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所谓了。”李雅涵又用那种冷漠的眸光看着他，“我们两个，是走不到一起的。你也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一夜情，一夜情能有什么结果呢？我们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在我看来，我们走到一起的概率，比你和赵婉清走到一起的概率还低，因为你们之间的感情源远流长，积淀深厚。”
    他心里的火气又禁不住地向上冒，“李雅涵，谁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我们在一起的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都是子虚乌有的吗？都是黄粱一梦吗？都是海市蜃楼吗？”
    李雅涵愣了一下，似是被他的怒气震到了。她漫不经心地将头转向窗外，不耐烦地道，“你随便怎样想，只是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了。”
    “可是你给我的理由并不能说服我，让我心甘情愿地放手！”他激动地道，声音极高，仿佛震得屋顶都颤了三颤。
    “你爱我吗？”李雅涵猛然问道，双眸直直地盯着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自从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之中，他就强迫自己将大脑思考的时间降至最低，唯恐她说自己犹豫不定，对她没有真情实意。
    他毫不犹豫地道，“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李雅涵愣了一下，嘴角抖动着，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都归于一片沉寂。
    时间就这么停止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禁不住问出口，“你不相信我？”
    李雅涵苦涩地笑了一下，“我不相信你。”
    她站起身，说道，“我们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了。”
    张廷坚楞在那里，成了木头人。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她了。她的语气那么坚决，那么冷漠，那么无情……
    顾维钧看到李雅涵大步流星地冲了出来，步调极快，带着逃离的姿态。而且，而且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在走路的同时，她还不时地用手背抹自己的鼻子。
    李雅涵上了车，迅速地倒出车位，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开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张廷坚追了出来。他是跑着的，脸色惨白如纸，头发被春日的夜风吹得一片凌乱，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不在，看上去有些狼狈。
    他主动走上前去，告诉张廷坚，“她已经开车走了。”
    张廷坚的眸子，又暗淡了一层。他抬眸望着马路上一辆辆飞驰的车子，脸上露出伤痛的表情来。
    “看这样子，是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你？”他问道。
    张廷坚扫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餐馆，独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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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雅涵开着车，眼泪无声地从脸颊滑落。她与张廷坚分手了，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在她胃痛的时候，贴心地为她买胃药，在她吃了满手的冰激凌时，一根一根手指地为她擦干净，在她在凄冷孤寂的夜里，让她有温暖坚实的胸膛可以依靠了……
    既然这么不舍，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
    是她太没有自信，太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