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以后,陈到领兵先到,说是汝南的防务已被曹仁接管,周仓令陈到与曲阿一起扎营做好防务。二十天后,张颌率骑兵和叟兵营带两万石粮草前来报到,周仓的粮草一直是自带,不靠曹操供应。手下的士卒有时会拿口粮与曹军交换兵刃、盔甲或者箭矢,两军将军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主公,张颌奉命前来。恭喜主公升任徐州刺史。”张颌施礼。作为徐州军事的总指挥,张颌非常高兴见到各路将军立功:徐晃取庐江、裴元绍取东莱、甘宁败孙策、陈到袭汝南。别人一个个建功立业,张颌在家里着急啊,很容易被人误解自己不是凭战功,而是靠资历上位。周仓升徐州刺史,自己也该露脸了。
“太好了,正等着儁乂。”周仓拉着张颌说道,“刘立回去了吗?”
“十天前就已经到彭城,还带一将廖化,按照主公的吩咐安排廖化做司马参与练兵,中规中矩、还未看出有特殊之处。刘立只待了一天,就说主公还有重任,把家眷留在徐州,自己带随从启程去东莱了。”
“好好好。有你们在徐州,我放心。廖化的事,以后再说。”周仓一连说出三个好,看来一切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偏差,有刘立的加入,寻矿的进程能够加快,这关系到以后徐州的财源,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摸金校尉的恶名已经甩给曹操,需要赶紧找到新的捞钱渠道。
“接到主公书信后,元芳和子明已经派人前去接管彭城和下邳两郡,甘池与陈仲分任两郡从事。途经彭城时,当地百姓听说主公升任徐州刺史接管彭城兴高采烈,对我军夹道相迎。可见主公深得民心。不过听元芳说,下邳经历水灾,破坏严重,曹操曾下令免去三年赋税……”
“呵呵,这是我在彭城待过几年的缘故,百姓才能与我相交,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那段日子。彭城是甘公的故居,甘池在那里正好,元芳和子明费了一番心思啊。”周仓笑着点点头。“不能坐视下邳的百姓受苦,我会写信给元芳,免除三年赋税的政策不变,叫百姓安心。”周仓就是要与曹操争揽民心。
“来不及让儁乂休息,你可看到现在官渡的形式何等紧迫。郭嘉献计,袁军粮道漫长,派军袭扰,以乱袁军之心,寻得战机。我已经在曹操面前讨得军令。”周仓又对张颌讲解一些曹操的劫粮计划。“我们先商讨如何袭扰袁军粮道。”
“儁乂来看,这是半个月来,斥候打探到的袁军粮草线路。袁绍的粮草都是从河北运来,从黎阳出发渡过黄河共有两条线路,一条是经延津,一条是经白马津,到达阳武。总督粮草的是原西园校尉淳于琼,还有审配。兵卒嘛,护粮军约三千,一般是由触焦、张南两人率领,其中骑兵约有千人,每次粮车约千余辆,粮草近十万石。”
斥候打探的很仔细,周仓在地图上比划的很清楚。“儁乂认为该如何应对?”
张颌思索良久,在图上反复的比量。“都不好办啊,孤军深入,如果有袁军大军接应很容易使我们落入重围。”
确实如此,袁军战线长不假,但自己的劫粮军很容易被对方包饺子。
“主公,要是去劫粮,必须用骑卒,快速穿插避免被袁军缠住。”
“这点我是想到了,所以才令你将闪电营带来,看来还是不够啊。”周仓搓手道。
“主公,我觉既然他有两路,咱们也分为两路,但是一虚一实,而且以骚扰为主。”
“何为一虚一实?”“主公看,我们可派一军袭扰延津一线,引袁绍以为我们是要截粮派军接应,而重点是在白马,只要烧毁其粮车就退,让他来不及追赶。”
“儁乂的意思是疑兵用步卒,而将骑卒集中起来重点突击?”
“正是。我军骑卒少,只能如此,再过一段时间,我们调换虚实,反其道行之……”
“不,咱们继续。这样才是出奇不意。”
张颌一愣,旋即明白。“主公高见!”
“那就派陈到领三千步卒去延津一线虚张声势,儁乂与华雄、曲阿领二千骑卒去白马一线如何?”
“我这里没有大问题,但陈到那里没有骑卒掩护,怕是有凶险啊。”
周仓想了想。“我就借兵,虎豹骑借不了,张绣还有二千西凉铁骑,我找他借二百,只做掩护不上战场,想必他会答应。”
张颌诧异的看着周仓,张绣会答应吗,这些铁骑一个个都是张绣的心头肉,他能舍得?
意识到张颌的怀疑,周仓有点醒悟。“我听说,曹操为了削弱张绣兵权,对他铁骑的供给都是按照步卒发放,靠张绣自己想方设法来供养。这样吧,你派人给他送去万石好草、好料,作为借兵的补偿。”
这还差不多,哪有白用的道理,徐州草料不缺,马匹、骑卒短缺。有这么一大笔补给,张绣理应答应,他要是不答应,缺食少料的铁骑早晚也会废掉。
“好,我即刻去准备。只是陈到那里务必小心。”
“儁乂可想到引火之物?”
“我可多带火把,每骑再带干草一束。主公何来此问?”张颌奇怪的问道,这可是兵家常识啊。
“不好,咱们这次就是要快。我有一法。”周仓摸出一个瓷瓶。“我这几日一直在搜集瓷瓶瓦罐,儁乂可将火油注入其中,用麻布将口堵上,到时候点燃麻布将其投掷到粮车上即可。”
这不就是简易的燃烧瓶嘛。周仓不是没有想过研制火药,但是他不敢,一旦火药过早的出世,如同曹操担心的那样,如果先进的武器要是失控,那可能就是生灵涂炭。周仓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控制的了,即使现在能控制,自己和曹操百年之后,又有谁能控制住这个魔兽。缺少底蕴,过快的改变历史带来的不是进步,而是一场灾难。
“东西是好东西。”张颌疑惑的看着周仓。“主公,如此耗费是不是太大?我们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