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个过程中,她的清眸都半眯着,像天上弯弯的新月。嘴唇也向上翘着,仿佛有难以言尽的喜悦之情。
这还不说,赵婉清甚至亲手挑了领带,送给张廷坚做礼物。
而自己呢?什么也没有。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眸中的悲哀像最漆黑的夜,浓稠得化不开。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回响着:何子谦,你被抛弃了,被最心爱的女人抛弃了。
是呀,他何子谦被抛弃了。
他抿起削薄的嘴唇,苦涩地笑了。
他早就预料到了,赵婉清不爱他,只是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迟迟不肯醒来。
直到刚刚,赵婉清的摇头与沉默,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打醒了浑浑噩噩的他。
他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向自己脸上泼去。
他应该清醒些了,应该面对这个无法逃避的事实了。
看着镜中的他,看着半死不活的模样,他忽视感觉好憋屈,好气愤。
他何子谦,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不应该颓废、沮丧、萎靡不振!
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踌躇满志的、指点江山的!
他抬起拳头,一咬牙,狠狠地砸向洗漱镜。
砰”地一声,镜面裂成了几大块,在墙上做短暂的停留后,“哗”地一声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何子谦看了看自己的手,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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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清躺在床上,眸中落下两道清泪。
她是不是错了,即便不能爱他,是不是也应该表现出一些关心?
今天,毕竟是他的生日,每年只有一次的生日。
而且,他那么热情地期盼着,自己能给他做碗长寿面,送他一件礼物。
那些,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刚刚,看着他眸中的光彩一点点地熄灭,最后变成死灰般的颜色,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正在这时,尖锐的破碎声从洗手间传来,刺得人心中禁不住发慌。
她怔怔地想,是不是什么东西被他不小心打破了?
她噙着眼泪,穿了拖鞋走过去,却看到洗漱镜碎了。散落在地面的小片玻璃上,沾染了鲜红的血。
不用多想,那血,肯定是何子谦。
那么,他应该也受了伤。
她的呼吸,困难起来,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闭上眼睛,痛苦地想,他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这时,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支撑不住身躯,缓缓地蹲下身去。
湿热的液体从腹部涌了出来,沿着她的腿,缓缓地向下滑去。
她垂头一看,鲜红的血染已经湿了她的睡裤。
她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一个人捂着肚子,艰难地趴到卧室里,给吴杉杉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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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杉杉坐在白色的餐桌旁,看着慕少磊拥着一个波浪卷长发女郎,随着音乐转啊,转啊,脸色越来越黑。
“色狼!种马!花花公子!”她愤愤不平地道。
说着,还拿起一块蛋挞,整块儿地塞入口中,将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握着拳头,狠狠地咀嚼着,以发泄心中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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