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九点之后,白菲菲与小黄鸭正组团吃鸡时,带着点酒气的周彦,才出现在病房里。习惯了消毒水味道的她,一闻到酒气,便分辨出来,“哎?周彦哥哥,你喝酒啦?”
“嗯。”周彦拉掉领带,随手扔在床头柜上,将公文包放在领带旁,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道,“你这里有白开水吗?”
“有,我给你拿。”白菲菲起身,将温热的水杯递给周彦,“不过就这么多,你还需要吗,我去开水房接一点。”
“不用了,这点够的。”周彦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末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余留的水迹,“哎,还是白开水味道好。”
小黄鸭搬过来一张椅子,“周彦哥哥,坐会儿吧。话说,你今天怎么喝酒了呢?”在她印象里,周彦是几乎滴酒不沾。惟一一次,也只是在高中的散伙饭里略沾一二。
“没办法。”周彦坐下来,有些伤神地回答道,“好歹是新员工欢迎宴会,大家都在举杯,多多少少还是得喝一点。”
“嗯……这样啊。”白菲菲端坐在床边,给周彦递了一张纸巾,“以后少喝点啦,你看你,万一喝醉了,耍酒疯怎么办呢?”一想到平日里衣着正经的周彦,会有耍酒疯的可能,白菲菲便忍不住笑了出声。
周彦默不出声,仿佛在思考着。
“对了,周彦哥哥,新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白菲菲搬出这几天看到的信息,有板有眼地问道,“听说新员工入职第一周,是最关键的时间。”
周彦被白菲菲的提问拉回思绪,反应了片刻,才回答道,“嗯,是有这个说法。”停顿后,才讲到工作里的趣事,“其实还好,刚入职,不会有太多麻烦。”
“周彦哥哥很棒啦,遇到的问题肯定能迎刃而解的。”白菲菲是了解周彦的,他能这么解释,那工作一定是特别顺利的,“同事们呢,好玩吗?”
“还不错吧。”周彦又一次揉了揉太阳穴,“就是,酒量都比较好,有个主管号称千杯不醉,还有一个部门主任据说是难遇敌手。”
“都这么能喝呀?”对于职场的事,白菲菲是第一次近距离听说,“我还以为,大家都是认认真真工作的。”而后,又想到一开始的问题,便不由自主问道,“那他们,喝酒之后,会耍酒疯吗?”
又一次听到这个关键词,周彦顿时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菲菲,目光由最初的温柔逐渐变得迷离,最后,是一道她无法承受的炽热。“你,这么想看耍酒疯的画面吗?”
“嗯……”白菲菲虽不能理解这道炽热是什么意思,但依旧诚实回答着,“好奇嘛。”
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当周彦起身,一步步挪向白菲菲时,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这句话。周彦死死地抓住白菲菲的双肩,仿佛在克制着内心的冲动。
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一个不敢动,一个不敢说。
“菲菲。”周彦的呼唤,打破着这份微妙的平衡,“你想看耍酒疯吗?”
“啊?我……”
不等白菲菲表态,周彦便不受控地朝她倾斜。许是怕伤到怀里的女孩,当最后完全将她压倒在病床上时,周彦轻轻地用手肘支撑起全身。
突如其来的意外状态,将白菲菲彻底吓傻。“那个……周彦哥哥……你……”没有吃过猪肉,但好歹在小说里见过猪跑,周彦的气息一点点撒在脸颊上,她慌了。
“别动。”周彦微微调整着身体,避免男性的身体重量给白菲菲造成不适,留给她足够喘息的空间,“我想看看你。”
“可是……我们这样……”白菲菲挪动着双手,试图将周彦从身上推开。
有酒精的作用,更是有佳人在怀,逐渐迷失心智的周彦,几乎是靠本能,依靠着男性的力量,仅用右手便将想要推开的那双手钳制住。仅剩的左手不能完全支撑身体,他一反制,整个人便完全压在白菲菲身上。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儿啊!
“菲菲,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有些迷离,有些小孩子般的不知所措。
“周彦哥哥……我……”
白菲菲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周彦的气息吓住。以至于,当那双唇再一次覆盖住她的唇时,她的脑海里,是只剩下一片空白。
女孩儿的味道很好,和酒精的感觉很搭配。周彦闭着眼,探寻着唇齿之间的每一处美味,像最可口的佳肴,他忍不住多尝一点,再尝一点。
腾出来的左手,在佳肴的引诱下,计划尝试着对身体的探索。不受控的,他正解开着白菲菲病号股的第一颗纽扣。
“周彦哥哥,疼啊!”白菲菲抓住片刻喘息的缝隙,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喊出这句话。
是真的疼。当她被他压在身下热吻时,大脑有瞬间的缺氧,这一状况导致她的伤口剧烈阵疼。她的挣扎,除了害怕,更多的是不适。
周彦因白菲菲的这一声尖叫彻底清醒。当他看到白菲菲慌乱的神情、那第一颗被解开的纽扣、依旧露出在外的锁骨时,他连忙起身,远离着白菲菲的病床。
刚才干了什么?刚才又准备干什么?周彦不敢深想答案。弗洛伊德说过,人,是善恶同体的兽。那刚才,他就是兽了吗?
“对不起……我……”除了道歉,周彦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更合适。
“疼……”白菲菲捂住脑袋,疼得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周彦哥哥,帮我喊一下护士长……”她有气无力地说着。此时此刻,白菲菲哪里还能思考更多的问题。
“啊?好。”看到白菲菲的疼痛,周彦心如刀绞。他按下床头的铃声按钮,等不及护士站的回应,便转身朝那里跑去。
三分钟后,值夜班的医生与护士赶到病房。
白菲菲像木偶娃娃般,任由值班护士检查着各项指标。在确定只是突发情况后,值班医生才开出临时治疗单,“一会儿输一次液,有什么事,再用按钮联系我们。”
输液时,病房里只剩下白菲菲与周彦。因着刚才的意外,周彦无法直视她,或者,无法直视自己,只好远远地靠在窗前。
“周彦哥哥,夜深了,或者你先回去吧。”白菲菲一边看着滴答着液体的导管,一边若无其事地提醒道,“我一个人,可以的。”
若是寻常,周彦一定会留下来,只留白菲菲一人,他始终是不放心的。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彦哥哥。”白菲菲第二次劝说道,“真的不晚了。你平常工作忙,今天可以好好休息的。所以,早点回去吧。”
周彦张开嘴,想拒绝白菲菲的建议。但看到她那虚弱的样子,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至于刚才你所问到的,周彦哥哥,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白菲菲极其认真地回答着那句“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