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是很奇怪吗！”她拒绝。
    “要不然，你唱歌。”凌少枫很善解人意地说，“看不到人，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也可以。”
    云洛菲：“……”
    虽然心里有一千一万个觉得怪异，但是谁让病人最大，她还是乖乖服从了他的指令。
    为了表示自己人在英国，心在中国，她唱起了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一边唱国歌，一边上厕所，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凌少枫躺在病床上，听着洗手间里传来她五音不全的歌声，唇角不自觉扬起。
    外卖送来之后，云洛菲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高度，将凌少枫扶起来靠在床头：“我来喂你吃吧。”
    “恩。”凌少枫突然变得很安静、很乖巧，靠在床头看着她把外卖盒的盖子打开，看着她舀了一勺浓汤不停地吹气，眼眸一点、一点变得深沉。
    “啊。”云洛菲把汤勺递到他唇边。
    他张嘴喝下，喉结轻轻滚动，有一句话在喉咙处滚动，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菲菲，你……和我一起回国吧。”
    云洛菲笑着点头：“好啊。”
    凌少枫怔愣地抬眸，他原以为她会犹豫一会，至少也要考虑一下的。
    云洛菲又舀了一勺热汤送到他唇边：“笨死了，这句话你在昏迷的时候就说了好多次了。”
    凌少枫脸一红，突然就被呛到了。
    云洛菲赶紧把汤碗放下，起身替他拍着背。
    凌少枫止住了咳嗽，她刚想坐下，却被他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菲菲，怎么办？我……我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伟大。我还是会想你，还是会希望你陪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很差劲。”
    云洛菲更加用力地回抱住他：“那就……自私一回吧。你为了我，已经付出很多了。而且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我想要的只是继续学美术而已，只要有一颗热爱艺术的心，在哪里学都是一样的。我可以回清华，转到美术专业，只要能拿到罗拉教授的介绍信，再加上我爸爸的人脉，这一切应该都不是问题。”
    “菲菲……”凌少枫眼眶有点红，下巴在她柔软的发梢摩挲，喉结滚动着却因为失而复得的喜悦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都不要想，这几天你好好调理身子，等出院了……我们就一起回国。”云洛菲从他肩膀上抬起头，轻轻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梦想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
    在和黑社会约好的一周时间里，杨蓉蓉每天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颗心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忐忑不安。
    南黎川每天都会跟她联系，嘴上都在安慰她说，一定能帮她把钱凑齐，可是却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他不敢告诉她，南凛和宫雪丽根本不同意借钱给她，甚至还趁机抓住这件事情逼他分手。
    说是这女孩家境不好也就算了，爸爸还这么不长进，让人这么不省心，跟他们南家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就算勉强让她进了门，将来相处起来肯定也有很多不顺心的地方，闹得大家都不会开心。
    杨蓉蓉想着，如果南黎川那里实在筹不到钱，她就只能向自己多年的好友安子樱和云洛菲开这个口了。
    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紧急了，关系到杨展鹏的性命，即使她再不想被朋友知道自己家里的状况，也别无选择了。
    没想到，就在她准备给云洛菲和安子樱打电话的时候，她意外地接到了宫雪丽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