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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章 双簧
    “端木凌拜见大王。”端木凌一揖到地。
    力微慌忙扶住:“你我义结金兰,何必如此?”
    “我奉命出使,礼不可废。”端木凌笑道,将书信和礼单呈上。书信是陆逊以枢密院名义发出,无非是问好、加强交往之类的客气话。打开礼单,力微深吸一口气,好重的礼:金银、珠宝、玉器、瓷器、绸缎足有百车,好大的手笔!这些礼物足以用来说动自己的部落出兵攻打曹魏,难道端木凌为此而来?绝不能答应。
    力微平复心神,令设宴款待端木凌与沙瓒。“酒席之间,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免去那么多俗礼。”
    “就听兄长的。一别数年,兄长风采依旧。”端木凌向力微敬酒。
    酒席间,沙漠汗与沙瓒的亲密引起力微的注意:“贤弟,我看你之副使相貌不凡,不知是何人?”
    “我为兄长引荐,此为五溪王沙摩柯之子沙瓒,字长生。归属大汉后,天子封为义候,亦是辅国公之婿。”
    拔忽仔细看看,一拍大腿:“哎呀,我刚才竟然未认出,得罪得罪。阅军之时,义候便在队中,为器营主将,在夜宴又蒙天子主婚。”
    力微大惊,一惊五溪王之子归顺大汉为义候,又被周仓收为女婿,可见对其之器重;二惊沙瓒为何为副使,是要给自己传递什么信号吗;三惊这么重要的事情,拔忽为何只字未提。心中翻腾,力微不忘向沙瓒敬酒,并令沙漠汗好生作陪。
    拔忽借着酒劲,举杯说道:“端木将军一路行走,见我牛羊膘肥乎?我之骑士骁勇乎?”
    端木凌没有搭理拔忽,反举杯敬力微:“兄长雄才伟略,部众兵强马壮,弟为兄长贺。”
    力微一饮而尽:“贤弟此来,送我重礼,不是只为奉承于我吧。”
    “哈哈哈。”端木凌长身而起,目视力微:“弟是为救兄长而来!”
    一语震惊四座,鲜卑各部大人有的怒目而视,有的窃窃私语,沙瓒面容不变,沙漠汗若有所思,拔忽脸色阴沉。
    昆塔大叫:“我拓跋部控弦之士不下十万,纵横于草原大漠,休得危言耸听。”
    端木凌摇摇头:“将军可知,我大汉在北方横扫千军,封狼居胥,在南方势如破竹,节节胜利?”
    力微皱眉道:“贤弟所言,莫非是要征讨我部?我部可与大汉一贯交好。”
    端木凌冷笑道:“兄长难道不知部中有人与曹丕暗通沟壑?”
    “这?我确实不知。”力微只能装糊涂。
    “在我军中难免会以为这是兄长授意,是我力劝才使大将军和两军都督打消出兵之念。而我沿途所见几乎人人皆兵,多有备战之举,敢问兄长这是为何?”
    “哼?我族人向来如此,有何怪异。”拔忽哼了一声。
    “若在他时也就罢了,此时正是我汉军统一天下之时,贵部如此做派岂不令人生疑?”
    “我绝无与大汉相对之意。”力微急道。
    “我自然相信兄长不会做此糊涂之事,然而军中诸将恐怕不做此想。现如今我军威正盛,好战之心纵使国公也难以安抚。”
    你以为你拳头大就不讲理吗?昆塔大怒,刚要驳斥被拔忽按住。“大王,既然汉军有此疑虑,我以为可遣一王子入汉为质,以安其心。”
    好险恶的用心。端木凌托辞汉军势大,汉将藐视一切敌对势力,昆塔不服,拔忽却示弱以王子为质,把王子送去做人质,那你就没有借口了吧。力微正当壮年,孩子七八个,送一个作为人质不是问题,问题是把谁送去,送个私生子过去只会勾起大汉的怒火,只能送一个份量足够重的王子,也就是嫡子或长子,偏偏沙漠汗就是嫡长子。
    沙瓒看一眼沙漠汗,悠悠的说道:“请问大人,若我军攻打曹魏请贵部出兵协助,贵部又当如何?”
    挑拨,赤裸裸的挑拨。拔忽能说出兵吗?部众肯定不愿意,不出兵?那作为人质的下场又是如何?拔忽一时语塞。
    “贤弟前来送下重礼,莫非就是要我出兵吗?”力微越发肯定端木凌就是这个目的。“此为你汉家之事,我部不宜卷入中原纷争。”
    “这正是我所忧虑,兄长如不肯出兵,又如何事诸将信服?兄长十万控弦之士在一旁虎视,又如何令各军都督安心?所谓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说来说去,还是要我出兵,我若是不出兵,你便大军压境罢了。”昆塔嘿然道。
    拔忽一声冷笑:“你在此软硬兼施就是为我家大王着想?”
    沙漠汗扫一眼沙瓒,虽然脸色不变,对沙瓒的印象一落千丈,他认为沙瓒归附大汉是贪图富贵,为自己牺牲了族人。
    似乎是看破沙漠汗的心思,沙瓒哈哈一笑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大王,其实在下不仅是辅国公之婿,在下从小就受教于国公之弟子魏延魏文长,与国公早有渊源。”
    魏延的名声,鲜卑人自然知道,杀夏侯渊、斩韩德父子、大将王双威名显赫,西凉韩氏四虎没少与鲜卑人打交道。沙漠汗微微有些释怀,原来人家早就有往来。
    沙瓒继续说道:“我五溪部原为巴人,避乱于武陵,归附大汉实属汉化归宗,并无不妥。而贵部与我却大不相同,请大王及诸位大人切莫多想。然长生即为五溪人,作为旁观者有一言敬献大王,不知当讲否?”
    “讲!”
    “既然以王子为质不能释嫌,而贵部又不愿卷入中原之纷争,何不远离此是非之地?”
    “义候直言!”
    “我听闻王弟拓跋匹孤西征,在西域创立基业,大王何不谋求西进?”
    拔忽拍案而起:“你是想我弃祖地,妄想!我记得不过数年前,你等也曾将慕容部逼至漠北,如今慕容部何在?还不是被你所灭?如此伎俩休想瞒过我!”
    “大王此言差矣,何来逼迫之说?慕容部北迁,我大汉与其交好井水不犯河水,是那慕容部听信曹丕挑拨,联合段部南侵我蒙州,占我土地杀我将士,我大将波才战死。诸位可知波才将军是谁?那是辅国公娘家的哥哥!自由相伴,亲密无间,波才将军战死,国公哀痛不已,为血亲报仇有何过错!再则,据我所知,此地并非贵部祖地,乃是西迁至此,为何不能再次西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