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谦也不理他，兀自坐在沙发上，用手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慕少磊递给他一杯蓝带啤酒，他挥挥手拒绝，“今天喝多了，胃部不舒服。”
    慕少磊又抽出一根黄鹤楼，点燃了递给他，他又挥手拒绝，“口干，不想抽。”
    “你说你，不吸烟，不喝酒，还夜以继日的工作，日子过得跟苦行僧似的，有什么意思？”
    “你即抽烟，又喝酒，还游戏人间，过得有意思吗？”何子谦反问。
    “没意思！比你还没意思！”慕少磊倒是坦诚，直接承认了，“这样日子我也过腻了，打算换一种生活方式。”
    “什么生活方式？”何子谦靠在沙发上，脸上的倦色难掩。
    “那种，无论你多晚回家，都有一盏灯为你亮着，都有热乎的饭菜为你备着……”
    何子谦抿起削薄的嘴唇，嗤笑一声，“我觉得你离这种日子遥遥无期。而且作为你的好朋友，我要提醒你一下，想要过这种日子，你得将那些莺莺燕燕、野花野草都挡在胯间外。”
    慕少磊瞪他一眼，反驳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
    何子谦不再说话，半眯着眼睛靠着沙发上，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慵懒的华贵感。
    “对了，”慕少磊从桌下拿出最新款的苹果手机，递给何子谦，“这是我赔偿赵婉清的。”
    何子谦看着他，不明所以，眸光带着探究的意味。
    “就是那个郑智，在进入我们公司之前，有一次碰到你们。他以为赵婉清是刘颖的助理，就逼问她你们的关系。赵婉清死活不说，还要报警。郑智就设法摔了她的手机，还与她拉扯了一番……”
    “什么？”何子谦的背部猛然离开了沙发，身体倾向前方，冷锐的双眸盯着他。那模样，就像一只瞄准了猎物，从空中俯冲而下的雄鹰。
    慕少磊被他震怒的模样惊呆了，许久才缓过神来，陪着笑脸道，“你激动个什么？莫非真的喜欢赵婉清？”
    何子谦不回答，只是盯着他问，“你说，郑智逼问她，还摔了她的手机？”
    慕少磊点点头，“是的。不过那个郑智不是主动交代了吗，坦白从宽，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何子谦不说话，脸色愈发的沉重，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啤酒，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喝下，脸上有一种绝望的神情。
    慕少磊小声嘟囔着，“你不是不喝吗？”
    但是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又忍不住劝说道，“哎，何大总裁，你这样喝很容易醉的！”
    “不用你管！”何子谦瞪他一眼，眸色冷锐，就像一头即将发怒的野狼，浑身充满暴戾的气息。
    “好了，好了，不管你！”慕少磊懒得与他争执。
    平日里他将自己控制得太好，不抽烟，不醉酒，不玩弄女人，还满负荷地工作。
    可是人总归是人，是七情六欲的集合，负面情绪集聚到一块时，也要发泄一下，爆发一下。
    何子谦端起杯子，又是一饮而尽，慕少磊只看到他的喉结，在昏黄的灯光下，高频率地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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