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周仓正在往锅里添海水,忽然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咄,那个黑小子,你在干什么?”
周仓一激灵,违法犯罪活动被人发现了,赶忙抬头望去,只见远处走来三个人,中间一人年纪与自己相仿,容貌俊秀,身着青色长衫,腰悬长剑,边上两人侍从打扮,背着包裹。其中一人正指向自己,另外一人再跟中间的公子说些什么。
周仓呆了一下,想跑,又不舍得自己的盐还有驴,想打,对方三个人还有利刃,怕是打不过。周仓蹲了下来,偷偷的握了几颗石子,看来以后自己腰上要带一个装满石子的口袋才行。
不一会,三人来到近前。“你这小子为何跑到我家地头,怎么不答话?莫非哑了。”那个侍从继续喝道。
“在下一路东来,途经宝地,多有打扰还请海涵。”周仓抱拳施礼,还好没说出来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
“公子,抓起来送官吧。”旁边那名侍从问道,手已经握在刀上,看样子就想动手,只等公子一声令下。
“唔”,那个公子只是应了一声,然后饶有兴趣的打量一番周仓,显然周仓健美的身材、结实而富有轮廓的肌肉还是挺入眼的。又看了一眼周仓的那两口锅,目光明显在那口海鲜锅上多停留了会。
“公子一路辛苦想必是饿了,恰好饭已熟,不若公子先用饭。”周仓看着眼色行事,赶忙套近乎。
“公子出来几日了,去广陵还要数日,老爷该等急了,公子还是尽早赶路吧。”名侍从说道。“公子要是饿了,包裹中还有饭食……”
“休得多言。”公子不悦道,“先吃些东西再走不迟。”
周仓慌忙把煮好的海螺、鲍鱼之类取出来放在木板上,趁机把手中石子扔下。看了看吃食有点少,幸好今天还钓到几条鱼,这年头就是好,到现代海边恐怕什么也钓不到。炖是来不及了,干脆做生鱼片吧,周仓把鱼去头、开膛洗净,放到另一块木板上,把鱼肉从脊骨片下来,接着片下鱼皮,把鱼头、鱼骨、鱼皮扔到锅里炖汤,剩下的鱼肉剔除鱼刺片成薄薄的鱼片,几乎成透明装,看着十分好看。再把酱油和醋取出来端到公子面前,“公子请用膳。”然后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一个侍从在石头上铺上坐垫,另一个则像变戏法一样从包裹里面取出一副碗筷双手捧给那名公子,公子坐下接过碗筷。先夹了片鱼肉蘸了一下酱油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品味,马上眼睛一亮,吃完一块又夹起一块蘸了一下醋放进嘴里,又迅速的夹起第三片什么也没沾放进嘴里。吃完三口以后轻舒一口气。“你这鱼脍倒也不错,为何偏有这些酱汁,反不如原先鲜美。”
“这也是为有各种口味,若是有芥末味道更好。”周仓没有过多解释。“此鱼,我不知何名,深海里的三文鱼和金枪鱼味道更叫鲜美。”
“看来你还是很有研究。三文鱼和金枪鱼倒是头回听说。”公子点点头,继续风卷残云般吃起来,三筷子中倒有两筷子是什么也不沾的,而且只吃鱼片,别的都没有动。
呃,又说漏嘴了,中国近海还没有这种鱼吧,自己也是去自助的时候听说的,说是进口鱼,那味道确实不错。
广陵,生鱼片?来人身份呼之欲出。
“敢问公子可是姓陈?”周仓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公子马上停了下来,明显有了警惕,“且不说这些,先说你是何人?哪里人士?”
“在下辉县人,姓周名仓。”周仓断定自己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陈登陈元龙。
“嗯?”公子思索了一下,又转头看看两名侍从,他们都轻微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在下家里在辉县并非名族大户,除了在村里也没有什么名声。”周仓解释道。
“哦”,公子停顿一下,“既然吃了你的鱼脍,也就不难为你,一会你就走吧。”
“公子,在下并非作奸犯科之人,只因游历至此,钱财耗尽才想起煮海为盐之法,让公子见笑了。”
对陈仓的言辞还算有礼,陈登也觉得周仓不是盲流了,话也就多了,“那汝缘何到此?”
“在下家祖上原是关西人,虽非名族大户,但原先家境也颇为殷实,只是家父不好农田商贾,常有定远之志,散尽家财广为游历,尤好出游塞外,只因无人引荐,容貌又为人所不喜,故一直不为人知。”周仓为老爹编制了一个光环。
“原来如此。”陈登看看周仓也就释然了,这个颜值也确实有点那个。
“你所说三文鱼、金枪鱼不是本地所有,想必也是外地的品种吧。”
“正是。那是家父出北海时所食。”天知道北海有没有。
“你父就这么一直四处游历倒也洒脱。”听这言词之间还是有些向往。
“家母一直劝告家父,让家父多置产业。然而家父却说千金散去还复来,天生我材必有用。”
“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陈登叹道,“那不知令尊都去过哪里?”陈登还是要一探究竟。
呵呵,就怕你不问。“家父北游至北海,言北方水草丰厚,然气候寒冷,居民不事农耕好游牧,则水草居住,又有居民好游猎,民风彪悍。现各族散居,若有能人一统群族必为我族之大患,尤甚当日匈奴。家父西行远至大漠,言西方精绝、鄯善、龟兹诸国,国小而商贾云集,极西之地不知几千里又有大国,不亚我朝;家父又尝临东海,言还虽未见蓬莱仙山,然徐福东渡未必未有海岛大陆,或有我汉家一脉;南海外有岛曰琉球,有渔民遇风暴等此岛,回来时言岛上居民与我汉人无异,南方产粮曰稻,一年可两熟、三熟。”周仓很快的卖弄起来。
“令尊真乃奇人,足下也跟随令尊去过诸处?”在陈登眼里,周仓摆脱了盲流。
“哎,小弟也是遗憾,可惜那时候小弟还没有出生。这一些都是听家父说的,那时候觉得好玩都是当故事听。”周仓打蛇随棍。“家父后来与家母隐居山村,也就有了小弟。之后家父不见外人,闭门著书,再就是教导小弟学业,小弟幼时只知道贪玩,不能学到十之一二。”老爹在天上能看到周仓编制的光环吧。
“那不知令尊大作何在?”陈登赶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