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目光对上马师傅那目光的时候,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立刻笑吟吟的叫道,“师父,您刚才动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实在是迅速如风,所以——”
“得得得,没看清就没看清。”马连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陶夭夭刚才的走神。
陶夭夭继续傻萌傻萌的笑了笑。
马连坡竟然再次掌勺,将另外的一份竹笋焖鸡肉也做了出来,并且是一边讲解一边做。
做人,知恩图报是本性,一个素味平生的人,愿意对你毫无索取的施以援手,那是一种幸福。
接下来的时间虽然很长,事情也是繁琐细碎,但是手头上忙着,却也算是过得充实。
相比陶夭夭的充实,言衡却显得空虚寂寞了。
言衡坐的笔挺,就在自己家小院木桌旁的木椅上,盯着篱笆墙外那郁郁葱葱的水菠菜,这菠菜苗也真是争气啊,最近没有那些鸡的祸害,长势一片大好,微风一吹,此起彼伏的绿波,像极了翩翩起舞的绿衣仙子。
云卷云舒,清风拂面,阵阵醉人的花香,淙淙溪水的声响,像极了世外桃源。
只是,言衡却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古怪,似乎还有点痛苦。
这都三天了,那个疯婆娘竟然没有回来?简直是有点不可思议啊。
“阿衡,你媳妇儿还没回来?”孔大海隔着篱笆墙,朝着木椅上的言衡吼了一嗓子。
言衡懒得理,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冰冻一般。
“我说,阿衡,你媳妇儿是不是被你那臭脾气给气得跑回娘家了?”孔大海挑了一下眉头,试探着问道。
孔大海可不敢在阿衡的面前提起什么二两银子的事,更不敢提阿衡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所以,孔大海一直都惦记着让阿衡媳妇儿赶紧回来,他想问问银子的事。
当然了,孔大海之所以也希望阿衡媳妇儿回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前几天他吃这阿衡媳妇儿做的饭菜,那叫一个舒坦,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阿衡媳妇儿出门之后好几天不回来,不光说他吃不上阿衡媳妇儿的饭,现在阿衡都懒得吃东西,都等着他这个后邻居给照顾着。
“喂,阿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媳妇儿回娘家,莫不是因为怀了身孕,所以要挟你低头?”孔大海再次的试探问道。
只是,这句话的话音还没落地呢,言衡就像是屁股上被钉子扎了,瞬间弹跳起来,一脸的惊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孔大海被阿衡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石块上,摔个屁蹲儿。
“我说阿衡,你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啊,这我说了好几天的话,你都不理会我一句,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我,我这刚才——”
“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言衡脸色有些铁青,很可能是因为三天没有怎么吃饭的缘故,也可能是胡子茬茬没有刮的原因,但是,孔大海更相信阿衡是被鬼付身了。
他就没见过阿衡这么颓废过。
要不是看着阿衡有把子力气,以前帮过他,以后也可能帮助他,他还真是懒得管这个闷葫芦了。
“我是说,女人吧都是要哄的,都比较娇气啊,你跟人家吵了架,人家却丝毫不怕你休了人家,为什么啊?极有可能就是人家怀了你的骨肉,所以才有恃无恐啊。”孔大海掰着手指头,那可谓说的头头是道。
言衡怔了一下,他呆呆的站在那里,脑子里过着那个疯婆娘在这里的一幕幕。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记得和她发生过那种事情啊?
不过,这么想来,孔大海说的也有些道理,以往的时候,疯婆娘即便被他怎么欺负,她都不肯离开,可是那天晚上——
不过,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那种事呢?他言衡可一直都守着戒律清规啊,毕竟,他是皇子的身份。
如果,不像是孔大海所说的那样,那么疯婆娘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回来呢?
“我说阿衡,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跟个痴傻呆重症患者没有什么区别啊?亏了这几天巧姑家的鸡也没来你家菜畦啄菜,你那三分肥田的草是提前锄干净的,你——”
孔大海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绕过了篱笆墙,从前面的栅栏门走到了阿衡的小院里。
“我和她,根本就没有过那种事,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是她不回来的原因么?”言衡的眼睛终于眨了眨,面带愁苦的说道。
孔大海一惊,马上打量着阿衡笑哈哈的说道,“你小子也会跟我说这么长一句话啊?你说什么?你俩没那什么?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言衡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孔大海狂笑不止。
“阿衡啊,是你那活有毛病,还是你媳妇儿不让你上啊,你别告诉我,你们俩都纯情到只是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棉被,然后说说话,就熄灯睡觉。”孔大海一边说一边笑得站不直腰了。
言衡依旧是面色冰冷平静的盯着孔大海,任凭孔大海在那里笑得前俯后仰的。
他着实的不能明白,为什么男人和女人躺在一张床,只盖着被子说说话,就不可能发生?
“你笑够了么?”阿衡冷眼盯着孔大海问道。
孔大海见了阿衡那眼神,瞬间收了大笑,面露尴尬的说道,“这事——这事它——算了,那是你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你自己琢磨吧,我还是回我家吧。”
言衡盯着孔大海离开的背影,再次的回到了木椅上,再次的盯着天空陷入了沉思。
倘若,他去清溪镇找那疯婆娘,要怎么开口说话,如果她愿意回来,那么岂不是又让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么?他自己对自己的心思也是越来越迷糊了,赶人家走的,是他,想让人家回来的,还是他。
“阿衡啊?在家呢啊?”一道带着点满堂春味道的声音,突然就混着泥土味,裹进风里,传进了言衡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