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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凤舆停下,专教礼仪的嬷嬷将杜若扶了出来。
    那一身嫁衣像是将夜照得更亮了,他眸中光华璀璨,走到杜若身边,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若若。”
    本是沉浸在离别中的姑娘,猛地回过了神,她在宫里了,很快就要行成亲之礼,而身边的正是她的丈夫,也是皇帝,她忽地想到嬷嬷此前教的东西,又是紧张又是害羞,竟是不知说什么。
    那头沉默无声,贺玄道:“别紧张,不会太久的。”
    而事实上,皇上的成亲大典,还真是有些久,因除了夫妻大礼,杜若要成为贺玄的妻子,必得还行册封皇后之礼,两厢折腾下来,杜若都觉摇摇欲坠了,好不容易撑到洞房才能歇口气。
    那是最后一步了。
    贺玄拿着银秤,立在杜若面前,刚才第一眼看到她,他就已经在想象杜若的样子,他见过她无数次,可穿着嫁衣的却是梦寐以求的。
    看到银秤伸过来,本来有些松懈的杜若又开始紧张了,因她是以妻子的身份面对着贺玄了,也不知会如何?并没有时间给她思考,盖头一下就被挑了,眼前大亮,她忍不住把眼睛闭了起来。
    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明眸,可却掩不住红唇桃腮,她犹如一团火光般灿烂,叫他的手顿住了,人僵住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许久没有动静,杜若睁开眼睛,对上他星子般的眼眸。
    红色的喜袍衬得他长身玉立,俊美非凡,她看得一眼又低下头来,心砰砰直跳。
    那一刻,他真想就这样把她拥在怀里,然而旁边还有人呢,他们也还要喝合卺酒,他转过身,从桌案上取了酒。
    这规矩杜若也是知道的,她慢慢站起来,也取了酒。
    两人对着喝了,又吃了莲子羹。
    到这时候,贺玄已是没有多少耐心,听嬷嬷说完祝词,便淡淡道:“行了,都下去罢。”
    也是识趣的,且皇帝大婚不像普通百姓,还有闹洞房一说,今日,宫内是连宴席都不摆的,这是只属于帝后之间的喜事,那嬷嬷连忙就退下了。
    贺玄还不满意,又朝鹤兰玉竹看一眼。
    这回话也不用说,两个丫环知晓什么意思,行一礼就朝外走了,鹤兰还将门好好的关上。
    偌大的内殿一下就静悄悄的了。
    杜若将将吃完莲子羹,这会儿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可不说话就尴尬了,她犹豫道:“皇上,今儿礼仪那么久,您可要吃点东西?”
    她抬着头,红唇饱满,比任何吃食都要诱人,贺玄只是手一伸就勾到了她,将她带到怀里道:“朕不要吃东西。”
    他目光灼灼,低头逼过来。
    压迫的气息太重,她只得将眼睛闭起,唇上一阵碾磨,却被吸得发疼,比起往前实在是肆无忌惮,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好像小猫儿被揉痛了的抗议。
    他离开了,却仍是很近,捧着她的脸道:“疼了?”
    “嗯。”她眉头拧了拧。
    他笑一笑:“这口脂是你自己买的吗,往前不见用过。”
    往前都是淡淡的,不似今日这般的浓烈。
    “很少用,因为太艳了,不过母亲说今日出嫁,就得艳一些才好看。”她自己不是很喜欢这种颜色,询问道,“怎么样?”
    “挺好。”他回。
    烛光下,他的唇色也很红,杜若瞥的一眼,扑哧一声:“你也有口脂了。”
    原来沾到了!
    瞧见她调皮的神色,他低下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她的肌肤似雪,并不需要用任何的水粉,都是细腻漂亮的,很轻易也就沾了口脂,她伸手去擦,他把手抓住,又在她额头亲吻。
    杜若急道:“皇上!”
    他轻声笑起来:“早就没有了。”一边说着一边挪到她耳边,去亲她的耳垂,红宝的耳坠冰冷,碰到他的唇,他避开了去碰那柔软。
    那里极是敏感,她浑身猛地起了细栗,险些站不住,左右的躲,可怎么躲得过,他亲过耳垂沿着脖子一路往下,直到了领口。
    她脸颊通红,伸手推他:“我,我还没有净面洗漱呢,也不曾梳理头发。”
    她想缓一缓。
    要他不是皇帝,此刻该是要去外面答谢宾客敬酒了,可因这身份便免了这过程,他个人是很满意的,节省了时间,是以杜若还要拖延,他便不允许了。伸手摘了她的凤冠,拔去两侧首饰随手抛在不远处的案台上,那满头青丝就滑落了下来。
    这举动代替了回答,他不需要她洗漱。
    他往前一步,杜若后退了一步。
    怀里的小姑娘脸皮都是绷着的,贺玄索性弯下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蜷缩在他怀里,咬着嘴唇。
    “是不是很怕?”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她再怕,也得经过这一关,不然他们怎么成为夫妻呢?那是他太期盼的事情了。
    杜若点点头,脸贴在他胸口,却听见他的心也在很快速的跳着,一点儿也不比她的慢。
    难道他也怕吗?
    贺玄将她放在床上,见她穿着鞋,便蹲下来去脱,她惊讶之下就要下地,可动作哪里有他快,握住她的脚三两下就脱了,露出一双罗袜。
    她满脸通红:“我自己来。”
    他不听,将袜子慢慢褪下,看见一对雪白的莲足,十分的漂亮,像是玉石天生而成。
    见他盯着,杜若连忙收起来,放在了被子里,宽大的嫁衣衣摆铺在床上,如同深红的芍药,他呼吸忽地急促起来,那种冲动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在驱赶着他,让他无法的停歇,他一只手搭在她肩头,翻身压过来,鼻子抵着她的鼻子,低声道:“若若,你不要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