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陶夭夭急忙的询问,并且抱着扶凉就要往屋里去,还以为太虚师太又发生了什么事。
“嘶嘶——姐姐,我奶奶说想喝点热水。”小扶凉咬着嘴唇,试图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怕疼,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陶夭夭听了小扶凉的话,这才放心,又急忙的看了看扶凉的膝盖,见小家伙儿的膝盖上,已经破了皮渗出血还糊上了尘土,“疼吧?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还是先给奶奶弄些热水吧。”小扶凉抿了抿嘴巴,又一种渴盼的眼神盯着陶夭夭。
陶夭夭见孩子如此的纯洁善良,便应了声,亏了小扶凉的只是皮外伤。
“不要脸,贱/货,妖精!什么东西!”
就在陶夭夭蹲在门槛儿,试图牵着小扶凉的手进门的那一刻,突然,隔壁院子里就传来这么一句话。
陶夭夭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了,这贼喊捉贼,难不成婊/子喊捉奸?明明是她彩云做了不见人的勾当腌臜事,这会儿怎么随意骂人?这等人性,跟随便撒尿喷粪的畜生,有何区别?
扶凉也听到了彩云的骂声,他十分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陶夭夭的脸色,便小声的问道,“姐姐,你隔壁那个大娘——是不是有病?怎么一个人在那骂人?”
陶夭夭听完一怔,小扶凉可没有那么多心眼去拐着弯的骂人,在他看来,隔壁的彩云,这会儿一个人站在自家院子骂脏话,想必就是被小扶凉认为成是个有神经病的人了。
“恩,是的,她神经病很严重,以后不用听她说话,也不要理会,万一她再发起疯来,说不准还会打人。”陶夭夭一本正经的说道。
扶凉听完,不禁的抿了抿嘴唇,又朝着隔壁的院子看了一眼。
陶夭夭从他的眼神中得知,这孩子定然是怕了。
其实,陶夭夭想着这样也好,扶凉和师太都是善良的人,跟彩云那样的人打交道,没准稍不留心就被欺负了,现在陶夭夭给扶凉这么一解释,扶凉想必就会躲得远远的,省的起冲突了。
陶夭夭牵着扶凉的手,进了屋子,先给师太倒了一杯水。
“嘘嘘——姐姐,别说话,奶奶不知道我膝盖破了,别让她听见,不然她会担心的。”小扶凉见陶夭夭端着装药材的笸箩要往床边坐,急忙的拉住陶夭夭的手,小声的在陶夭夭耳边说了这句话。
陶夭夭听完笑了笑,这个小家伙儿,还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于是便随了小扶凉,两人到了堂屋里。
扶凉坐在小小板凳上,看着陶夭夭从那笸箩里拿出一个大圆蘑菇,又拿着细竹签,轻轻地戳了个洞。
当扶凉纳闷的时候,却见陶夭夭已经从那大圆蘑菇里倒出来许多深褐色的粉末。
“来,先给你用凉水洗洗伤口,然后在将这马勃粉末涂上,明天一早,就好很多了。”陶夭夭一边说一边清理扶凉的小膝盖。
小家伙盯着个神奇的大蘑菇,许久才问道,“姐姐——”
“私下也不能叫姐姐了,这要是一下没想起来,被外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叫姨母。”陶夭夭笑吟吟的说道。
小扶凉有点不情愿,明明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比画册上的仙子还要美,为什么要叫姨母?
不过,姐姐说的话都肯定有道理,所以,扶凉只好点了点头。
“姨母,这个大蘑菇好神奇啊。”扶凉扁了扁嘴巴,小手是跃跃欲试,想去摸摸笸箩里的大蘑菇。
“恩,这确实是个神奇的大蘑菇,它长熟了之后,可是止血的好药材。”陶夭夭一边讲述一边给扶凉处理伤口。
夜色渐浓,陶夭夭将扶凉招呼好了之后,让他睡在了师太的身边,而她自己则靠着墙壁,坐在床头迷糊上了。
她有些纳闷,彩云的那句话到底是在说谁?她这两天和那个女人没有吵架拌嘴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次彩云在豆角架子下面骂陶夭夭,两人也没有吵架啊,难道是那个女人嘴巴又脏又臭又碎?再或者,见不得别人家比他们家好?
陶夭夭来云暖村的时间短,许多事情并不知情,而彩云又是嫁出去多年才回来的寡妇,所以,陶夭夭对彩云的了解并不多。
即便如此,陶夭夭的心里也觉得这个彩云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那么多了,最近几日,事情繁多,闷葫芦又离开了云暖村,还不知归期,她虽说不怕人找茬,但是她也知道,不惹事才是自保的最好选择。
夜空中的月儿悄然云游到了正南方,那冰清玉洁的月水,丝丝缕缕,透过精致的窗户格子,洒落在床上,花被上。
陶夭夭当然想不到,彩云之所以骂人,原本就是因为嫉妒,彩云就不能明白,凭什么好男人都被别的女人娶了去,而她却没有好运气。
而彩云将这一切,都归结为,定然是那些女人都不要脸,勾搭了好男人。
贱人的人生观,都是毁天灭地,惨绝人寰的,善良的人,怎么可能猜的到?
然而,这也就罢了,陶夭夭竟然想不到的是,三天以后,云暖村里已经把一件事给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这件事就成了这些天云暖村所有老少爷们儿大姑娘小媳妇儿老太太的谈资。
而她,陶夭夭,阿衡媳妇儿,就是那件事的女主角。
陶夭夭虽说没有听到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但是她总觉得乡亲们这两天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狗屎一样,别说跟她说话了,就是见了她,大老远的就躲开了。
陶夭夭就有些纳闷了,自己这两天没跟任何人掐架,也没有怎么外出,除了去浣沙溪旁边的肥田上种菜籽,就是回家倒腾草药,她还有心要做一些胭脂水粉拿到清溪镇去卖,只是时间总是不充裕。
莫不是村里又来了什么仇家?
陶夭夭的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尤其是看到隔壁彩云每天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瞟她。
陶夭夭起初也是不理,可是到了这天中午,她当真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