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萨慌乱地解释,“总裁,我们和狱方、检方都见了面,也许诺给了他们诸多好处。但是他们都说上面查得严,不值得为这点小钱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张廷坚侧头看着她,怒气汹汹,“这点小钱?你许诺给他们多少钱?”
“我并没有说具体的数字,是将您给我的支票原封不动地给他们的。同时也说了,上面的数字任他们填。”
张廷坚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无力的神情来。
他起身,罕见地在办公室内踱来踱去,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显得狂躁而不安。
丽萨被这幅场面惊住了,呆若木鸡地叫到,“总裁……”
张廷坚转过身,面对着她问道,“我母亲什么时候会被转到隔离区接受治疗?”
“也就在这几天。”丽萨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廷坚,“但是总裁,他们遂没有答应保外就医,却信誓旦旦地承诺不会让夫人受到伤害。还有,您什么时候相见夫人,随时可以去,他们不会做任何阻拦。”
张廷坚用手指揉着眉心,疲惫地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她战战兢兢回复,“他们说,自己都是最基层的工作人员,手中的权力有限,请总裁体谅他们的难处与苦衷。他们也是弱势群体……”
“弱势群体?”张廷坚的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若是放在几年前,他们会说自己是弱势群体吗?若狱中患病自杀的是他们的母亲,他们还会说自己权力有限吗?真是扯淡!”
丽萨不知该说些什么,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一动。
张廷坚无力地向她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丽萨像是被赦免了死刑的囚犯一样,慌乱地走出办公室,靠在总裁室外的墙壁上,长长地出气。
真是吓死她了,总裁发起怒来,真是太恐怖了。她感觉自己都快被吃掉了。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她真得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无奈官员人人自危,唯恐朝夕之间就沦为阶下囚,谁又敢冒这个风险呢。政治大环境如此,谁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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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时候,顾维钧进了总裁室,将一张请帖递给张廷坚。
“这是我伯父生日聚会的邀请帖,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张廷坚接到手中,打开看了看,问道,“书记?”
顾维钧点点头,“是的,他今年的生日聚会规模特别小,仅仅邀请了关系特别好的亲戚与朋友,事前也说了拒收一切贺礼,大家去了也就是叙叙旧,唠唠家常。”
张廷坚蹙起眉头,“我算是他的好友吗?”
顾维钧笑了笑,兀自解释说,“因为我常常在他面前提起你,他对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早就想见你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我可以与你畅谈一番了。”
张廷坚抬头看着他,唇边扶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承蒙伯父这么高看我,我定会如期赴约。”
顾维钧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张廷坚望着那张请帖,眼神渐渐地变得深邃,变得阴沉,变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