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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希望如此呢。”贾氏点点头。
    杜若早已坐在杜蓉床头,经过三日调养她脸色好的多了,笑盈盈的道:“妙儿可乖了,晚上一点儿不哭闹,嬷嬷直夸呢,弟弟他们也喜欢的紧,一个一个抢着抱。“
    他们章家全是男儿,而今突然多个那么娇弱的小姑娘,哪里有不喜欢的。
    “我也要抱抱。”杜若道,“我给她戴小金锁。”
    杜绣扑哧笑道:“你是来晚了,二姐的金锁早就戴上了,便不说这个,袁姑娘也送了金锁呢。”
    “都能开金锁铺子了!”杜蓉好笑,“你们也不打打商量,不过也罢了,反正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成亲生子的,我还怕送不出去?”她看着杜若,“若若,你可是头一个呀,皇后娘娘。”
    杜若脸红的低下头,嗔道:“不许取笑我。”
    众人却笑得更大声了。
    吉时到,洗三开始,章老爷亲自过来,笑眯眯抱着孙女儿交由收生姥姥去主持,几个姑娘们也都跑出去看,各自往盆里放些东西,杜莺与袁秀初道:“你今日既然来了,稍后去我家坐一坐罢,我许久不与你下棋,倒是有些想了,不然等到你嫁人,更不知何时呢!”
    这几个月,经过内乱之后平定下来,好些姑娘都订了亲,像方素华,袁秀初都是,袁秀初是定了郑家,郑公子乃大理寺少卿,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袁秀初微微脸红,戳一戳她:“那可是怪谁?是你自己懒了总是不出门,我邀你你还推脱呢。”
    “如今我可不是请你赔罪了吗?”杜莺笑,“你就不能原谅我?”
    “罢了,看在你诚意的份上。”袁秀初斜睨她一眼,“不过我得同哥哥说一声,他今日送了我过来的,”她笑道,“就在对面呢。”
    杜莺一怔,下意识就朝那边看去。
    而今谢彰与袁诏在同一衙门做事,两人算是相熟的,此时便站在一起,说着什么,谢彰微微带着笑意,袁诏却好似觉察到了,目光忽地投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杜莺连忙就撇过了头,袁诏却是没有回避,甚至她又去与袁秀初说话时,仍是看了她一眼。
    这阵子的内乱造就了杜家大房的飞黄腾达,但二房非但没沾到便宜,杜云岩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有好事者探讨起来,竟是得出在打斗中被杀的结论,但是因为没有找到尸体,也不知确切的答案,恐怕真相只有杜家人才能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二房是要凋零了,但杜莺竟是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想尽办法的嫁个好人家,她几乎是不出门,袁诏有些不太明白,他以为杜莺是病得更重了。
    但刚才那一眼,她看起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她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杜莺与袁秀初说得几句,洗三礼也完了,她们便回了屋,杜绣还没有走,她瞧着盆子里放满了东西,再看看四处大片的屋宇,耳边听着欢笑声,心想以前觉得杜蓉不聪明非得嫁给马匪的儿子,而今看起来却也不是那么的坏。贺玄登基之后论功行赏,章老爷也升官了,杜蓉与杜若感情又好,后者将来做了皇后,章家只会是往上走的。
    而自己呢?杜家三个姑娘没有一个是真的喜欢她的,杜若表明上客气,可心里已经对她有了芥蒂,父亲又做丑事离开长安,她的处境是前所未有的遭!
    思来想去,心情低落,她缓缓走到池塘边,湖水里开了十来多荷花,亭亭玉立,上有几只蜻蜓,不时的飞起来。
    她有心思一直盯着看,竟是忘了头顶的烈日,忽觉酷热便责备起丫环。
    翠云忙道:“银杏出来忘了带伞,这会儿已回大姑奶奶那里去拿了,姑娘要不挪到亭子里来罢。”
    杜绣便是往附近的亭子走,只没行几步,一个小丫环疾步追过来,到得面前轻笑道:“姑娘,这样热的天可是要晒伤了,这是我们公子的伞,让奴婢送予您的!”
    杜绣极为惊讶:“你们家公子?”
    她回眸一看,只见不远处真的站着一位年轻男人,穿着月白色的夏袍,头戴方巾,眉目俊俏,十分的有书生气,但他并没有说话,朝她笑一笑便走了。
    小丫头也是跑得极快,杜绣连问都来不及问他们是哪家,便是不见了。
    翠云撑开伞,只见这伞很是精致,不是寻常百姓人家能有的,就笑道:“这公子倒是体贴,就是不知姓什么,姑娘要撑吗?”
    杜绣沉下脸:“撑什么,都不知是谁呢也能白白用着?你先收着再说,等哪一日知晓了再还给他。”
    翠云忙又合上了。
    第108章 108
    今年极为酷热,宫殿里便是有很大的冰鼎,也抵挡不了多久,时不时的就要添些进去。
    元逢擦一擦额头,暗想难怪奏疏多了起来,这作孽的天定是要引起旱灾了!眼见贺玄脸颊上也淌了汗,他连忙拿起扇子挥动了两下,温声劝道:“皇上还是歇息会儿罢?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倒是把身体累着了。”
    贺玄嘴角动了动。
    没登基前,在这种夏日,他在外面操练的时候都有,而今再如何,动的也只是脑子,能累到哪里去?还不如说是心烦,比起往年,这次的气候是有些过头了,不止要提防旱灾,还要提防旱灾之后的蝗灾,他正思忖派遣哪些官员去处置。
    手没有停,仍在批阅,丝毫没有休息的样子。
    元逢眼睛一转道:“皇上,今儿是章家千金的洗三礼呢!”
    贺玄一怔:“是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元逢纯是要让主子轻松一下,笑道:“是啊,皇上您是太忙了不记得日子,上次章老爷不是在早朝后说过的吗?而今已经过去三天了,想必此时热闹的紧,像杜家必然是要去的。”
    那么她也会去罢?
    也不知鞋子有没有开始做了?
    他想一想道:“你使人去库房寻对玉如意送过去。”
    只是小孩儿的洗三,也不想劳师动众的,便是应个景。
    元逢笑着应了,又问:“皇上,是不是送对白玉的?小的记得库房里的如意好些不同的颜色,有白的,有粉的,还有绿的……”
    那是属于皇帝的银库,早先前自然是赵坚的,而今贺玄夺了也去看过,委实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他登基之后,各地仍有上供的源源不绝,前阵子潭州的胡大人就敬献过一匹玉马,通体雪白价值不菲,说是下雨天泥土被冲刷,那马儿从地底露出来的,是为吉兆。
    贺玄微微往后靠着,一时沉默。
    元逢也不提醒,反正主子这会儿是歇下来了,能歇多久是多久。
    岂料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邓卫快步走进来,行礼道:“皇上,微臣有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