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何子谦又来了电话，她踌躇再三，想着要不要接听。
    明天，她就要离开江城市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也不会与他有任何瓜葛。
    只是，他接连而来的电话，让她思绪凌乱。
    他是意识到自己要离开吗？打电话来试探情况？
    还是督促自己给他买衬衫，不想让自己占到便宜？
    若是她不接，会怎么样？
    忖度再三，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只要是何子谦想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他想要自己接电话，肯定有成千上万种办法。
    电话一接通，听筒中就传来何子谦森冷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你在做什么？与张廷坚在一起吧？”
    赵婉清咬了咬樱唇，鼓起勇气回复道，“没有，我刚刚在洗澡。”
    听筒中的声音，稍稍地轻快了些，不似刚刚的压抑，“衬衫买了吗？”
    赵婉清低低地道，“买了，白色的。”
    接着，何子谦笑了，那笑声轻快地如同窗外的夜风。
    “这还差不多。”他回复道，声音中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满足感和愉悦感。
    赵婉清掀了掀嘴唇，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未说。
    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听筒中，一片寂静。
    “想我了吗？”何子谦突然问道，声音暗哑而有磁性，让赵婉清一瑟缩。
    她瘦削的小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情。她从未想过，何子谦会这样问。
    那声音，那语气，那措辞，怎么听都想是对挚爱的人说的，而她……
    她咬住嘴唇，抵挡着心头泛起的酸楚，而她，而她分明不是他的挚爱。
    “算了算了，知道你也不想！”何子谦的声音，透露着心烦意燥。
    接着，他“咔”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赵婉清的星眸，渐渐地湿润了，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强迫着自己将那湿气逼回去。
    此时此刻，她不应该流泪，也没有流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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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她坐上了回家乡的长途大巴。
    想到办理离职手续的事情，她不能亲自回来，就打电话拜托了吴杉杉。
    这次，吴杉杉仿佛有些心事，没有同她多说什么，应下来后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中时，天气并不好，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她推着大皮箱走了一段路，衣服都被打湿了。
    奶奶见到她的人，喜出望外，当得知她要永远地留在家乡时，脸色凝重起来。
    她抚摸了一下赵婉清的脸，语调沉重地说，“婉婉，我本来是要打电话给你的，没想到你直接回来了。”
    赵婉清听后，眸中泛出担忧的光芒，“奶奶，是有什么事情吗？”
    奶奶叹了口气，悲伤地说，“自你上次走后，差不多一个月了，我几乎每晚都梦到你的父亲。梦中，他痛哭着哀求我，说他是被冤枉的，要替他洗清冤屈，还说自己是被谋杀的，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我本来让你好好调查一下，看你父亲的案件是不是有问题。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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