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满一拍身后的小戟:“没什么高见,我只是觉得投掷飞戟更加适合,掷出后还可收回。”
端木凌翻翻眼,主意是不错,可你以为人人都有你的本事吗?
典满一下把周仓点醒:“子凡,鹏举所说倒是提醒我,不过我意不制飞戟改制飞斧,取笔墨来。”
周仓提笔在纸上划出飞斧的模样:“斧头以铁制成,斧柄可用硬木,平时挂在马鞍,一人双斧,用力掷出,威力无比。”
典满看了半天,嘘出一口气:“好厉害,比飞戟短小但威力不差。更便携带,且极好练习。”
端木凌小心的吹干墨迹,将纸叠好揣进怀里,就像得了宝贝。徐庶笑道:“此物打造想必不难,主公还有什么奇思妙想何不教授一二?”
“前几日,木南从西域回来,言大食人所用兵刃为弯刀,刀柄有护手……”
“弯刀?”典满反复用手比量,又跑动两步。“我明白了,我军多用直刀适合劈斩和格挡,用不多久就会缺口或卷刃,弯刀虽然劈砍不足,但减少了马上的阻隔,只求快速冲击,刀伤虽不立即致命但足以伤人,且兵刃减损,确实马战之利器。”
“也就是说利于冲锋时速战,而不利于胶着时厮杀?”端木凌问道。
典满点点头:“我觉得是这样。只是没见到实物,若是有好铁,铸造精良,厮杀时未必吃亏,或许是另外有一番施展套路,否则大食人为何用此兵刃。另外护手也待考究,劣处在于换兵刃时难免又费些功夫,两军交战生死只在刹那;其好处在于可以护住手,且可避免脱手。”
“不知主公之意?”徐庶问道。
“我只是一提,如何用还需要尝试一番。孰优孰劣比较后才能知道,而且不同场合不同兵种适用不同兵刃,不可一概而论。对了,元直你可组建军械司,专门研制各种器具,上次你说郝昭造的冲车,我看就极好。”周仓想了想又说道:“此外,我想是不是也可以不固守一法,两者结合起来制出新兵刃来也未必可知。刚才鹏举说的好,好刀还要有好铁,子凡你去辽东再给王大锤一个差事,锻好铁制好刀!”
最后几个人商定,一个轻骑的标配:长矛一支,梭镖一斛五只,飞斧三把,马刀一柄。
围绕出兵时机、路线、人数、装备等,三人足足论了一夜。徐庶不敢久离,次日便告辞带着老母和吕绮玲回冀州;端木凌则与马云禄准备在三日后前往辽东。
没有人愿意看着肥水流入外人田,关于棉协会,三日期限一到便有了结果。林丰领着一干商人,带着黑眼圈一大早就来到商会:“苏主事,虽有细节有待商榷,我等商议已定,请大人核准。”
林丰领人制定的方案极其有趣,以至于周仓怀疑他是不是某个股份公司董事穿越。
棉协会商定:众多商人中,出钱最多即为会员。初期吸纳会员十六人,耕种、纺织、制衣各五人,五人中再各选一人为副会长,共推一人为会长,会长可任选一行。会员可以退出,但必须转给他人,除非全体商议解散。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联盟合作方式,依旧是各自经营,自负盈亏,还不构成合资股份经营,但这已经是一大进步。周仓笑道:“难得你们这么快就商议出结果,看你们的样子想必是经过一番斟酌,实属不易。我对你们很有信心,希望你们能够持之以恒。商人最重要的是讲诚信,有人说同行是冤家,对此我不敢苟同,我以为合作共赢才是硬道理,现在徐州日新月异,只有不断的进取才能保证永不落后,打压别人,想要一家独大的心思要不得,那只会让你们固步自封不求进取。一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合作、挖掘市场才会赚钱,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明白。我没什么再要说的,你们回去再好好商议,做出一套细致的章程来。林丰,你留一下。”
商人们欢喜鼓舞,拜谢而去,独留下林丰满腹疑问。
“林丰,你是哪里人,从事何种生意?”
“回辽公,我是青州北海人,四十一岁,祖辈以务农为生。我曾入学院从事商学,后因服丧错过大考,丧过后继续务农。前几年,辽公试种高粱,我将田地全部种为高粱收益颇丰,于是专门从事高粱买卖。”
“原来是在学院学习过,怪不得有此见识。”周仓点头。“看你之意,似乎想再做棉生意?”
“是。”
“做生意利润丰厚。我另外还有一件差事,一直没有合适人选,不知你是否愿意一试?我需提醒你,既然办差就不可再为商,这就会影响你的收益。”
林丰刚想跪倒,苏扬拉住,小声说道:“此礼废弃已久。”
“小人太过兴奋,竟忘了法令,请辽公赎罪。实不相瞒,从商并非小人所愿,辽公差遣,林丰求之不得。”
“好好好。”见林丰如此上道,周仓欣慰拍拍他的肩膀。“这差事与经商多有关联。你该听说,我在辽东设立银行,发行金银铜币,如今已过一年有余,我意在明年下半年在幽州和冀州设立华北分行,后年在徐州、青州设立华东分行,两处缺一名行长……”
“小人愿听辽公安排,只是担心才疏学浅耽误大事。”
“辽东总行韩悦一人肯定忙不过来,因此我打算派你去辽东学习三五个月,然后去冀州筹办三个月,在冀州主持半年后,择一人接你,你再回徐州筹办,如何?”
“请辽公放心,时间足矣,只是人手……”
“人手方面,你尽可多带一些信得过的人过去,辽东那边也会派人相助。只是我再提醒你一句,这四州情况复杂,如何推行还要因地制宜,不可引发变故。”
“属下明白。”
“过两日,端木凌就要前往辽东,你可与他同行,时间紧迫,你要抓紧。”
“我这就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