清塘陨锋半笑一下，扭头看季岑。但此时时候的他正在忙着寻找什么东西，这就让清塘陨锋感到一阵扫兴。脸上笑容消失，随即转身而行。
    “也没有烟味啊……”季岑嗡着鼻翅，吧咂嘴唇发闷。“真是，镇子上怎么会连一家修理店也没有呢，这太不应该了？”
    “算了，再找找吧。”清塘陨锋随口应和一句说。
    正当季岑点了点脑袋，迎着清塘陨锋提出的建议往前走时，放在上衣暗袋里的手机却毫无征兆地在这时响了起来。
    嗡――嗡――嗡――嗡――
    “嗯？”清塘陨锋又扭头看了他一眼。
    “有人给我打电话，真是，这个时候……”季岑只好停下车，腾出一只手拉开上衣拉链，然后掏出手机来查看。
    绿色的屏幕上显示着她打来的电话号码，他稍有一愣地，大拇指紧落在拨通键上方而迟迟没有往下按去。
    “季岑，你怎么了？”清塘陨锋察觉出了季岑的不对，平静地看着他问道。
    “……”季岑的脸色显得有几分难堪的样子，他愣了又愣，并不是在惧此电话，而是正在绞尽脑汁地去想接完电话后，万一被清塘陨锋追问时又该如何解释？
    嗡――嗡――嗡――嗡――
    咔。
    “喂，喂？”
    “喀喀，季……”
    “啊，什么！”
    “啊？”
    “什么呀，你在说什么！打错人了吧？”
    “啊？”对方连着啊了两声。
    “啊？什么？不认识――不认识那你给我打什么打？好了好了，挂了昂！”
    “喂……”
    嘟――嘟――嘟――
    “……”清塘陨锋眨了眨眼睛，一面捕捉着季岑脸上的神情，一面盯住他手里抓着的手机发怔。
    季岑故意咳嗽了两声嗓子，然后满脸堆笑地冲向清塘陨锋。他的手指动作很小心翼翼，急着将手机重新放回。
    “骚扰电话？”清塘陨锋奇怪地问道。
    “啊，对。”季岑借题发挥地一声叹息，嘟哝道：“是骚扰电话，简直太烦人了！”
    嗡――嗡――嗡――嗡――
    “……”
    “……”
    嗡――嗡――嗡――嗡――
    “……”清塘陨锋咧了咧嘴角，模样冷淡地瞅着他脸上看。
    “它们真让人头疼。”季岑把手机从新掏出，用半边身子挡着摩托车，不让歪过来。他抓着手机此举则表示无奈，另一只手空着也没地儿放。
    “又打回来了吗？”清塘陨锋嘴里嚼着空气地问他。
    “……”
    “接吧？季岑。”
    “嗯，接……万一是有什么急事儿――陨锋，帮我扶着点车，我马上就回来。”季岑把手机朝上高举，然后找借口对清塘陨锋作解释。
    “好。”清塘陨锋表面应和着他，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一丝怀疑：让我看车，他为什么不会直接把车给撑上再走呢？
    随后，清塘陨锋就把摩托车的车把转过来接稳。而季岑就一边接着手机放耳朵边，一边突突地朝反方向快步离去。他奔跑的脚步声急促而稳健，直到彻底消失了这层风的乌拉声中。
    “……”等不急的清塘陨锋干脆就坐在摩托车上。他用双手抓紧握把，然后调正自身方向，稳稳坐好，蹬起油门，绝对会飞的像只野兔子。
    走在街上的季岑，他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一团弥漫浓密的霜雾之中。“喂？”他走着路，声音哆嗦了一下地问。
    “季岑！”
    “是，秦……秦朔……”
    “挂我电话还说打错了，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电话另一头的秦朔刚刚更换完便装，她从休息室推门出来，然后沿着走廊快步走。
    “刚才不方便。”季岑把声音就像是捏起来说似的，又瘪又哑，让人听得很是不舒服。刚解释完，他还急了的又追出一句问：“秦朔，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耳话机跟我说，非要打电话……”
    “你还好意思说？”秦朔眉头一皱，怒气顿时冲冲。“我告诉过你多少次！耳话机呢，我问你耳话机呢？”
    “哦对了！那个，好像被我弄掉了……”季岑一拍脑袋瓜子，蠢的自己两眼一闭，便立即停止对所有问题的思考。
    “对啊？所以我不打找你电话联系，那还能用什么方式联系你――要不我派人去专门找你联络，你看看行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
    “让你蠢死得了。”
    “话说回来――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打过来电话？”
    “我就想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秦朔坦明意思地就说道。她从走过检测门穿过，然后拎起自己放在前台的包就要走。
    “我还在带着那个叫清塘陨锋的人往总部赶回。”季岑往回看了一眼，街上除了霜烟弥漫，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出现。他长舒一口气地解释说：“这不是，摩托车坏了吗？”
    “摩托车坏了？你为什么不把这事儿给我上报一下，我完全可以派人去接你们啊？”秦朔有些抱怨地问到。
    “这马上就找到修理店了，明天中午差不多，就能赶回了。”季岑说着让秦朔感到放心的话。他把另一只手掏进口袋，一条腿往前站。
    “嗯。”
    “对了，你查到清塘陨锋那个男人的资料了吗？”季岑问她。
    电话另一头的秦朔想了一会儿，才说：“暂时还没有。因为世界树的数据库里，根本就搜索不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就连名字也搜不到，全是空白页。”
    “那是不是他当初就没有被统计上，遗漏下啦？”
    “不可能。我猜，他的身份信息肯定是被人给加密保护起来了。”秦朔一面走着路，一面神情专注地望着自己右手腕说。
    “加密保护？怎么会，谁有这样的本事？”季岑不解。
    “比如――人类共存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