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樊稠来到李傕府邸赴宴,讨论这次出征事宜。他对李傕也不信任,随身带了两百甲士护卫,不过只能安排到府外,与他同行的还有自己的部将李蒙。
“樊稠见过车骑将军!”
“李蒙见过车骑将军!”
“樊将军,李将军,多谢赏脸,来参加本将军的家宴!”李傕笑脸将二人迎到大厅之内。
厅内除了李傕还有自己的侄子李利、女婿胡封。
樊稠看了一眼院子里戒备森严的甲士笑道:“车骑将军,你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李傕大笑道:“哈哈哈,我说樊稠老弟啊,你我乃是一个军营里出来的袍泽,我能向你下手吗,如今群雄环伺,杀了你,等于自断臂膀,我可不傻!”
樊稠道:“希望如此。”
李傕极为尴尬,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樊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叔父好心为你送行,你却如此无理。”李利怒道。
“住口!”李傕斥责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右将军赔罪。”
李利怒哼一声,扭过头不再说话。
樊稠笑道:“车骑将军,破虏将军他年轻气盛,就不要责骂他了。”
李傕陪笑道:“这些小辈比咱们年轻时可嚣张多了,不必理会他们,怎么喝酒,刚刚送来的汉泉佳酿,今天不醉不归。”
“正好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喝过汉泉了,今天就解解馋!”
“请!”
众人落座李傕命侍者斟酒,然后端起青瓷酒杯,“樊将军,羌人进犯,你出征在即,设此宴会祝你马到功成,回来之后我定上表加封。”
樊稠端着就背,见里面的酒液清澈见底,并无异色,笑道:“车骑将军,樊某的确答应出征羌人,但必须满足我的条件。”
李傕道:“没问题,不就是一万人吗,明天就送到你的大营,不过这终究是我的人马,说句掏心窝的话,还需要我的人统领。”
樊稠并没有意外,如果李傕无条件的给他一万人他还合计一番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敢收,安插自己人才是正常的操作。
“痛快,不过必须接受我的命令!”
李傕道:“这是自然,如此没有疑问了吧?”
“没有了,谢车骑将军的大度,敬您一杯!”
“喝酒!”
接下来李傕命人奏乐,舞姬献舞,接连劝酒,樊稠和李蒙不疑有他,大口吃喝。
这顿酒席吃了一个半时辰,樊稠李蒙喝的有些醉醺醺,打着酒嗝,想要告辞,这时李傕撤下舞姬。
“胡封,明天要追随右将军出征,好不快去敬酒。”
胡封应诺一声,端起酒杯,来到樊稠跟前,“右将军,此次出函谷关,还要承蒙照顾,属下给您敬酒了!”
樊稠眯着眼睛,笑道:“哈哈哈,你可是咱车骑将军的女婿,照顾你理所应当,干!”
胡封见樊稠一饮而尽,自己却没有喝酒,将酒杯放下,“既然将军喝的差不多,下官扶您出去。”
樊稠摇晃的站起身,连说不用,不过胡封还是将其扶朱,樊稠身后的亲卫见胡封没佩刀剑也就没有阻拦。
然而就在此刻,胡封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猛地送入樊稠的后腰。
“啊……”樊稠惨叫一声,就要挣脱,可是胡封动作极快,又接连通了三刀,刀刀见红。
直到此刻,樊稠的亲卫才反应过来,要出手相救,李蒙惊的大声喊叫,“来人,来人……”
李傕早有准备,瞬间涌入数十甲士,一兵器碰撞和惨叫声过后,樊稠、李蒙还有八个护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李傕,你好狠啊,没想到如此卑鄙……”樊稠吐着血沫指着李傕不甘道。
李傕冷眼看着樊稠,“樊稠啊,谁叫你不会做人,安分守己不好吗,非要咄咄逼人,你放心,念在你我相识一场,会给你一个全尸!”
樊稠听着远处的喊杀声,知道今天彻底栽了,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哈哈哈,李傕,你不用高兴的太早,老子我临行之时早已吩咐手下,如果出了事就让他们投奔郭汜,哈哈哈,我就看你如何收场……”说完,两眼一翻,气绝身亡。
“混蛋!”李傕大吃一惊,没想到樊稠死了都要咬他一口。
“叔父,我们怎么办?”
李利和胡封也没有想到樊稠还留了一手,长安三股势力李傕最强,但如果郭汜吸收了樊稠的兵力就能和他们分庭抗礼,甚至要胜出一筹。
“还能怎么办,立刻全军戒备,派人去通知郭汜,就说我有事相商!”
李傕这个急啊,自己本想上报朝廷给樊稠罪名稳住郭汜,这下子搞砸了,郭汜肯定会心疑。
长安城郭汜府邸,正在和爱妾饮酒做乐,被亲兵打断。
“将军大人,细作急报!”
郭汜李傕樊稠三人互不信任,各自都安排了细作,李傕当街杀戮樊稠护卫这等大事第一时间传回。
“快说!”
“李傕宴请右将军,动手杀人,还有,右将军部将边宣求见!”
郭汜当即惊起,脸色大变,“李傕这个小人,还是动手了,快传边宣。”
很快,一身穿铁甲的大汉走了进来,直接跪倒在郭汜面前,“左将军,还请为我家将军报仇啊,李傕这天杀的设了一场鸿门宴,我家将军他惨死车骑将军府。”
郭汜扶起边宣,“边校尉,你先不要着急,此事我已经知晓,请回去立刻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会派人通知你,决不能擅自出兵。”
“末将明白,我家将军临行前嘱咐过,如果出事就让我等投奔您的麾下,一切听从您的指挥。”
“右将军有心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向李傕讨回攻到,现在马上回营,管住部下,以防李傕动手。”
“诺!”
边宣离开,郭汜立刻召集部下,发布一条条命令,准备开战。
“报,将军大人,车骑将军派人送来口信,说右将军叛变伏诛,请您去商议后续事宜!”
“放他酿的狗屁,害了樊稠兄弟,又来害我,简直是拿我当傻子,让人回去,告诉李傕,我和他势不两立。”
李傕的贸然举动打破了长安的三方平衡,立刻引起大战,郭汜集结兵力,封闭自己的统辖区域,率先向李傕发难,长安顿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