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勺子一遍遍地搅动着碗里的粥，看着那粥像是个小漩涡般，转了一圈有一圈。
    “实际上，何子谦挺在意你的……”他喃喃地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赵婉清听。
    赵婉清愣了一下，清澈如水的双眸变得幽深起来，脸上也浮现了复杂的神色。
    她将粥一点点地送入口中，动作机械而僵硬，看不出任何享受的样子来。
    就这样，两人吃完饭，张廷坚送赵婉清回家。
    由于名豪公寓的安保设施极其严格，张廷坚只能将车停在门边。
    赵婉清在门口下了车，对着张廷坚道，“廷坚哥，我会去老别墅看看父亲的遗物，争取从里面找出证据来。”
    张廷坚握紧拳头，向上一举，对她道，“加油！”
    赵婉清清浅地笑了，脸上的表情很淡，在夜幕中，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张廷坚想起车内还有红枣，对她叫到，“婉清，等等！”
    赵婉清止住了脚下的步伐，用手将耳边的刘海儿挽到脑后，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
    张廷坚打开后备箱，拿出三大袋红枣递给赵婉清。
    “这是我托同学从新疆寄回来的。这大枣皮薄肉厚，香甜松软，你可以当做零食来吃，也是可以补血的。”
    赵婉清接到手中，感激地道，“谢谢你，廷坚哥。”
    张廷坚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既不愉悦，也不轻松，看起来有一丝惆怅甚至是落寞。
    他摆摆手，转过身，似是要离开，迈了几步，又转过身，抱住赵婉清，将头埋在她肩膀上。
    “婉清，给我留些机会，好不好？不要让何子谦占据了你的心房，禁锢了你的肉体。”
    赵婉清愣了一下，低低地开口道，“廷坚哥，我的身心一直是自由的，并没有被谁占据，或者禁锢。我一直是个自由人。”
    张廷坚松开她的肩膀，笑着向他点头，“好，好，好。”
    他的眸中，闪烁着点点亮光，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
    谢震开着车，送何子谦回家。
    上了车，何子谦拉开车窗，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
    宝格丽一开一合间，那烟被点燃了，几缕青烟从他指端袅袅升起。
    谢震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禁不住蹙紧了眉头。
    他战战兢兢地张开口道，“总裁，您最近抽得太多了，注意身体。”
    何子谦没有说话，又将黄鹤楼送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车子到了名豪公寓门口，谢震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眯起眼睛，细细地去看，好像是……赵小姐与张主任。
    张主任拿着三袋类似于枣的东西，正要递给赵小姐。
    他的心骤然沉了一下，透过后视镜，偷偷地去看何子谦的脸。
    果不其然，何子谦的脸已经变得铁青铁青的。
    门卫开了门，就在他左打方向盘，打算将车开进小区时，何子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停车！”
    那声音低沉而阴翳，夹杂着明显的怒意。
    谢震猛踩煞车，将车停了下来，车子的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哧哧哧”的沉重的响声，仿佛是下雨天，天上传来的阵阵闷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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