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怎么了?”陶夭夭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阿衡的脸色带着说不清楚的狼狈。
“成糊糊了,水多了。”阿衡说完,便低着头。
陶夭夭定眼看着,她有些不禁的想笑,阿衡那健硕高大的男人,竟然像是个做了错事,等待批评的孩子。
“早上吃蒸饭太干啊,早上喝稠一点的粥,吃点咸菜,不是挺好的么?”陶夭夭虽然没有笑意,但是声音很是温和。
阿衡听完,突然的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问道,“当真?”
“自然。”陶夭夭也是一脸的认真。
“那好,你等着。”阿衡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陶夭夭张嘴正要嘱咐两句话呢,却不想,阿衡已经转身出去了,并且,很快便出现在了窗外的视野中。
他急忙的掀开锅盖,盛了两碗粥,又急匆匆的将先前捞出来的小酸黄瓜用盘子盛好了,连带着矮腿的木桌,一并搬了进来。
“吃吧。”阿衡见自己将饭和咸菜都端了过来,脸上似乎也有了些许的喜色和愉悦,不管怎么说在,这顿早饭是他准备的。
“这——筷子和木勺,还有,咸菜不要切成小块么?”陶夭夭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
坐在床边上的阿衡听闻,竟然猛地一怔,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便又急忙的转身跑出去了。
陶夭夭透过窗子,看着他那急匆匆的背影,还有他脸上的紧张情绪,好像他生怕一放松就忘记点什么事情一样,陶夭夭的心里竟然一丝的恨意和恼火全没了。
她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还有点蠢的萌。
“来了。”阿衡的声音传来,人也跟着回来了,拿来了竹筷和咸菜碟子。
只是,陶夭夭见了那咸菜碟子里的酸黄瓜和酸豆角的时候,她不禁的苦笑了,说道,“你这是打算切了喂马么?切草才会这么长吧?”
阿衡一怔,但是马上就明白了陶夭夭意思,脸上马上带着抱歉,端起咸菜碟子就要往外跑。
“别跑了,算了吧,就这么吃吧,下次我切的时候,你看着点就好了。”陶夭夭说完,便有一种大家长的气势,用筷子指了指木桌。
阿衡听闻,愣愣的看了陶夭夭一眼,就哦了一声,将咸菜碟子放在了木桌上。
“吃吧。”陶夭夭又指了指床边,那架势,就好像是主子在吩咐奴才。
阿衡却好像十分的受用,他乖乖的坐在了床边上,开始吃粥吃咸菜。
小黄瓜放进嘴里一咀嚼,脆吱吱的,有点淡淡的甜味酸味还有些咸味儿,着实的好吃,不过,阿衡之前在给人家干活的时候,也曾经吃过这样的腌咸菜,却觉得吃起来并没有自己家的好吃啊。
还有,这婆娘是什么时候腌的黄瓜和豆角,还有小辣椒呢?那个陶瓷罐子之前就在那摆着,阿衡并没有在意,现如今,那罐子里竟然已经腌制出了这么爽口的小咸菜,阿衡觉得确实有点惊讶。
陶夭夭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阿衡,她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毕竟,那件事阿衡那个活兽做的过分,可是对于陶夭夭而言,也是有错在先,更何况,阿衡出去找她大半个晚上,也是吃苦了吧。
不过,陶夭夭并不想表面表现出来已经原谅了阿衡,所以,整整一顿饭,陶夭夭一个字没再说。
“夭夭,我去稻田里收稻子,你在家里等我回来,我中午回来做饭。”阿衡说完,便开始收拾碗筷。
陶夭夭嗯了一声,不再多说话。
阿衡不禁的轻轻抿了一下唇,他还想说点什么话,但是看到陶夭夭绷着脸,所以,也就只能将桌子搬了出去,然后收拾了一番,就背着锄具和筐子出门了。
陶夭夭见状,便想着下床做点事情,可是当她轻微的动了一下的时候,下面又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她倒吸凉气。
她咬了咬牙,难道是被他给折腾的破了不成?怎么会这么难受?
可是,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那里啊,陶夭夭左右都觉得纠结。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床上待上两天,她肯定会闷死的。
先前就说把很久之前说好的给孔大海的银子给了,又说了去帮陶枝处理杏花村的事,可是现在的这副样子,她恐怕真是动弹不得了。
陶夭夭却偏偏是个急性子,她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即便是痛的厉害,她还是拿过针线笸箩,合计着把被撕坏的衣裙给缝上。
也不知道这个活兽阿衡怎么想的,动不动就撕衣服,这每次撕了衣裳之后,陶夭夭就不得不赶紧的缝上,毕竟,家里的衣服就那么几件,没准就要换,哪里能等换的时候才发现都是撕破的啊。
陶夭夭看着自己缝的衣服,不禁的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从人家手里出来的活,就那么的整齐细致精妙,从她的手里出来,就跟大大小小的蜈蚣一样。
索性,陶夭夭便拆了重新缝,只是,平常人家的衣裳都是粗布料子,多缝两次,总会让人看得出先前缝过的痕迹,有点丑。
陶夭夭突然觉得,人,之所以称为人,而不是神,好像就是因为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完美和不完美吧,她学习任何事情都很快,而又精通于厨艺和医术,可是这女红,当真是难住她了。
陶夭夭叹了口气,挪动了腿脚,突然一阵痛感,再次的袭遍全身,她这才想起来,原来她现在算是个卧“病”在床的人。
陶夭夭想着,她还是适合努力的赚点钱,然后拿着布料去请个人来做衣裳缝衣裳吧,她耽误的这一刻的功夫,都不如想办法去赚钱请人做事划算了。
虽说陈青莲和陶夭夭的交情不深,但是去了陈青莲家里一趟,陶夭夭也觉得陈青莲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如果不是顾念着婆婆,陈青莲完全可以再嫁,但是她并没有,而如今,陈青莲即便要嫁给孔大海,她依然是带着婆婆出嫁,可见这个人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