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清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这个动作，整张脸变成了苦瓜的模样。
    难道，今天晚上，他打算睡在这里？
    她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子谦哥，子谦哥……”
    可是，回复她的，是他绵长而深沉的呼吸声
    她想，或许他已经睡着了……
    她将脸凑近了一些，屏气凝神地看着他的俊脸。
    四年后，她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
    他脸部的线条流畅，轮廓立体，五官可以用完美无暇来形容。
    即使他睡着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寒气，让人感觉亲近不得。
    那双冰冷的双眸紧闭着，收敛了往日冷锐的光芒，让他的眉目看上去温和了些。
    或许是高度紧张惯了，就是在睡觉时，他的两道峰眉依然微微地蹙着。
    而在他的眉宇之间，漂浮着浓浓的倦意，就像冬日里天空上厚重的雾霾。
    那倦意那么地明显，那样地浓重，让她看着，心中生出了怜惜之情。
    或许，他今天心情不好，又太疲惫了，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将仅有的一条棉被拿过来，盖到他的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关了灯。
    --
    第二日，何子谦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了眼睛。
    他抬头看着仅有一条灯柜的房顶，知道此时不在自己家中。
    由于宿醉，他的头像裂开般痛，嗓子也干极了，恨不得喝下一缸水。
    他揉着眉心坐起身，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掉了下去。
    他弯腰捡起来，无意间瞅到被子上印有的图案，黄黄的颜色，是类似于菊花的东西，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只感觉那图形熟悉不已，好像在哪里见过。
    皱着眉头，忖度了几分钟，想不起来，他干脆站起身，去寻觅她的身影。
    餐厅里，有细碎的声音传出来，清脆极了，像是勺子碰到瓷碗边儿，发出来泠泠作响之声。
    他走过去，双手交叉在胸前，细细地去看。
    赵婉清正站在橱柜边，将一勺白粥送入口中，同一时间，她像是有心灵感应般，也看到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
    她的目光触碰到他的，很明显地一瑟缩，然后迅速地避开了，就像看到了极为恐惧的东西，让她下意识地去逃避。
    他微微一皱眉，冷冷地道，“我渴了。”
    她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楞了一下，缓过神儿来，又急促地回复，“好。”
    何子谦又回到客厅里，坐在木质的餐桌旁，眼睛盯着厨房的方向，中指和食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既然来了，他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吃顿早餐？
    赵婉清捧着一大杯子水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到桌面上，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何子谦扫了她一眼，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又转头道，“我饿了。”
    赵婉清倏忽间瞪大了眼睛，仿佛他说得是天语，她根本听不懂。
    “怎么，吃顿饭都不行吗？要不要我付费给你？”他故意这样说，还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凌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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