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大喜,亲自为费祎解绑,躬身作揖连呼得罪,费祎降刘循。
绵竹无数军资尽被姜维所得,随领军进入雒城,军威大振。刘循此时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未夺取成都他还不敢称王,于是称益州牧,向周边郡县发出檄文,令其归降共讨刘禅,东广汉太守程郁最先响应,益州震荡。
姜维下令更旗易帜,近二万魏军多是上庸孟达属下,对曹魏并无多少归属感,奇取汉中、飞渡阴平,这些将士视姜维为神人,乐于听命,再加上有邓贤早就有所准备,碍事的李特死于李严之手,其心腹尽被斩杀,竟然平稳过渡未起任何波澜。
这一日,刘循与李严、姜维、费祎、邓芝等人商议如何进军成都,同时该如何招降各镇都督。
黄袭知道姜维拥立刘循,心花怒放,原来自己不是投降曹魏而是复立旧主,自己过去的劣迹全部抹掉。关键时刻,需要再添把柴。“将军,永安都督黄权乃是末将的族兄,末将愿去永安说服黄权。”
江油令马邈认为自己立功的时候到了,也主动请缨,去劝降庲降都督李恢。姜维大喜,北方有剑阁,自己就担心东面的永安和南部的南中,立即向刘循请来两封书信分别交给黄袭和马邈。
李严恢复旧名,如坐火箭般官升十二级,出任益州别驾。他向刘循与姜维进言道:“我子李丰已率兵奔往成都,我当迅速进兵,迟则恐生变故。”
邓芝是东汉名将邓禹之后,荆州战乱时入蜀定居,但无人了解起用他。当时益州从事张裕善于相面,给他相面说:“伯苗年过七十,会位至大将,并封侯。”众人听说后无不窃笑,人过七十古来稀,还能拜将封侯,无稽之谈。唯独巴西太守庞羲好结交士人,听说之后见过邓芝一面就委以重用。刘备经过郫城,和邓芝交谈后,感到十分惊奇,擢升他为郫令,后升迁为广汉太守。按理说,邓芝纵然感恩于庞羲,更该念刘备的好,实则不然,曹操下荆州,刘备裹挟新野百姓难逃为邓芝所不齿。
邓芝躬身言道:“天眷公子得以复位,然益州诸事未定,且有大军在外未归,万望勿伤害刘禅,以安军民之心。”
费祎附议道:“伯苗所言甚善。董允、蒋琬治政有方,皆是肱骨之臣,若得其相助,使君如鱼得水。”
刘循深以为然,“伯约将军入成都,少做杀孽,务必护得刘禅周全。”
李严眉头一挑,未做多言。邓芝说的对,现在杀刘禅还不是时候,安稳人心是其次,用作人质正合其用。
姜维不做多言,立即率邓贤、马真等人领兵杀奔成都。
派往绵竹迎敌的三员大将全部阵亡,刘循称益州牧,广汉、东广汉两郡反叛,成都最后一座坚城雒城被占,成都此时已经全乱了套。
刘循与李严等人,有劝谏投降保命的,还有召各镇护驾的,争吵声不绝于耳,刘禅满脸阴沉。李丰的兵马就在城外,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陛下,李严已反,李丰定然亦反,断不可放其入城。”侍中蒋琬说道。
“朕岂不知,然李丰强要攻城如之奈何?”刘禅四顾,朝中众多文官,武将寥寥无几。
“城中兵马虽不多,然城池坚阔、粮草充足,臣等愿召集府中仆从、青壮登城守御。”张飞之子张绍,赵云之子赵统、赵广异口同声说道。
“末将愿领军拒敌。”宫中宿卫霍戈说道。霍戈乃是原梓潼太守霍峻之子,为诸葛亮所器重。
“既如此,成都安危尽付将军。”刘禅挥挥手,也只有霍戈可用,张飞、赵云勇冠三军,张绍、赵统、赵广却无征战之能。他不明白自己处处谨慎,宁可做一个糊涂的傀儡皇帝,从来不为显示自己的存在而做一些无谓的事情,为何蜀汉糜烂至此。
李丰在城外劝霍戈投降,打开城门,保证绝不滥杀无辜,霍戈大骂李丰背主之贼。正当李丰犹豫是否进攻,牙将句安、李韶趁霍戈不备将其刺杀,打开城门迎接李丰。
张绍、赵统、赵广等人急带手下前去封堵,一群没有兵刃甲胄的乌合之众又哪里是训练有素兵卒的对手,终落得横死街头,张绍等人死于乱军之中。
句安、李韶杀奔皇宫,董允、蒋琬立于宫门之外痛斥苟安,惹得苟安大怒,力斩两人。
苟安好酒,曾饮酒误事,被霍戈施以仗刑,故对霍戈怀恨在心,眼见成都不保,杀霍戈献城。李韶却是李盛的族弟,他却不知李盛撞死在摩天岭,他只知道摩天岭不可能被攻陷,姜维能够偷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盛已经投降,那自己为何不降?两人一拍即合,降!
外面喊杀声四起,刘禅呆坐在金銮殿。
“陛下,贼人已经入城,杀奔皇宫了。”心腹宦官黄皓和宠臣陈祗慌乱的跑进来。
“李丰如此之勇乎?我之禁卫如此不堪一击?”刘禅喃喃道。
“是那苟安、李韶献城投敌!霍戈将军已被其所害,张绍等尽亡!”黄皓急道。“董允、蒋琬亦死于宫门之外。”
“哦。”刘禅木然的说道,树倒猢狲散、墙到众人推,投降者还不知有几人,难得还有几个衷心却是自身难保。“传旨给众卿家不要做无谓之争,黄皓你去取玉玺,陈祗取长绫将我捆缚,打开宫门请降,指望还能保存你等性命。”
“皇宫尽被贼所围,圣旨传不出宫去。陛下还是避一避吧,免得被贼兵所害。”黄皓焦急的说道,拉着陈祗就过来搀扶刘禅,却不料陈祗从袖中抽出一根白绫缠住刘禅脖颈死死的勒住,刘禅手脚乱蹬无法解脱。
“奉宗你这是何意?”黄皓大惊。
“刘禅不死,我等如何去见新主?”陈祗冷森森说道。
黄皓刹那间缓过神来,上前按住刘禅手脚,可怜刘禅如何能挣脱两人,用不多时被活活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