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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操练的兰芳民众都屏气凝神着,都不敢眨眼了,随着那百余头战象“轰隆隆”的呼啸而来,对面的铁甲军阵型依然屹立不动,看到即将呈现的钢铁之间的碰撞,观看的民众自然是很期待的。
随即响起来一阵金戈交响的声响,战象借着冲劲朝铁甲军队形发起了猛冲,当然战象队形不是一股脑儿的朝铁甲军的正面猛冲过来的,而是采取了正面佯攻,侧翼包抄的战术,三个方向几乎是同时冲向了铁甲军的阵型。
在铁甲军队形正中间一辆铁甲战车上的罗宾一看战象冲来,便急忙对手下一挥手,那个手下会意,急忙拼命挥舞着令旗,随着令旗的挥动,铁甲军原先如同城墙一般的阵型立即开始了变化,正中间的那群军兵立即朝后面退了下去,刚好给冲上来的战象让开了一条路。
随即战象冲进了阵型之内,还没冲到这些铁甲军阵型之时,战象上的弓弩手和火枪手就已经开始朝铁甲军打出来密集的枪弹和箭矢来了。
箭矢飞来,射在铁甲军士兵的盔甲上,发出来“当”的一声脆响,随即掉落在地,枪弹当然也是打不透这些盔甲,只是多出来了一道耀眼的火花而已。
冲进阵型的战象兵见箭矢和枪弹无法让铁甲军就范,于是便挥舞大刀劈杀过来,大刀呼呼生风,朝铁甲军兵士劈来,虽然铁甲军兵士外面有盔甲防护,但要是不幸被这种居高临下的大刀看中,那估计非死即伤的了。
这个情形要是搁在以前笨重的铁甲军身上,那铁甲军肯定是要吃亏的,盔甲虽然能防住枪弹和箭矢,但防不住势头很劲的大刀猛劈啊。
这次却不一样了,那几个军兵看得大刀朝自己的肩头招呼过来,马上就朝旁边躲闪了出去,而那闪亮锋利的大刀刀锋仅仅距离他们的脑袋只有几寸而已,当时就引来观看的兰芳军民的一阵惊呼。
随即兰芳军民纷纷拍手叫好起来,为双方的军兵呐喊助威,这些军民分成了两派,一派坚定支持铁甲步军,认为他们才是战场上的绝对主力,没有任何军兵能够撕开他们的防线将他们打败的。
另外一派则是坚定支持战象骑军的,他们觉得战象高大威猛,冲过来的势头无人可挡,敌军稍有不慎,或者躲避不及,都会被战象那粗壮如同廊柱子一般的大腿给踩死,况且战象上还有许多军兵,都是有天兵将官亲自调教的,战象冲锋不像以前那样的一股脑儿的乱撞乱窜的了,而是还有战法的了,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战象骑军获胜的概率大一些!
但这一开打,众人发现战象竟然被铁甲步军阵型给围在了中间,并且被迅速分割成了几个小块,当时就不由得连连惊叹道:“果然还是天兵厉害,你看看他们操练出来的军兵,临危不乱,站立如山岗一样,面临大敌而不动,真乃天兵也!不得不服啊!”
战象编队竟然被铁甲军编队分割包围了起来,这让战象编队的总教头刘虎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于是他急忙对身边的手下说道:“让他们朝中心靠拢,留下来一个阵型佯装突围,其余的向步军队形中军冲撞上去!”
尽管刘虎拼命的指挥战象编队朝中心靠拢,防止被铁甲步军编队分割包围,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好几只战象已经亮出来了被干掉的信号,悻悻的退出来操练校场。
毕竟是操练,罗宾的铁甲步军也不能把战象编队朝死里打,只能点到为止,很快这场铁甲军跟战象编队的对抗结束了,得胜的罗宾喜气洋洋,被击败的刘虎则垂头丧气,瞪眼大骂手下的军官:“你们平常不是吹得挺厉害的吗?怎么到了校场上就掉链子了呢?”
陆兵早就看出来了战象编队的局限所在,战象虽然高大威猛,冲击力度和速度也不慢,但还是跟战马骑兵完全不一样,机动灵活性远远不如战马铁骑,虽然看着气势汹汹,但其实战象的冲击力还不如铁骑对步军的冲击里,看来这支战象编队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刘虎和罗宾过来向陆兵禀告,罗宾打赢了这场操练,显得有些春风得意,而刘虎则垂头丧气,一声不吭。
陆兵则对刘虎他们说道:“你们看出来了刚才的那场操练的问题所在了吗?操练的目的不是谁输谁赢,而是要找到阵法的不足和各个兵种的缺陷,只有在操练中多找到这些缺陷,那在实战中才能避免这些致命缺陷的出现,才是操练的目的所在。”
听得陆兵这番话,罗宾脸上的笑意没有了,他光顾着高兴了,完全没有去想这方面的事情,而刘虎刚才被击败的心情困扰,自然也是没有想到这方面,所以听得陆兵问话,他们两人都愣在那里,回答不出来话了。
伍执政一看要冷场,急忙站起来说道:“两位将军都打得很精彩,都各有所长,只是刘将军的运气稍微差一些,才出现这个情形,以伍某的看法,铁甲军和战象编队都很厉害,着实让我们大开眼界,我兰芳军兵今后有此战力,还会惧怕荷兰人和海盗的再次袭击?”
“伍大人啊,军兵之事关系到兰芳的生死存亡,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否则就是亡国灭种的下场,看来陆某原先对操练的时间个难度估计不住,这不是几个月就能解决的问题,需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才行啊,这样一来,我等又要在这里多叨扰兰芳军民一段时间了!”陆兵觉得,要靠这几月的时间来训练出来一只能够保家卫国的强大部队是远远不够的,没有几年的工夫看来是不够的,哎,还是在这里先呆一段时间再走吧。
伍执政正求之不得呢,一听陆兵提出来要在兰芳暂住一段时间后,当时就高兴的连连说道:“那太好了,王爷啊,您能常住在我们兰芳最好了!”
既然不准备马上离开兰芳了,那陆兵船队的那些军兵也纷纷上岸来了,陆兵将他们全部派到了兰芳的水军里去任职,让他们作为教头,手把手的教兰芳水军海战的本事。
军械厂和造船厂都开始了正常的生产,在张二和刘七以及安东尼奥,萨尔瓦多他们的主持下,一艘艘的战船下水了,一支支新式火器也造出来了,兰芳军以前稀缺的新式大炮也造出来了,整个兰芳上下,都万众一心,开始了紧张的恢复生产,备战起来。
周老板被伍执政任命为兰芳的财政主管,直接对伍执政负责,这一来,周老板就变成大忙人了,他要管兰芳的财政,而且还要管陆兵舰队的财政,一身兼两职,兰芳的重建生产和军备生产已经军饷操练等事情千头万绪,凡是用钱的都要找他,他不忙才怪呢。
这边厢的荷兰人和海盗拉威他们也没闲着,拉威当然要找荷兰人算账的,他来到巴达维亚,找到吕克贝瑞和克虏伯,要求荷兰人赔偿他的所有损失,否则就跟荷兰人没完。
吕克贝瑞已经接到了阿姆斯特丹传来的最新命令,他因为战事不利,被皇室和议会解除了总督职务,上头还要他立即返回荷兰,听候进一步的调查。
克虏伯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损失了炮兵部队,他被勒令解除了职务,跟吕克贝瑞一起返回荷兰,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
新任荷属东印度的总督大人将在一个月后到任,这位新任总督大人是从果阿过来的,从印度赶来巴达维亚,需要一个月的航行时间,在这段空档期里,吕克贝瑞和克虏伯暂时行使总督职位。
而拉威来找他们要钱要赔偿的时候,恰好是这位新任总督还没赶到,吕克贝瑞和克虏伯两人暂代总督职务的时候,两人的代理总督职务期限还有七八天。
由于同同被皇室解职,以及都要被押送荷兰去接受调查,吕克贝瑞和克虏伯这两个冤家竟然和好了,他们觉得,斗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还是趁着还有实权在手的这些时间里,赶紧搞些钱财,好回去准备打官司,否则就真要被上面的那些老爷们当成鱼肉宰割了。
于是他们两人听得拉威要赔偿的要求后,都异口同声的表示了拒绝,对拉威说道:
“当初从兰芳抢来的财物你自己保不住的,而且那些财物里有我们荷属东印度的财产,如今却因为你的作战不力被兰芳人抢回去了,我们不找你要这些东西就已经是看在多年合作的脸面上了,现在你竟然还有脸面来找我们要赔偿,你觉得这样行吗?告诉你,你和手下海盗要不是我们提供武器弹药,你说你能打得过谁啊?要赔偿想报仇可以,去找兰芳人要啊,他们不肯,就想办法再抢回来!”
拉威可不是傻子,一听荷兰人又要他去当炮灰,当时就怒了:“你们可想得真美,让我们当炮灰啊,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