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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005——跟他回家
    那一次去医院看过他之后,我和石逆安的联系就几乎断掉了。不需要给他作业抄,不需要跟他一起补课,甚至不需要给她提供养电子宠物的攻略,我和他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事情了。
    我和他的生活,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我本来以为,我会很喜欢现在这种状态,可实际上我的心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尤其是每天晚上做数学作业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少做了一份。
    原来“奴性”这种东西,真的是可以培养的,我庆幸我现在已经可以渐渐摆脱了,至少我不会每天放学后就习惯性地走去相反方向的小超市,尽管每天早上我还是会习惯性地提前到学校。
    .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在开学的第一次月考中继续稳定的发挥。
    路过校门口的那张红榜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去看了两眼,宜一仍然是榜首的位置,我离她的位置进了两位。
    同时,我还在旁边的蓝榜上看到了石逆安的名字。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应该就这样了。
    我没想到,我们的生活很快就又有了交集。
    .
    月考成绩公布的第二天晚饭后,我爸突然在饭桌上跟我聊起了天,他还让我妈把电视机给关掉了。我立马放下碗筷,准备认真聆听他的教诲。
    我爸对我说:“石太太今天白天找到了我,说是希望你在高考前去给石逆安陪读,我替你应下了。”
    “什么?”这个消息太突然,还好我刚才没有在吃东西了。
    “石太太允诺我,事成之后会有所表示的。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我爸继续说。
    “什么?”我补充了一下我的问题,“给我什么表示?”
    “按照和市的大学生家教费给你工资。”我爸放下了筷子,给出了答案。
    眼看着我爸已经离席了,我立马快速地解决掉了碗里的东西,然后追着他去了他的书房。
    我有一个疑问,一定要问他:“为什么要收工资?这还怎么拍马屁?”
    我爸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因为欠人情更难还。”
    我皱了皱眉头,表示听不懂。
    我爸继续给我解释:“你给她儿子补课,她给你工资,这样你们就两清了;你给她儿子辅导进和大,她给我适当的晋升,这样我和逆安集团的这笔账也就两清了。人和人之间最怕的就是不清不楚,因为不清不楚之后,这两个人就只能纠缠不清。”
    “所以?”我似乎懂了一些。
    我爸给了个总结:“所以,石太太是在跟我们划清界限。”
    我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离开书房的时候,我爸突然多说了一句:“十年,不要让石太太误以为你对她儿子有非分之想。你妈说的那些话你也不要当真,现在要以学业为重,知道吗?”
    我没有转过身,只是站在门口机械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我并没有听懂我爸的意思。
    我妈每天都要跟我说那么多话,我实在是不知道她的哪些话不能当真呢?
    我稍微联系了一下上下文,得出一个让我自己都很吃惊的结论。
    难道我爸以为,我听了我妈说的“嫁入豪门,全家致富”的理论之后,对石逆安产生了非分之想?
    我爸这脑洞也太大了吧?!
    且不说人家石少爷有喜欢的人,哪怕他没有,哪怕他瞎了眼瞧上了我,我就一定就要对他产生非分之想?
    我对“喜欢”还是有追求的,我追求有钱,更追求长得好看。
    当年所谓的全校最帅的余杰站在我面前我都没有动心,更何况是我最不喜欢的小胖子?
    如果我爸指的是这个,那他大可放宽了心,我也可以放心地写作业了。
    .
    作业写到一半的时候,我的那个疑似非分之想的对象给我发来了短信,他问我是否知道了陪读的事情?
    我做完手里的题目之后,才着手给他回信息:嗯,我爸跟我说过了,但他只说了个大概,具体要做些什么我还不清楚。
    过了一会,他回复到:具体的就是陪我一起做作业,然后我有不会的就教教我,如果时间有多余那就再根据我的情况给我额外辅导一下,争取高考的时候我的数学成绩能考上和大。
    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教学”能力,还是不要脸地回了一个:好的。
    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希望上天能够眷顾我吧。
    .
    闹钟显示已经到了要睡觉的时间,我洗漱完回到房间的时候,手机又进了一条短信,还是石逆安发来的。
    他说:明天我们在学校门口碰头,我带你回家。
    虽然我清清楚楚地明白,他带我回家是因为我不认识他家的地址,是因为我们要在他的家里一起学习,而且他的家里还有一个负责照顾他起居的阿姨。
    但是!
    我的脸还是忍不住地红了起来......
    我咬了咬牙,这一切都怪我爸!都怪他之前跟我说了什么“非分之想”的话!
    这种燥热,直到第二天见到他的时候才平复下来。
    原因我也说过,我不喜欢小胖子。
    .
    .
    .
    石逆安带着我很纯洁地回了他在学校附近的“家”,这个外面看上去很破,内里虽然很干净很整齐但依然很破的家。
    他住的这个“家”没有电梯、没有餐厅,简直比我家都不如。
    我很好奇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富少爷怎么住得惯的?联想到他“低调”的原因,我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些有钱人,居然可以为了“活着”委屈自己到这种程度。
    “这里平时有人来过吗?”我有些好奇地问。
    “有的哦,少爷带王少爷和另外一位萧同学来过。”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周婶就把我们领进了一个改造成餐厅的小房间。
    餐厅正中的桌子上已经放上了我和石逆安的晚饭,以及我和他的碗筷。
    “周婶不和我们一起吃吗?”我问石逆安。
    “嗯,她在自己家吃。”他用手指了指大门,“她和周叔住在对面的那间。”
    做有钱人家的司机和保姆真是苦,少爷要微服在民间,他们也得跟着离开豪宅香车去民间。我一边默默地想,一边干站着等少爷先落座。
    石逆安上完洗手间回来看到我还站着,有些不解:“你怎么不坐。”
    我尴尬了一下,找到了理由:“我等着上洗手间。”
    “噢~”他随意的坐下了,然后开始盛饭。
    我努力控制住体内已经快要消失的“奴性”,在快要伸手帮他舀汤之前,先一步把自己送进了厕所。
    等我假装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
    石少爷居然帮我把饭盛好了!还有汤也舀好了!
    我心里那个悔啊!我为什么要上这个假厕所!
    “楞在那里干嘛?”他转过头看我,还皱了眉头,“快点过来吃饭,早点开始学习!”
    “......噢,好的好的!”我迅速走到我的饭碗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石少爷给我准备的饭和汤给吃完了,我都没有空余的胃去吃这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胖了,每天这么多品种的大菜吃啊吃,不胖才怪。要是把他扔到我们家,天天吃我妈烧的各种低油低糖的水煮菜,我敢保证他一个月瘦十斤都是说少的。
    .
    等石逆安细嚼慢咽地解决完他的丰盛晚餐,我已经打了三个饱嗝了。
    也不知道周婶是不是在我们这里按了监视器,她怎么就能在石逆安放下筷子的下一秒就恰好走进了餐厅呢?并且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杯饮料和一个果盘。
    “少爷,今天是在这里读书还是在房间?”周婶微笑着看着我们。
    石逆安正在用热毛巾擦嘴,所以他的声音闷闷的,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的回答,他说:“去房间吧。”
    听到他的答案之后,昨天的那种燥热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一切都怪我爸!没事说什么“非分之想”!
    我去厕所洗了一把冷水脸,要是让他看出我在脸红,这得多尴尬?
    磨蹭了约莫十分钟,周婶好心地在门外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觉得再待下去更不好,于是就大义凛然地打开了厕所的大门,去往了这个家的唯一的那个——石逆安的卧室。
    ......
    呃......
    原来真的是我想太多......
    他的卧室是个小套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我们家应该叫做“书房”,这里没有床,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办公椅和一把临时从餐厅搬过来的椅子。
    我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一心一意地学习和辅导工作。
    .
    经过短暂的了解之后,我发现石逆安其实并不笨,他数学一直很差是因为他没有在数学这门功课上花时间。他跟我说,把时间花在这些毫无美感的数字上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有些无法理解“文学家”的思维,只能给他解释了一下我眼中的数学是有多美,他听得目瞪口呆,然后就开始打击我。
    他说,你以后写作文,千万别乱用排比,比喻也记得少用。
    我有点不爽,于是就用我的解题能力又狠狠地反击了他。
    等周婶进来给我们送宵夜的时候,我才发现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显示在九点半了。
    谢绝了周婶的美意,又给石逆安划了一些重点让他继续复习,我这才揉了揉已经发酸的肩膀,一个人回了家。
    石逆安是提出要送我的,不过被我给拒绝了。
    哪有学生会接送补习老师,还提供晚饭点心加夜宵的?
    我爸让我不要有“非分之想”,我想大概就是让我做好本份的意思吧。
    我清楚地知道我是谁,我也要清楚地知道,什么是我可以做的,什么是完全不能碰的。
    ————————————《我的十年》by 爱年的石头——————————————
    当我和她成为“我们”的时候,她有一次问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我回答她:大概是瞎了眼吧~
    当然......这是玩笑话。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或许是从我自然而然地说出“我带你回家”的时候,或许是从我想都没想地把她带进我卧室的时候,或许......
    现在想来,这些其实都很暧昧,难怪她那天动不动就脸红扑扑的,怪只怪当时的我还没有对她生出别样的心思。
    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心想着和她成为单纯的、普通的、没有性别之分的朋友。
    我甚至为了怕她拘谨,故意支走了周婶;我甚至第一次为一个人盛放和舀汤,这可是连我爸妈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那个时候的我,只是单纯地想拉平和她的关系,只是单纯地希望她不要把我当作“石少爷”。
    那天晚上她拒绝了我的亲自相送,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动用了我的保镖,我妈知道之后特地打电话过来问了这个事情。
    为了让我安心,我妈后来还特地派了辆车过来专门负责送她回家。
    可那个时候的我,仍然觉得不够安心。
    我总觉得,还是我自己送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