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醒了,张廷坚坐起身,将她揽在怀里。
他垂下侧脸吻了吻她的发丝,清浅地一笑,“没什么。不过,你昨晚是做噩梦了吗?”
李雅涵脸色一沉,担忧地问道,“我昨天晚上吵醒你了?”
张廷坚将手伸到她脸颊旁,用手指轻轻地婆娑着她面部光滑如丝的肌肤,浅笑着摇头,“没有,宝贝,只是起身喝水时,偶然听到的。”
说着,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把她裸露在外的玉肩裹进被子里,“冷吗,宝贝?”
李雅涵摇摇头,“空调不是一直开着吗?不盖被子也不会太冷。”
张廷坚勾起嘴角,邪气地笑笑,“可是你昨天晚上一直吵着冷,还叫嚷着不要爸爸离开。”
这句话,似是触及到了李雅涵的伤处。她的脸色白了白,将头慌乱地扭向一侧,不再与他对视。
“宝贝,乖,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样,我可以替你分担。”张廷坚循循善诱地道,将她纤细的腰身搂得更紧了。
李雅涵沉寂似水的双眸中闪出一抹亮光。她不太确定地问道,“你真得想听?”
张廷坚急切地回复,“当然,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你快告诉我吧。”
李雅涵闭上眼睛,缓缓地开口,“在我十二岁那年,全家人要去给一个关系很好的伯伯祝寿。爸爸忙于工作,就让继母带着我和弟弟一块去,他则从公司直接赶过去。在出发前,继母让我去酒窖拿一瓶红酒做贺礼,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就一个人去了。可没想到刚刚踏进酒窖,门就从外面锁上了,我就这样被冻了一晚上。”
李雅涵说完看向他,扯起唇角,似是想要笑笑。但她似是没有察觉到眼睛在不经意间已经蓄满了泪水。所以,她一扯嘴角,眸中的泪水就溢了出来。
张廷坚被那眼泪刺得一痛,阴着脸问道,“是你那个继母干得好事?”
李雅涵闭紧了眼睛,似是不想看到这个世界,“除了她,还会有谁?”
张廷坚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点地拭去,动作极尽温柔,就像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
“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被冻晕了,从小将我带到大的保姆看不到我的人,就背着继母满世界找,在酒窖里发现了我。”
“后来你被送医院了?”
“是的,继母说我贪玩,不小心将自己锁进去的。那个保姆,不久后也被开除了,继母污蔑她偷了自己的钻戒。”
“你的爸爸没去医院里看你吗?为什么你一直叫嚷着,不让爸爸离开?”
李雅涵笑了笑,眸中露出荒凉而绝望的光芒来,“我住院后,爸爸在病房呆了不到十分钟,就以工作忙为借口离开了。”
张廷坚苦涩地笑笑,用手轻轻地拍着她光滑的背部,柔声安慰她道,“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抱了李雅涵一会儿,见她平复了情绪,他低头柔声道,“今天,我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见,所以要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