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脑子!到时候黑灯瞎火的,打了她,她又能如何?”陈青莲朝着隔壁的院子撇嘴。
陶夭夭尴尬又无奈的笑了笑,“这样的‘巧合’,全村人都会怀疑咱们俩喽。”
“那老娘们儿跟村里不少人都有过节,她怎么知道是谁干的,我这么跟你说吧,我都打听好了,她跟清水一块去。”陈青莲十分肯定的说道,见陶夭夭盯着她,她又解释道,“清水就是二强子媳妇儿。”
陶夭夭顿了顿,垂着眼皮,盯着自己手里的活,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陈青莲有点着急了,干脆蹲着身子往陶夭夭身边凑了凑,“阿衡媳妇儿,你就咽的下这口气?”
陶夭夭依旧闷不吭声,她现在吵嚷,完全于事无补啊,只因心里太恨了,都懒的开口。
但是,陶夭夭的心里早就波涛翻滚了,她忍得下?呵呵了啊,被张铁柱欺负的那一刻,陶夭夭都对天发誓了,不把那母女俩收拾了,她就不姓陶!
陈青莲见状,便再次的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陶夭夭却扁了扁嘴巴,说道,“青莲嫂子,你若是想出这口恶气,那就晚上来我这边吃点果脯,喝点茶水,咱们在家里看戏。”
陈青莲当下就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在家看什么戏?人家不是去隔壁村看戏么?
“阿衡媳妇儿,你这我就不懂了。”陈青莲的嘴上虽然没有太多的埋怨,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憋气,她就纳闷了,这阿衡媳妇儿也并不是传嚷中说的那么泼辣啊,难道是被巧姑母女俩给收拾的怕了?
“嫂子,我话就说到这里,您要是有时间就过来玩,没时间,那就算了,或者,您愿意看戏去,您可以跟枣花嫂子一起去,她也去看戏。”陶夭夭笑呵呵的说道。
陈青莲听闻,撇了撇嘴巴说道,“枣花那个闷瓜婆娘,走一路也说不出两句话,我跟她一起,还不得憋死啊,算了,那我想先回去了。”
陶夭夭只是应了声,也没站起来相送,看陈青莲走出小院,陶夭夭便接着干活了。
太虚师太透过窗子,看了看正在干活的陶夭夭,竟然觉得这件事有点不符合陶夭夭的性情了。
或许,这姑娘有着自己的打算吧,不是说晚上会有好戏么?
天色渐晚,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开始飘散着淡淡炊烟,娉娉褭褭,着实清幽。
晚饭过后,大家有的坐在巷子口的石墩上聊天,而有的则三五成群的去隔壁村子看戏了。
陶夭夭依旧坐在屋里,端出了笸箩,开始做鞋垫,她就纳闷了,那绣花针在别人的手里都是那么好使,怎么到了她的手里,就这么难用啊,捣鼓半点,她都格外的用心了,可是那针脚却依旧的歪歪扭扭。
鞋垫都缝不好,更不用提做衣服或者绣花之类的了。
“姑娘,你当真不去看戏?”太虚师太原本是靠着墙壁在默默诵经,但是见陶夭夭一会儿不小心刺破了手指,一会儿跑来喝点水,一会儿又站在门口朝着外面张望一下,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索性就问了一句。
陶夭夭有些惊讶的恍惚,她朝着太虚师太看了一眼,才笑眯眯的说道,“不瞒您说,我是等着看看家里有没有戏看。”
太虚师太见陶夭夭那俏皮的神色,还有她那透着机灵的坏笑,就知道,这姑娘是有安排的。
“姑娘,万事要小心些。”太虚师太只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陶夭夭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有些话要说,便走到了床前,坐在了太虚师太的身边,微笑着问道,“师太,在你们出家人的眼里,我们这些乡下人是不是特野蛮特粗鲁特低俗?”
太虚师太似乎对于陶夭夭提出问题感到有些惊讶,毕竟,她在这里修养的这些日子,和陶夭夭之间很少沟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默默诵经,想着身体恢复之后,到九黎山如何找到目的地的事情。
“姑娘,你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太虚师太微笑问道。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那模样就像是个娇俏的小女儿家,继而,她又垂下细长卷翘的睫毛,叹息说道,“人的力量是伟大的,但是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无论你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将你放进一个环境中,多半情况下,不是她能改变环境,而是她被环境改变。”
太虚师太听完陶夭夭的这番话,定睛仔细的看了看这姑娘,她竟然不知道,出身生长在乡下的姑娘,竟然有这么深刻的人生认识。
“唉,我何尝不想撕了她们那张嚼舌头的嘴巴?可是,我势单力薄啊,我又有什么办法?”陶夭夭说完那句话,神情更加的消极了,叹息接着说道。
太虚师太顿了一下,说道,“姑娘,我们管好自己便罢了,即便是神仙,也不一定就能管理束缚的了别人,更何况我们这些凡人?”
陶夭夭撇了撇嘴巴,说道,“那是自然,但是挨了欺负总要讨回来吧?凭什么我生来就被人欺负?”
太虚师太见着这姑娘的好强性子,又不禁的软软一笑,说道,“对于这件事的观点,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每个人对于被欺负这件事的看法不同,所以,是不是反击,也是分人了。”
陶夭夭听完,再次的撇了撇嘴巴,看了看师太,说道,“您大抵就是那种心胸宽阔的得道之人,能忍得了小人的诋毁和挑衅,我可不行,我就是个俗人,我本无害人之心,别人也休想欺负我。”
太虚师太听了陶夭夭的这番话,再见陶夭夭那有点狠劲儿的泼辣表情,不禁的勾了勾嘴角,其实,在太虚师太的内心深处,曾经,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人生阶段,只是,那是年轻时候的她了。
“不瞒您说,我今天晚上就等着呢,我就等巧姑出门,家里剩下彩云和张铁柱那王八蛋,我就是要抓/奸在床,让乡亲们瞧瞧,到底谁才是伤风败俗的狗男女。”陶夭夭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咬着嘴唇。
太虚师太听完陶夭夭这番话,只是笑了笑说道,“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