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9章 心照不宣
    云飞扬怔了一下,没想到扶摇子会突然问起这些,这位活神仙是不是喝多了?一念及此,他便摇了摇头,苦笑着道:“老前辈,您可别逼晚辈骗您啊!”
    扶摇子一见云飞扬的表情,也不便多问,笑了笑,道:“老夫一直认为你的来历很不简单,老夫曾经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晚能够看出你的来历,结果却仍然无济于事,随着与你相处日久,你让老夫越来越感觉惊讶,就凭你对一些神奇事物的了解,你说你是神仙弟子老夫都会相信,老夫也不勉强你,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你没有骗老夫的打算,你对老夫是以诚相待,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说是不是?”
    云飞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和扶摇子相视一笑,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何西都带着几个乡勇把那些山贼俘虏送到县令府里关押起来,然后,何西都便对眉山县令徐延珪汇报了这次玉屏山剿匪的事情,徐延珪听了之后非常尴尬。
    徐延珪端起茶碗,吹开茶杯上的浮沫,心中百味杂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作为眉山县令,徐延珪并没有派兵剿匪,那些乡巴佬却挺身而出,徐延珪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一战成功,而且是以少胜多,他们居然还抓了那么多俘虏,甚至擒获了在这一带臭名远扬可止儿啼的悍匪孙黑子,此举大快人心,这让徐延珪情何以堪?
    何西都按照云飞扬的叮嘱,想方设法把剿匪的经历描述得精彩至极,他和张远霄如何通过竹索桥的细节被他说得惊险万分,众人如何由被擒的山贼带路秘密上山,他们是如何以少胜多,云飞扬的霹雳弹有着多么惊人的威力,这一切都被他描述得绘声绘色,就连徐延珪听了之后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徐延珪的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何西都后来说到悍匪孙黑子挥动斩马刀连续杀伤了好几个乡勇,他又装模作样地挤出来几滴眼泪,表现出一副很沉痛的表情,然后,他才恨恨地说了他们经过一番苦战最终生擒孙黑子的艰苦。
    “霹雳弹是什么武器?居然这般厉害,云飞扬果真是非同一般啊!他一个读书人,究竟是怎么制造出霹雳弹的?”徐延珪唯独对霹雳弹这种新武器很感兴趣。
    徐延珪此刻又惊又喜,他对于火药武器一无所知,让他吃惊的是,如果何西都所言非虚,霹雳弹这种武器的威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相信即便是皇帝也会对这种武器感兴趣。令徐延珪感觉欣喜的则是云飞扬居然精于此道,以后,他不得不重用云飞扬,虽然夫人韦氏似乎对这小子很有成见,可是这毕竟涉及到军国大事,可想而知,一旦蜀军装备了一大批这般威力惊人的武器,皇帝做梦都会笑醒。
    何西都挠了挠头,他其实对于霹雳弹所知并不多,便故作憨厚地笑了笑,道:“这个,卑职并不了解,云飞扬知道那些山贼人多势众而且非常凶悍,出发之前,为了减少兄弟们的伤亡,他就制造了几枚霹雳弹,由于那东西爆炸之时的声音如同霹雳一般,威力更是非同小可,云飞扬便给这种武器起了个名字叫做霹雳弹!”
    坐在徐延珪下首的一个高大汉子沉吟片刻,对徐延珪点了点头,道:“徐县令,晚辈倒是听说过飞火,那是一种火药武器,但那霹雳弹的威力似乎要远胜于飞火,如果有了这种武器,谁还敢入侵蜀中?我军从此无忧矣!”
    徐延珪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就连来自军中的张衙内都这么说,可见这种霹雳弹果真是非同寻常,想不到,云飞扬居然精于此道,着实非同小可。
    徐延珪捋须笑道:“那云飞扬年纪轻轻,便带着一众乡勇去玉屏山剿匪,足见此人的智勇双全,想不到,你们居然剿灭了盘踞玉屏山的盗匪,看来,读书人带兵打仗或许也能够收到奇效,因为他们精于谋略。将领是头脑,士兵是手足,有勇有谋的将领才能带领兵卒多打胜仗……张衙内,想当年,令尊大人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屡立战功,劳苦功高,可惜,像令尊大人这样的将领实在是太少了。要论到行军打仗之事,你们张家才是大行家,至于那云飞扬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那个高大汉子正是万州县令张武之子,名字叫做张正勇,此人二十多岁,皮肤黧黑,国字脸,浓眉大眼,棱角分明,他这次来眉山就是为了采购药材白芨的。白芨有止血凝血的神奇功效,正是那时候军队急需的药材。
    白芨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其生长成熟正常需要四年之久,一般人很难采到,因此,白芨的价格非常昂贵。唐代的大医学家甄权曾经在《药性论》一书中指出,白芨可以“治面上疮,令人肌滑”。即便是肺部咳血受伤也可以用白芨的根茎捣成粉末,再与米汁调服,有神效。
    张正勇奇怪地问道:“既然那个云飞扬如此优秀,为何不在徐县令的麾下任职?真是可惜,这样的人才可是不可多得啊!”
    徐延珪讪讪地笑了笑道:“某家也在考察那小子的能力,眼下时局复杂,我们眉山也正在用人之际,某家倒要看看那小子以后还能拿出什么样的新东西来……现如今,虽然没有科举考试,皇帝陛下却对读书人颇为重视,许多入蜀的读书人都得到了重用,在眉山的治内也没几个能够识文断字的官吏,本官以为,朝廷今后还需要选拔更多的读书人,尤其是军队,这样才会有效地指挥那些粗鲁的丘八。”
    张正勇却对徐延珪的这句话很不以为然,他的爷爷是个摆渡的船夫,他爹张武曾经是个不务正业的无赖,张武从军之后才开始逐渐出人头地,其中到底有多么艰难,张正勇自然是心知肚明的。