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应变也好,计划行事也好。但对于妍汐现在所面对的状况来说,也是照样的如山驹所说,没有什么用处了。
她机警地抱着枪从桌子上面翻过去,低头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刚图:没死,身体还在与死亡做挣扎。
刚图把嘴唇半张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呜的叫声。惊恐的眼球,像核桃轮廓似的圆又大。皱巴巴的眼皮,不舍地往下垂。
“谁在里面!”外面,传来钰心尖利到惊破喉咙的狂呵声。
她怒而疾步冲进,尖锐的脚腕外延护甲都将帐篷外,拴着固定结构的绳子给无意地扯断。
“哗啦”一声响,只见整个帐篷都如泄了气的气球般唰唰唰地回缩、变瘪。
而妍汐也在这瞬间身覆了曙光战甲,她丢开步枪,回手就去抓背脊上的那两把对称的光之巨剑。
唰!
一道光色长波斩之,将整个极速变瘪下来的帐篷布全都给焚灭的不留灰烬。
而在这瞬间产生的强大的光能冲击波,将一圈冲上来的人全都给震飞出去。
就连钰心也受到了冲击波的影响(站最前面),而吃力地往后刹了半米远才停下。
“啊呀!”一圈人都失重地摔倒地上,当他们困惑不已地重新抬起目光:
钰心把庇护在眼前的胳膊肘迅速落下以后,她便颇感奇怪地放眼往前望。“你是什么人?啊――首领!”
众人的眼睛从妍汐那副金黄色的战甲背影上,挪开转移到地上。赫然间发现了被劈成两半的桌子中间,躺着刚图无力挣扎的遗体。
“惊喜不?”身覆曙光战甲的妍汐缓慢转过身来,她眼眶里放射着阴郁、神秘的青蓝色光芒。
让人不寒而栗。
一瞬间里,就把那些人给威慑到吓破了胆,纷纷丢枪而四处逃亡。
尽管钰心怎么叫喊也没有用,因为刚图一死的打击导致,她无法再控制眼前已经变得危窘了的局面。
最后,让整个广场上就剩下了山驹、妍汐还有她自己。
“唔,倒是一个非常稀有的元能战士啊,呵……”钰心攥紧的拳头直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因没底气儿地发儒。
稀有?
“把你手上的驱动表摘下来给山驹,快点。”妍汐语气冰冷地一声催促她。
“哼,原来你和那个大傻个儿是一伙儿的呀!”钰心不屑地望着妍汐身覆的曙光战甲,目光又沉落到妍汐双手上握着的光剑上望。
山驹失魂地抬起脑袋,脸变得就像死人一样灰白。
妍汐微微转动脑袋,刻意的注意到了一下。
他毫无目的地站起身子往前直走,仿佛在刚才短暂的思考中已经寻到了答案――山驹。
“山驹。”妍汐叫了他一声。
钰心不安地紧握手中的虹色光剑,此时,她真的很想一刀把山驹送去陪他的那个弟弟。
但眼前还有这个不知身份的元能战士在,这令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趁时应变。
她观察着妍汐身覆战甲的棱角及轮廓纹理,那怎么看都像是二阶形态的元能战士。
或者说,妍汐从一开始就是以二阶形态的战甲登场,但她手腕上根本就没有的strenhen驱动表――那就真的很可怕了。
“妍汐,额……你让开。”山驹的说话嗓音就像生铁似,低沉地铛铛响。他手握钢抵晶石,沉重地走往钰心的方向。
“什么?”妍汐顿感不解,心底茫然若失。
钰心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原来她叫妍汐。然后又扭头转后望,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山驹和妍汐夹在了中间,形成了被包围之势。
“我要用我自己的实来打败她。你,可以走了……”山驹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腹部被摔伤的地方,他抬起深重褪色的眼睛,仿佛大病一场。
“嗯,我可以走了。”妍汐讷讷一句重复,她点头往后走,把战场让给山驹。但她只往后退了一步时就停下了,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事情。
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山驹……”妍汐轻声地说道:“我祝你好运。”语落,她转身即退。这次一走,她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钰心怔着发怒。“可恶――你给我站住!杀了我的首领竟然还想走?我要你付出……”
“钰心,你的对手是我!过来和我打啊!”山驹没命地、粗野地冲她大吼。
妍汐直管往前走,没有回头,也不把钰心的话当回事儿。
钰心背后,他不容犹豫地将钢抵晶石扣往能量肘表,自己承受着身体所带来的剧痛创伤而强制变身。
噌!
“哥哥。”
幻想中,山皓还坐在那块熟悉的大石头上。他对着山驹亲切地喊了一声后,安然自乐地吃着野浆果儿发笑。
“弟弟,等我。”山驹绷着牙齿直往外吐血,他努力清醒着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倒下地一遍遍问:我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而后,他又自问自答地说:我是为了保护我要保护的人而战斗!
哐――铛――铛――“变身。”
“transfiguration-gangdi-soldier.”
转身,钰心把这积压在心底悲愤都忍无可忍地爆发出。她剑势抛后,直冲山驹。来这场最后时刻的,夹着仇恨在里面的愤怒去战斗。
“呼……山,驹(声音气到哆嗦),你真是够了!”
“呀――”山驹的眼眶橙光一闪,他往前疾步奔跑的同时,顺手从空气漩涡中抓出他的近战武器钢抵棍。
砰!
……
“那你就沿着荒土山那儿的小路一直往南走吧!南边有大海。没错儿,是大海。有人把那里叫做嗣子南岛,这名字听上去很奇怪,对吧?也不知道当地取名的人是怎么想的……”
“可能与当地文化有关吧?”
妍汐一面在黑夜的沙漠里赶着路,一面回想起她(他)们在来沙蝎组织基地时,从半路上的谈话。
山驹说:“嗯,有人也这么说起过。哦对了,你要找的终极黑暗可能就在那个地方,那里一到晚上,据说海里啊,就会有黑暗的家伙出没。”
“黑暗?”
“不知道,反正他们都是这么形容,起名就叫‘黑暗’。”
“噢,真是谢谢你了,山驹。”
“哈,没什么――啊对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你拿着这块铭牌,去到嗣子南岛那儿。那里有个没被感染的小渔村,里面还有不少村民在居住。”
妍汐抬起脸来,看着他问说:“然后呢?”
“你到了那呢,就拿着这块铭牌去找一个人。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以前都在一个营地里呆过的。你找到了之后呢就把这个铭牌交给他,然后你就说你是我的朋友。再之后……”
“再之后就会怎样?”
“当然是帮你忙呀。”
“可你说了半天也没说他到底叫什么名字,这让我怎么找?难道是要我站在村口呐喊不成?”
“啊,不好意思,忘了忘了……”山驹挠着头发,冲妍汐负疚一笑。他解释道:“我的那个朋友啊,他叫笙海。”
他叫笙海。
沙地松软,踩出的嗒嗒声清脆、短促地回响着。让妍汐徒步面向南方的大海去,激起声声优美的旋律回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