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两年前搬来的吧,这房子原本也是高家在这边闲置放木料的,不知道阿衡给高家办了个什么差事,这小院子就给他住了,那女的是阿衡不知道怎么带回来的媳妇儿。”
巧姑一边说一边进了门,“说是娶得,不过,反正没在家里办喜事,到底怎么回事,娘也不是很清楚。”
“娘,你说我要是嫁给他,岂不是离着您更近了,到时候即便我爹和我哥他们不回来,还有我在你身边伺候不是?”彩云嘴里说着这番话,但是眼睛却有点花痴的往阿衡的院子里瞟。
巧姑一边放下篮子一边洗手,听了彩云的这番话,这才注意到自己女儿的神情。
“别傻了我的小祖宗,那阿衡是个什么人?冷得跟块冰一样,一年到头说不来两句话,连个笑脸儿都没有,你跟他过日子?还是算了吧?再者说了,我都觉得阿衡那人有点缺心眼的傻。”
巧姑一边说一边把以前她怎么偷阿衡样的鸡崽子,怎么偷阿衡种的菜那些事情全说了一遍。
“他当真是不管也不问?”彩云盯着巧姑问道。
“哼,那是自然,可是也不瞒你说,阿衡这个媳妇儿就是个泼辣户,你不知道,上次她把我养的四只鸡啊,四只鸡呢,全他娘的给我炖了,还竟然笑着脸端过来让我尝尝!你说这小婊/子心多狠啊。”
巧姑说着说着心里就冒火。
“可是,我瞧着他那张俊脸,就想着,只要他有把子力气能干活,没什么不行的,这男人长得壮实,力气大,那方面想必也厉害。”彩云说着说着,脸上就开始春风荡漾了。
巧姑当然知道女儿的意思,她下意识的捏了捏手,说道,“彩云啊,娘是这么想的,你看你爹这都出去二十多年了,我都觉得他是不能活着回来了,娘也不能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娘,你是想招个上门女婿?不是我说您,这会被笑掉大牙的,您跟我不同啊,我好歹是嫁到外村,纵使男人死了,再回到娘家,我再嫁人,知道事情的人虽然也会闲言碎语,但至少不会那么严重。”
彩云那一板一眼的样子,就好像她比她娘要高人一等的样子。
殊不知,五十步笑百步,婊/子笑娼/妇,没什么两样。
巧姑听女儿这么说,脸上马上就不高兴了,“你昨晚上后半宿偷偷摸摸出来,门前樱花林子里干啥了。”
彩云怔了一下,瞪着眼睛的问道,“娘,你跟踪我?”
“我还用的着跟踪,那股子味儿,和着风都能刮进屋子里,就你那动静,和着风都能吹进我耳朵,你说你在别的地方搞这种事也就罢了,怎么能在自家门前?”巧姑毫不客气的说道。
巧姑就是因为女儿拿着她和她比了比,谁能招个男人上门的事,巧姑就急眼了。
“我——那不是铁柱没忍住么?”彩云撇了撇嘴巴说道。
“铁柱?姓什么?”巧姑突然盯着彩云问道。
彩云一下就有点紧张了,她不知道娘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讲真,她自从死了男人,那事想做的时候就随意的恩找个男人,压根儿就没想过跟谁过,但是去清溪镇买花布的那日,遇到了铁柱。
正巧那日彩云去清溪镇买了块花布,半路口渴,就在清溪镇外面的小河边蹲着喝水,恰巧铁柱从那路过,不禁的打量了彩云两眼。
彩云见铁柱那身结实的胸脯肉,不禁的春风荡漾了,朝着铁柱抛了几个媚眼。
铁柱原本也是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儿,虽说面前这女人看上去三十岁了,但是风韵犹存,有股子风骚劲儿,反正他也吃不了亏,所以就上前去打趣。
没成想,彩云浪/荡成性,竟然和铁柱撕撕扯扯勾勾搭搭起来,两人竟然就在小河边的柳树林里一番云雨了。
铁柱家里穷,哪里沾过女人的身子,他可是吃尽了甜头,原本他也是生疏,哪里料到彩云全套活都拿下来了,不仅仅把铁柱教的会了,还让铁柱欲/仙欲/死的爽了一把。
铁柱哪里还肯放开彩云,于是纠缠着问了住处。
彩云也觉得这壮汉子体力好,让她也得到了满足,索性也就交了底。
如此一来二去的,铁柱便经常往彩云家里跑。
“姓张啊,福上村的。”彩云面带诧异的盯着巧姑说道,并且反问,“怎么了?”
巧姑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因为她的那个老相好张金山也是福上村,并且她还听他说过,好像有个侄子叫铁柱的,还在清溪镇的聚贤楼做事,很有前途。
“娘?”彩云见巧姑脸色不大好,就更加疑惑了。
熟料,巧姑不但没有理会彩云的话,反而转身急匆匆的进了屋里了。
彩云扁了扁嘴巴,嘟囔道,“谁没有个年轻,年轻人谁不想着那事?都说如狼似虎了,我当真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熬得住这个苦头?”
西边的日头彻底的落了山,一片片血红的晚霞,映红了半个天空。
所谓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恐怕就是这么来的,人性低俗下贱,总也寻思着别人的人性和她一样的低速下贱。
所以,跟贱/人不耍贱招,那真的就白白让她觉得对手是贱/人了。
巧姑坐在炕头上,怎么琢磨怎么觉得别扭,她和张金山好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她还想着,将自己这点地方给卖出去,然后搬到福上村,跟张金山过日子。
可是现在彩云回来了,竟然还对阿衡有了想法,更可恨的是彩云跟张金山的侄子还有这么一腿,真真的让巧姑有点骑虎难下了。
巧姑的那些事,一直都瞒得死死的,这云暖村的人虽然厌恶巧姑的小偷小摸,但是对于她这些年来守寡却不逾越本分的事,那还是赞不绝口的。
当假婊/子当的时间长了,巧姑觉得自己真就成了贞洁烈妇,这种丑事要是说出去,不等着乡亲们的唾沫星子把她给淹死,她自己都臊的钻进粪坑淹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