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见状,便又转身回了屋里,给人家泡了一壶茶,她这回没等阿衡说用另外的茶壶,因为陶夭夭早就熟悉了阿衡的性子,并且,她也知道,阿衡为了招待客人,特意的做出了一套餐具和厨具,专门给客人用的。
陶夭夭很快泡好了茶,便端着出来了,十分客气的说道,“喝点水吧,辛苦了。”
那年轻男子,原本只是接过了陶夭夭托盘里的水杯,但是不经意的抬头的瞬间,见了陶夭夭的俊脸,便忍不住的打趣说道,“小娘子好生漂亮。”
阿衡蹭的一下就从旁边看过去,那犀利的眼神,带着杀气。
年长的男子见状,急忙的咳咳一声,说道,“铁蛋,别没正经,干完了活回家。”
那年轻男子听完,便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并且又端了一杯茶水,盯了陶夭夭一眼,然后一饮而尽。
陶夭夭见状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她看的出,那年轻男子并非轻佻的人,只是平时嘴巴比较滑罢了,但是被阿衡看在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陶夭夭将托盘放在了院子里的小木桌上,便回了北上房,她突然想起,阿衡哥买了那么多的东西,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所以,她去小木箱里看看还剩下多少银子。
很快,院子里的大家都做完了事情,阿衡脸色原本就像是雕塑,这会儿愈发的冷了。
“小哥,活就干完了,先前给了货物的费用,这车马费——”
“喝了茶水不要付费?我家的茶叶是特质的,我还想跟你们多收点钱。”阿衡不等人家说完,就打断了人家的话说道。
那年长的男人,满脸的尴尬,哭笑不得,说道,“小哥,你这话——”
“我叫你大哥比较合适。”阿衡冷冷说道。
陶夭夭听到了窗外的对话声,便透过窗户格子,朝着外面张望了一下,她看了那场景,很快便明白了。
“爹,走走走吧,咱们跟这样的人置气何必呢?我又没有歹意,不就是——”
结果,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呢,阿衡的手里拎着棍棒,直挺挺的站在了人家父子的面前。
陶夭夭见了阿衡的那脸色,就意识到,人家若是再说出点什么难听的话,阿衡定然是要动手了。
跟女人,阿衡可能会隐忍,但是和男人,阿衡恐怕就不会那么隐忍了。
陶夭夭正要冲出去拉架呢,却见人家父子俩急忙的爬上马车,迅速的赶着车离开了。
陶夭夭站在屋子里不禁的苦笑一下,这父子俩心里八成是认为,阿衡就是个呆霸王,就是不给他们马车费,其实,阿衡并不是那样的小气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刚才那年轻男子和陶夭夭开了句玩笑罢了。
就在陶夭夭心里琢磨着这件事的时候,阿衡已经走到了堂屋了。
“做饭,饿了。”阿衡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这阿衡哥哪里都好,可是在自己女人这方面,那种占有欲几乎到了要让人发慌的地步了。
陶夭夭瞥了一眼,说道,“这不早也不晚,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
“不管什么饭,饿了。”阿衡坐在那里,喝着茶水,冷着脸的说道。
陶夭夭心想了,总是让他这么肆意妄为的,以后肯定真的拿他没办法,他没准还会越来越嚣张,索性就说道,“早上还有剩饭,你凑合吃点,不吃的话,就等中午吧。”
阿衡只冷冷瞟了一眼陶夭夭,没吭声。
这时候,门外的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很明显,孔大海迎亲回来了。
阿衡听闻急忙的站起身来,说道,“走,帮忙去。”
陶夭夭撇嘴,说道,“我没招你惹你,你给我什么冷脸看?”
“那还不是因为你?”阿衡说完,竟然停住了脚步,转了个身又回来了,站在陶夭夭的身边,紧紧的盯着陶夭夭说道。
陶夭夭一脸的无辜和抑郁,“哎呀我去,什么都埋怨我呗?我自己还觉得委屈呢。”
说完这句话,陶夭夭便生气的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的。
阿衡见状,轻轻地扯动一下嘴角,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这才温和说道,“夭夭,我就是看不惯别的男人对你垂涎的样子,你明白么?”
陶夭夭继续闷不吭声,不理他。
“那你说你的东西被别人盯着,你就不生气?”阿衡见陶夭夭不为所动,有点着急了。
“我呸,什么你的东西我的东西?我是你的什么?”陶夭夭咻的一下站起来,扬着下巴,盯着阿衡,目光犀利的问道。
阿衡听完,竟然十分不解,说道,“你是我的女人,和我的东西,不是一样么?”
“我呸呸呸,我就是个物件?那要是哪一天你像是换茶杯一样把我换掉了呢?你不知道物件都会坏都要换么?”陶夭夭原本只是假装生气,让阿衡收敛一下,可是说道这里的时候,陶夭夭真是憋不住这口气了。
阿衡竟然一下被问住了,他蹙了一下眉头,没想到陶夭夭的反应这么的激烈,“我又没说换你。我就在意你一个人,你看不出来么?”
陶夭夭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继续蹲在那里。
她当真是有点生气了,她把阿衡哥当做了唯一的亲人,这一生的伴侣,竟然觉得他只当她是一件稀世珍品,不管是在珍品前面加什么词语,东西就是东西,跟人不一样。
阿衡不知道陶夭夭为什么那么生气,他已经把她当做是最珍贵的。
“夭夭,你在家吧,我出门去帮忙。”阿衡说完,便转身朝着外面去了。
他竟然没有安慰她!
陶夭夭蹲在地上,一种莫名的委屈,变成泪珠,喷涌而出。
她就纳闷了,他为什么没有把她放在和他同等地位的人,来相处呢?
难道他就是这样的世界观么?再或者,他那隐藏着的身世在时刻的提醒他,那些乡村野夫和乡野丫头,都是下等人么?
陶夭夭的心里,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败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