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见状,也只能急忙低了低头,盯着那熟悉的菜单,她却不敢轻易的说话。
春子现在也算是自己人,如果春子发现是陶夭夭来了,那么定然会欢喜万分,最起码会跑去找马连坡出来说话,如果这样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少人注意吧,毕竟马连坡在清溪镇也算是有名声的人物了。
陶夭夭指了指菜单上的菜名,金莲急忙点头,然后就抬头跟春子说菜名。
好在春子没有格外的在意,金莲说完了菜名之后,春子就去后厨报菜名去了。
陶夭夭坐在那里,格外的不安,她也只能假装自己不舒服,抱着胃口低着头。
“你还好么?对了,你好像在刻意的躲避春子?你们之前不是认识的么?哦,我知道了。”金莲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虽然这件事过去很久了,但是金莲自然记得,当初陶夭夭去她的胭脂铺就是为了躲避乱事去了,现在,虽然没有什么人找来,但是也不好说那些人不会过些时候找来。
“那这样,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不过,你的胃口病——”金莲又纠结了。
“没什么,可能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陶夭夭说完,便站起身来,“那就辛苦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先回去了。”
金莲见状,思索片刻,也只能依着陶夭夭了。
陶夭夭从聚贤楼走了出去,她将围巾裹得很严实,所以,走在善缘街上,也没有被什么人认出来,只是,当陶夭夭经过张记包子铺的时候,又是一阵香喷喷的肉香飘来,她却再次的干呕起来。
陶夭夭心里就纳闷了,这个情况还真是奇怪了。
她只好咬着牙,坚持着回到了俏佳人胭脂铺。
到了店里之后,陶夭夭才摘下了围巾,这时候雪晴见陶夭夭的脸色很不好,便问道,“二掌柜,你哪里不舒服?大掌柜呢?你们不是一起出门的么?”
雪晴一边说一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站在门口,朝着外面的街上看了看。
“我没什么,她在聚贤楼等菜,我先去后院了。”陶夭夭只是简单的回答了雪晴的问题,就继续朝着后门走去。
雪晴站在原地,她似乎觉得自己应该照顾一下二掌柜,只是,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两位少妇要买胭脂,所以,雪晴也就没能去后院。
陶夭夭回到了后院自己的房间内之后,喝了许多的白水,这才舒服一些。
金莲带回了聚贤楼的饭菜之后,大家吃的很开心,陶夭夭也并没有再出现那种恶心的症状。
这样的日子似乎格外的平静,虽然每天,陶夭夭都有些提心吊胆,但是这些时日以来,并没有半点意外和可疑的事情发生,平静的让人忘记了以前的紧张。
陶夭夭能觉察出不同的地方,就是每每晚上睡觉前,她总会想起那个闷葫芦,想起他的一言一行,想起他的活兽样子。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着过着,竟然也到了开春松土的时候了。
清溪镇善缘街上的铺子幌子招牌,都比以前有了朝气,就连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相比之下,清溪镇周遭的那些村庄更是热闹起来。
黄土地里的耕牛,一脸认真的农人,撒着种子的农妇,都在悉心的耕种着他们这一年的希望。
天气变得温暖了,河里的冰面融化了,河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成排的大白鹅,挺着脖子的引吭高歌,河边的垂柳枝子渐渐地软了,河边的泥土地更加的松软。
陶夭夭琢磨着,怎么将家里那些玉米种植上啊,不然,错过了节气,恐怕不仅仅这种子就不能用了,更有可能,这个好不容易发现的物种,就被这么给糟蹋了。
毕竟,那片林子里的玉米,已经被闷葫芦和她全部给砍了收回家了。
正当陶夭夭坐在俏佳人胭脂铺的后院里琢磨这些事的时候,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前面的店铺里传来。
“请问,这清溪镇,可是有个云暖村?”那中年男子的声音,陶夭夭是再熟悉不过了。
毕竟,陶夭夭可是在人家的烁轩大酒楼白吃白喝一顿,还跟人家签了合同,只是后来她并没有按期的给人家玉米面啊。现在人家找上门了,陶夭夭真有点后悔,当初要是知道阿衡会遇到这样的事,或者说,阿衡的这件事处理的这么慢,她就不去推销什么玉米种子了。
“还有,有这么两个人,是这样的——”
听着欧阳掌柜的询问和描述,陶夭夭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啊。
雪晴那个小丫头,不经世事,并且格外的单纯,倘若含糊的说一句“这个女子怎么跟我们家二掌柜有几分相似”这样的话,那么陶夭夭真是在劫难逃了。
“这位老爷,您问的这个村子,我们是知道的,还能跟您说怎么走,但是您说的这两个人,我还真是不知道了。”
这时候金莲的声音,从前面的店铺里传来。
陶夭夭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缓缓地落下来。
“那,麻烦这位女掌柜,您能跟我说说怎么走么?”欧阳老板依旧很和气。
陶夭夭脑子里想着,这件事确实是她的过错,虽然这件事在年前就签了合同文书,但是当时是说好的在过大年之前,她会将这些东西准备好,至于欧阳老板为什么会迟来的取货,陶夭夭连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和京城的局势有关。
不过,现在的她,也不好就这么出面去解决这件事啊,那要怎么解决才好呢?
索性,陶夭夭真想冲出去,将人家带到云暖村阿衡的小院,把该给人家的东西全部给了人家,不过,这样以来,她的踪迹就完全的暴露了。
“这样,欧阳掌柜如果不着急,那就请随我到聚贤楼吃顿饭,或许,吃过了这顿饭,我会有别的事情和您聊,当然,我所说的那些事情,必然是您感兴趣的事情。”金莲面带笑靥,温柔似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