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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刚来兵部,兵部的许多事务还没整明白,就这样统领军兵恐怕不行吧?太岳老弟,你是新进大学士,理应担当起来这次的统兵重任,你看怎么样?”高大人可不想让林侍郎来统兵的,你小子一来没有什么根基,二来没有什么大的战绩,也就是在胡大人手下打打一些策应的战斗而已,就想着要统领独挡一方的大军,显然是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他就是要让张侍郎来挑这副担子的。
张侍郎一听高大人要自己来担纲这次领兵,当然是不怵的,他虽然是个文官,从来没有上过战阵,但内心还是很有理想的,既然要他出来担任这次的统兵官,那他就毫不犹豫的站起来答应道:
“好,张某愿意领命!”
林侍郎一看这次统兵官的位置没有了,但他还是不甘心,继续向高大人请求:“高大人,卑职愿意当先锋官,辅佐张大人抗击鞑靼!”
老高一看张侍郎已经答应出任统兵官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那至于谁来当这个先锋官,那就无所谓了,爱谁谁吧。
“既然张大人已经答应当这个统兵官了,那先锋的人选林大人就问张大人吧,我们就不管了!”高大人推脱掉了,在他看来,这选谁当先锋不是他的事情了,让小张自己来定。
听得高大人这话,林侍郎只得朝张大人作揖道:“请张大人允我作为这次的先锋官,在下愿意听从张大人的调遣!”
但张侍郎好像早就有了先锋官的人选,对林大人的毛遂自荐没有兴趣,而是淡淡说道:“林大人的能力张某是知道的,你也是一员勇将,但这次张某已经有了先锋官的人选了,不要意思,下次再说吧!”
林侍郎感到有些恼怒,但不敢当场发作,在座的诸位大臣中,就数他资历最浅,而且还是以一员武将的身份进入兵部的,他这样的履历在当时都是文官主导的明廷体系中式很异类的,大家都是有圈子的,都不想跟林侍郎玩。
“既然张大人有了先锋官人选,那可否告知我等,在下不做先锋官也行,只需能够带兵上战阵即可,林某见不得边疆有事,请张大人给在下一次出征的机会吧。”林侍郎此刻几乎已经是在低声下气的恳求了。
果然,张侍郎觉得再不答应他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毕竟大家以后还要在一个朝堂里工事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的,既然他要上战阵,那就随他所愿吧。
“好吧,难得林大人对朝廷和国家如此忠心耿耿,那就让你做我的部将吧!”张大人答应了下来。
散会后,张大人刚刚走出来宫城,就急忙对前来接他的管家说道:“马上飞鸽传书给靖海侯陆大人,以及戚将军和俞将军他们,让他们赶快来京,塞北又有狼烟起,需要抗倭军上战阵出征!”
接到张侍郎的这封急信是陆兵大婚后的第三天,当陆兵看到信件内容后,马上对穆十娘说道:“娘子,塞北又起狼烟,边关告急,鞑靼人入侵了,我得奉命进京,这才三天,就要跟娘子离别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还得请娘子包涵。”
穆十娘虽然脸露失望之色,但她可不是山野村姑之人,也是巾帼英雄一位,听得丈夫如此说道,便摇摇头说道:“夫君难道就不会让我跟着你一起出征吗?古人说得好,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我们是夫妻了,夫妻同心出征漠北,岂不是又是一段佳话啊?”
陆兵心里暗暗叫苦,他是不愿意让穆十娘跟着自己出征打仗去的,毕竟是上战阵,刀枪箭矢无眼,谁能确保安然无恙啊,如今穆十娘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万一她要是在战阵上有个不测的话,那岂不是害死了她啊,本来她的命就已经很苦了,作为丈夫,他自然要担当起来保护她的角色的。
“娘子,你就别去了,留在这里看家吧,为夫可不想看到你有什么闪失!”陆兵摇摇头,不赞同穆十娘要求跟着出征的要求。
穆十娘同意了,她虽然非常渴望能够再披上战袍重上战场,但现在身份不同了,她要顾及到陆兵的感受,她不能像以前那样率性了,于是点点头同意了,只是叮嘱陆兵一定要注意安全。
出征塞北的军兵很快就要出发了,戚将军和俞将军各带三千精锐启程开拔,陆兵和徐青藤则以快马朝京师而来,他们要先赶到京城,听候统兵官的布置!
八百里疾驰,三天后陆兵他们赶到了京城,这次是紧急军情,他们没有在城外驿站逗留,而是连夜进城,沈浪早就接到了上峰的指令,早早带着锦衣卫在城门口迎接陆兵的到来。
这些锦衣卫一看是老上司来京,都很热情的拱手作揖道:“陆大人一向可好?”
“很好,兄弟们辛苦了!”陆兵当然也回礼道。
“陆大人,张侍郎昨天专门找到我,要我来接你进城,这次边疆出大事了,鞑靼人已经快要打下大同了,情势非常危急。”在去见张侍郎的路上,沈浪将他们探查到的情况向陆兵说道。
“事情这么严重了?鞑靼人善于野战和骑兵机动,攻城不是他们的强项,大同守军怎么这么菜?连这些鞑靼人都防不住?”陆兵忧心仲仲道,在他印象中,九边的守军都是很厉害的精锐啊,而且他们还有非常坚固的防御工事和深沟高墙,只是擅长骑兵机动作战的鞑靼竟然还能拿下大同?
“是啊,属下也觉得奇怪,属下只是猜测,没有实际的证据,会不会是守军里面跟鞑靼人有勾结?”沈浪的职业敏感让他怀疑,边将里肯定有跟鞑靼人勾结的,否则以鞑靼人的攻城能力,能出现目前的状况?
“很有可能,沈大人,这次你跟着我去塞北,带上你的精锐手下,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你给我专门收集敌军情报,以及探查我们内部的奸细。”陆兵点点头说道。
沈浪闻言大喜,急忙抱拳作揖道:“多谢大人,卑职正有这个意思,卑职肯定全力以赴,抓住这些奸细!”
锦衣卫本来就是特务情报机构,收集战情和清除内奸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主要业务,只不过后来变样了而已。
兵部大堂前,张侍郎早就等着陆兵的到来了,林侍郎突然看到陆兵过来,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原来张侍郎是要陆兵担任这次的先锋官啊?怪不得他屡次拒绝我的请求。”
林侍郎强忍着内心的不满,脸上还是装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陆兵拱手作揖道:“陆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林大人啊,恭喜林大人高升啊,这次我们又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抗倭我们在一起,这次抗击鞑靼入侵我们又在一起,看来我们的缘分还是不尽啊。”陆兵当然没忘记,眼前此人正是害死穆老大的人,这次幸亏没有带着穆十娘过来,否则一旦让穆十娘看到害死自己哥哥的仇人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尴尬了。
“是的,是的,能再次跟陆大人一起并肩作战,抵御外侮是林某的荣幸。”两人虽然杜提防着对方,但场面话客套话还是要讲讲的。
“哎,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啊?那太好了!”张侍郎笑着对他们说道。
来到大堂,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朝中之人,这次张侍郎叫大伙儿来,就是要开个会,准备一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统兵打仗,可马虎不得的。
张侍郎对大家介绍道:“诸位,这位就是靖海侯陆大人,这次出任先锋官一职!”
果然是让陆兵当先锋官,这个情况林侍郎亲耳听得后,心里不由得一颤,暗暗发誓:“姓陆的,这次你又跟我抢东西来了,好吧,先忍着,等打完了这场仗,再跟你好好的算账。”
陆兵抱拳环视一圈作揖道:“诸位同仁,陆某这厢有礼了!”
这些人中,有些是认得陆兵的,而且还在陆兵的手下干过一段时间的,早就听说他的本事了,现在一听是陆兵担当这次的先锋官,这些官员都纷纷说道:“陆大人武功盖世,这次鞑靼人怕是要吃大亏了!”
“不敢当,不敢当,鞑靼人也好,倭寇也好,只要是侵犯我大明国土边境的敌寇,都必须要狠狠的打击他们,只有将他们打疼打怕了,他们才不会屡次三番的来袭扰我们!”陆兵急忙回话道。
“好,陆大人说得好,我们泱泱大国,天朝上国,其实这批宵小之辈能随便侵犯的,至此就是要打得他们几十年来从来不想有再南下进犯我边境的念头的,来,陆大人,请先听听大同那边刚刚传来的军情情况吧!”张侍郎点点头说道。
林侍郎一挥手,一个兵部职方司的员外郎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开始介绍起来目前大同前线的战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