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对儿子的行为非常不满,唐道袭毕竟是不可多得的名将,领兵打仗有勇有谋,深得文武百官的认可,可是,这一次,唐道袭却真是遇到麻烦了。
既然文州的战局明显占优,王建现在就可以把一部分心思都放在花蕊夫人的身上,他还想让花蕊夫人给他生个儿子,他已经老了,他的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可是,在一些壮阳药的支撑下,他还是可以老当益壮。
刚走近花蕊夫人的寝宫,王建就听见徐贤妃和花蕊夫人的话语声传了出来,王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姐妹两个整天里待在一起,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妹妹啊,你不要理睬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他们的话岂是可信的?你还年轻,官家也正是春秋鼎盛之际,所以,别人要说什么就尽管去说,只要官家不相信那些谣言就好。”徐贤妃的话语传进了王建的耳朵里。
王建走进来,一头雾水地问道:“两位爱妃,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什么流言蜚语?朕当然不会轻信那些谣言,你们说是不是?”
徐贤妃拿手帕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道:“官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心怀不轨的坏人在嚼舌头根子,说妹子不能生育的谣言。妹子给妾身讲述了之后,妾身甚是担忧,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建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我朝出了云飞扬这样的少年名将,他在文州壮我军威,这是天大的喜事,至少我军在将来的二十多年间不愁无人可用……在这万民同庆的时刻,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对皇家的家事胡说八道?朕一旦查出来,必定要将他们立刻杖毙,以后,这样的话不可以乱说。”
徐贤妃一听王建这么说,顿时脸色一变,扶着已显老迈的蜀主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柔声道:“官家息怒,对于传播谣言这样的事,臣妾一定会让人彻查,只是,臣妾一想到妹子被人平白无故的诋毁就会非常气愤,臣妾只求官家善待臣妾的妹子,好了,臣妾这就去找人处理这件事。”
听徐贤妃这么说,王建不由得喜形于色,徐贤妃果真很善解人意,自己正好与花蕊夫人亲热亲热,自己老当益壮,早晚要让花蕊夫人的肚子大起来,那也就不会有人再去相信那些不着边际的谣言了。
离开花蕊夫人的寝宫,眼看着宫女掩上门,刚才还面带微笑的徐贤妃脸上的那一丝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其实,她在心底并不希望花蕊夫人怀上管家的孩子。
花蕊夫人摒退所有的宫女和内侍,风情万种地看着蜀主王建,早已急不可待的王建便上前一步,将娇滴滴的花蕊夫人搂在了怀里……
七月初的成都仍然是酷热难耐,云飞扬骑着马来到了宣德门外,将坐骑交给了曾大虎,便快步走上台阶,将自己的腰牌在侍卫的眼前晃了晃,就直接进了宣德门,此时尚未散朝,四周安安静静,看样子文武百官们还都在上朝,没人出来。
片刻之后,云飞扬就走进了神武门,神武门里面的会同殿便是宰相和御史言官们的办公地点,离会同殿不远处,最大的宫殿便是承乾殿,那里是朝会或者举办大型仪式的场所。如果有新皇登基或者太子大婚等仪式,就会在那里举行。
云飞扬恭候在承乾殿的门外,直到一些文武官员纷纷从殿里走出来,云飞扬就整理好朝服,像模像样地抱着芴板,面带微笑地站在一边,等候蜀主的召见。
“哎呦,原来是云将军,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已经官复原职成为同平章事的王锴见到云飞扬禁不住大吃一惊,经过文州之战,云飞扬已经在成都城里家喻户晓,闻名遐迩,他非常奇怪,云飞扬领兵在外,为何突然间就出现在了这里。
“回王相公的话,下官这次是奉命进宫,下官也不知道陛下会有什么指示。”云飞扬循规蹈矩地拱手回答,王锴这个人还是值得尊敬的。
王锴点了点头道:“你们在文州城扬我军威,你如今也算是年少有为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陛下一定会有话想要对你说,以后,朝廷还要倚仗你们呢。”
王锴对云飞扬颌首一笑便离开了,走到会同殿附近的时候,他又遇到了张格。
张格看了一眼云飞扬所在的方向,忽然试探性地问道:“王相公,老夫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陛下召见云飞扬到底是要干什么?”
王锴笑道:“某家以为,陛下或许是为了文州城的战事,云飞扬在文州和一战立下了大功,这时候,陛下自然要召见云飞扬,了解一下文州那边的战况。”
张格大有深意地看了王锴一眼,道:“如果是这样,倒也在意料之中,说起来,我军应该趁热打铁,继续攻打李茂贞的残部……不过,老夫听说云飞扬与唐道袭私交甚密,云飞扬一旦闻听唐道袭与太子交恶的事情,难免有出手相助之意。唐道袭并非奸佞小人,也算是国家栋梁之才,陛下对唐道袭更是信任有加,可是,看样子太子对唐道袭依然不依不饶,他们二人之间还会继续明争暗斗下去。”
王锴叹息一声道:“云飞扬和唐道袭都是血气方刚之辈,如果太子对他们排挤过甚,也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太子向来桀骜不驯,我们对他向来是无计可施,陛下也不允许我们过多地干涉皇家的事情,恐怕太子与唐道袭的关系还会进一步恶化。”
云飞扬见到唐道袭出来的时候,连忙弯腰施礼,却被唐道袭赶紧拦住,云飞扬此时的官职在唐道袭之下,虽说在宫里见到长官施礼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两人私交甚密,唐道袭微微一笑,他是不想接受云飞扬大礼的。
一些文武官员对云飞扬并不认识,一见唐道袭对云飞扬如此热情,就知道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