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一,你耍我!”秦云裳后知后觉地发现秦初一给她来了招声东击西,顿时气得满目通红。
“球球,快跑!”秦初一喊道,自己则是抱着宇文云起狂奔起来。
“你们要去哪里?”
刚跑出去没两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秦初一暗叫一声不好,对球球喊道:“球球,别管妈妈,往右边跑!”
秦云裳远远地看到皮肤黝黑的高宵,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冲他大喊道:“高宵,别让她们跑了,替我抓住那个女人。”
球球脚步略微一停顿,整个人就被高宵提了起来,仍他手脚乱踹,高宵还是一动不动。
“放开我,放开我。”球球难受地喊道。
秦初一心猛地凉了一截,抬起头来看着高宵,冷声道:“你放开我的儿子,秦云裳的目标不是我吗?我做你的人质。”
这回,秦初一只能在心里祈祷宇文霖来得快一些。
高宵跟秦云裳交换了一下视线,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高宵,不要放!”
转眼间,秦云裳已经来到了秦初一的跟前,狠厉地瞪了秦初一一眼,“野炊那次算你命大,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逍遥了。”
“野炊那天,是你推的我?”秦初一沉声。
“是又怎样?”秦云裳仰起了下巴,姿态高傲,带着一丝沾沾自喜的意味。
高宵四顾了一下,皱着眉头对秦云裳道:“云裳,别跟她废话了,这里不能多待。”
秦云裳有些不甘,不过觉得高宵说得在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好几次秦初一就是这么从她手下溜走的。
“要么你跟自己跟着我们走,那你的儿子还能有一线生机。”高宵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球球,看着秦初一道:“你也可以现在逃走,那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话音刚落,高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锃亮的黑灰色的物体,反射的光芒在秦初一眼前一闪,她看清楚了高宵拿的是一把手枪。
“好,我跟你走。”秦初一彻底失了分寸,生怕高宵一个失手,球球就这么没了。
一滴冷汗从秦初一的额头渗下,秦初一能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催命似的震动着,应该是宇文霖打来的。
“等一等。”
高宵不比秦云裳,他狡猾谨慎得多,敏锐地注意到秦初一口袋的震动,朝着秦云裳努了努嘴,“去翻她的口袋。”
这一翻,把秦初一的手机连带着定位器一起翻了出来。
“好家伙。”秦云裳有些后怕地看着秦初一,要不是有高宵在,这次她又该在秦初一手上翻车。
那个定位器被高宵一枪蹦得粉碎,秦初一最后一丝希望也泯灭了。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秦初一强作镇定地看着高宵的背影道:“把云起放了,他是无辜的,他不是宇文霖的孩子。”
“你终于承认了。”秦云裳得意洋洋地道。
这么一来,岂不是意味着她和宇文霖还有复合的可能?到时候,秦家是她的,宇文霖,也是她的。
“云裳,走吧,我们没有时间了。”
走在前面的高宵忍不住回过头来催促了一句,“她身上安了定位器,前来找她的人一定很快就会赶到了。”
秦云裳想着一个小屁孩也翻不了什么大浪,反正秦初一母女都在她的手上,便点了点头,“动作快点。”
秦初一便将找了棵竹子,让宇文云起靠在上面,然后便站起身来,乖乖地跟着秦云裳和高宵走。
不管怎么样,至少暂时保证了宇文云起的安全,等宇文霖赶到,宇文云起就能得救。
另一边,宇文霖收到赵妈的信息就快马加鞭地朝着定位器上显示的位置赶去,他赶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发现定位器上的红点消失了。
宇文霖只觉得心凉飕飕地,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却还是来迟了。
宇文霖只在一颗竹子下发现了宇文云起的影子,他三步做两步地赶了过去,在宇文云起的身边蹲了下来。
“云起,云起,你醒醒。”
没有反应 。
宇文霖叹了叹鼻息发现发现他是晕过去了,并无生命危险,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
竹林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宇文霖低咒了一声,先把宇文云起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再去寻找秦初一。
初一,球球,你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高宵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郊外别墅。
秦初一本以为按照秦云裳的性子,会把她带到废弃的小厂房,却没想到是别墅的地下室。
这个高宵究竟是什么来头?
“进去!”负责看守的人冷喝了秦初一一声,紧接着便用力地推了秦初一一把,把她推到了阴冷的地下室里。
“妈妈。”
球球也被赶了进来,他跑过去扶住了秦初一,小脸焦虑地皱起,“你没事吧妈妈?都怪球球,球球没用。”
“傻瓜。”秦初一抱住了球球,在阴暗的地下室里,母子两人相互取暖。
地下室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了,秦初一听到生锈铁链摩擦的刺耳声音,看守的人把铁门从外面锁上了。
秦初一不愿坐以待毙,收拾了一块地方给球球坐着休息,自己则去寻找突破口。
这里看上去像是酒窖,到处是干草和酒桶,墙壁上仅有的一盏蜡烛发出昏暗的光,这是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
地下室里暗无天日,秦初一的手机也被他们毁了,她只能凭借感觉判断时间的流动。
宇文霖能找到他们的位置吗?
找了半天,秦初一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甚至连防身用的锐器都没有,她突然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与挫败。
秦初一有些无力地扶着墙壁,转头看向干草堆上同样绝望的球球,心中划过一抹难掩的痛楚。
难道她和球球注定要命丧于此?球球才四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想着,秦初一的眼睛没来由的一阵酸涩,感觉到脸上淌过湿意,她拿手一抹,是眼泪。
不行,她不能倒下。在这里,她是球球的希望。
正巧,球球朝着秦初一这里望来,稚嫩的声音有些沙哑,“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初一忙不迭调整了情绪,笑着道:“没有,头顶上的沙子落到眼睛里了,擦擦就好了,球球别担心。”
球球还是不放心,秦初一便走过去,用力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们会得救的。”秦初一轻轻地说道,像是在安慰球球,又像是在自我催眠,“爸爸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秦初一和球球相偎在一块小小的干草堆上,一夜无眠。
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宇文霖,他发动了b市所有的人力资源前去寻找秦初一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宇文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夜的功夫,他下巴已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初一,球球,你们到底在哪里……
冷家今天一片欢腾和喜庆。
冷锋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深蓝条纹的领带,看上去就像个偏偏的绅士,只是他的脸色很差,已经有几天没有睡好了。
“冷少爷,您一定会是今天最帅的新郎。”造型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边赞美道。
冷锋的脸上看不出多少高兴,只是冷冷地提了提唇角。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帅的新郎,但一定不是最幸福的新郎。
这时,冷庭推开门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冷锋一眼,沉声道:“都准备好了吗?冷锋,我们要出发了。”
冷锋面无表情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言不发。
“这可是你自己犯的错。”冷庭淡淡地道:“是你自己喝了酒把人家上了,怪不得别人,既然做了,你就得对人家负责。”
“如果你没有开门放高佳仪进来,我就算喝得再醉也不会犯这个错。”事实的真相,冷锋心知肚明。
他是上了高佳仪没错,但冷庭在其中扮演的重要的角色,要不是他在冷锋身后“推波助澜”了一把,冷锋也不用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冷庭一时语塞,遂而冷哼一声,改口道:“高家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角色,你要是想让爸爸大半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你尽管任性。”
也许,是时候放手了吧。
冷锋没有理会冷庭,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婚礼快开始了”便走了出来。
外面,宾客迎门,热闹非凡,高家和冷家都是大户,前来送上祝福的人自然也多,都想与两家攀上关系。
冷锋一出去就看到站在门口迎宾的女人,那个即将成为他夫人的人。
跟他的一身黑相反,高佳仪身上是圣洁的白色,美好得就像是天使一般。
高家出手阔绰,光是那件婚纱上就镶了几百颗闪耀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夫君。”高佳仪也看见他了,优雅地提起裙摆,笑意盈盈。
冷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高佳仪则是很自然地挽上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